冬天像往常一样来到这山谷,
经历了八个月的干旱下雨了,
稻草色的山岭短时间变了绿。
在峡谷里的灰色月桂树,
把坚硬如石般的根移植在花岗石上。
溪水必定注满了干涸的河床,
海风把桉树林搅动得左右晃动。
被透明的建筑物撕裂的云层下面,
刺眼的光正在船坞上闪亮。
这不是那个地方,那里是大理石广场,
你坐在咖啡棚下面,望着人群。
也不是你在一条狭窄街巷的窗口吹着笛子,
孩子们的凉鞋在拱形的前厅里啪哒响着的地方。
······
倾斜的田地和喇叭。
傍晚和低飞的鸟,还有闪亮的水。
在海峡那边的早霞中张开船帆。
我经过织锦的桥梁走进百合的内部。
被给予的生活却无法企及。
从童年到老年都会为太阳升起而极度兴奋。
······
在我和她之间有张桌子,桌上有只杯子,
手肘上龟裂的皮肤碰到了发亮的桌面,
桌面上现出了她腋下阴影的轮廓,
有一滴汗珠掉落在她波状的嘴唇上,
而我和她分隔的空间是无边无际。
埃利亚派的羽箭在呼呼鸣叫,
无论是一年还是百年的旅程它都会嫌少。
如果我掀翻桌子,那是我们要完成的事情,
这种行动,不是行动,永远都是可能的,
就像要进入树木、水和矿石的愿望那样,
但是她望着我有如望着土星的光环。
她知道,我也知道,这是谁也无法企及。
人性和温柔多情就是这样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