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归来后,班主任群就炸开了。众师表示,学生对于教官的崇拜与不舍之情大大超乎了想象。
有的学生,刚踏上大巴便已掩面流泪;有的学生,在给教官留言时尽是真情流露;有的学生,如私家侦探般挖掘教官的联系方式;还有的学生,在力邀教官合照遭拒时已是失落万分。对此,老师们哭笑不得,摇着头叹息:一个个小花痴。
然而,这不好吗?这难道不是我们所期待的?
不得不承认,我也曾如此地“花痴”过,对于大学的教官。这话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但当时的情形,没有一个人会用这种恶意的语言来描绘那份真情。教官与我们相伴了十八天,那十八天里,我们受尽了教官的磨难......
五点半晨起,便要迎来一个多小时的空腹站军姿。虽是炎炎夏日,但晨光还不太猛烈。只不过教官天生有折磨欲,让我们眼睛望着太阳,美其名曰做阳光少年。初时,光线还能容忍我们的直视,但很快便激起它的傲气,阳光逐渐刺眼,我们眼前从金色慢慢成为黑色,以至于不少人只能闭着眼站军姿,俨然一队残疾部队。教官决不允许,下命令让我们全部睁开眼睛,甚至还以身作则:“你们这么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吗?你们看看我,怎么就没事呢?”没错,说这话时,我们面向太阳,教官面向我们,背后的阳光为教官勾勒出金边,如同光环。
常规时候的训练,强度较之别的连队却很不常规。首先,树荫底下从来都不属于我们,作为人数上阴盛阳衰的文学院连队,我们必须时刻保持在烈日的照耀下,以达到阴阳调和的境界。军帽的帽檐有些突出,长期的照射,让无数女生的脸上都多了一层络腮胡子的阴影。其次,要重塑“水并非生命之源,雨水才是”这样的命题。烈日当头,哪怕汗流浃背,教官依旧不为所动。他还大胆预言,夏日多雨,何不借天之美意,感受大自然的恩赐呢?乌云渐近,教官更是一挥手剥夺我们喝水的时间,一群人就在乌云底下等雨。开始闷热难耐,渐渐狂风四起,别的连队已是不见踪影,只有我们的教官,带着一群即将渴死的学生,等待上天的恩赐。终于,上天是慷慨的,雨水如瓢泼,狠狠地砸向我们。我们第一次感受人的渴意可以不靠嘴来解决,如植物一般,全身上下都感受雨水的洗礼。教官站在雨中陪着我们,也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问我们爽不爽!落汤鸡连队齐声附和,那一刻,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
分别时,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很笔直的站姿,那时候离去的是教官,乘上大巴的是教官。我们一路追着大巴,喊着教官,却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当我的学生变成了“花痴”,我觉得很欣慰。若非知足,若非感恩,若非心中割舍不下,他们不会对短短五天的教官表现如此的情感。
我没有对老师们说这些,我只是告诉他们:“别担心,教官的今天,便是你们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