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就中国大陆范围而言,是指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取得律师执业资格,接受委托或指定,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律师执业的目的,是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干的活儿是利害权衡或情感平衡。利害权衡,指帮助当事人趋利避害;情感平衡,指满足当事人的公平正义感。趋利避害不是钻法律的空子,而是在法律范围内追求正当利益,避免盲目损失。公平正义感是一种舒展、伸展的感觉,这种情感对生命的存在,就像阳光、空气、水和食物,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都很重要。
军师,是指领导者聘任的心腹智囊人物,为领导者出谋划策,辅佐领导者建功立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军师有姜子牙、范蠡、张良、诸葛亮等。大人物需要军师,小人物也需要军师。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市场大潮波涛汹涌,企业主作为活跃的市场主体,今天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明天可能跃升为大人物;今天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明天可能沉降为小人物。一升一降,不是个人较量,而是团队较量,团队中不可或缺的是军师。尽管用的名称不一定是“军师”这两个字,但这一角色职能的内涵是一致的。
律师和军师这两个概念之间,可以理解为律师是军师的次级概念,律师是军师的一个分类。律师是法律方面的军师,企业的法律顾问,也就是法律军师。法律的范围很广,涉及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法律顾问不可能只在法律专业范围内顾问,即使这样划分职能,也不可能界限分明。
只懂法律专业的律师,不可能是一位高级的法律顾问。法律顾问出谋划策时,也就是提出法律意见时,他的考量因素,是处在一个复杂的系统中的。比如在《天道》电视剧中,林雨峰的律师们,可谓是大牌,但给林雨峰出的却是馊主意,害惨了乐圣公司。格律诗公司的诉讼代理人肖亚文,只是无名小辈,不过警官大学毕业、有法律功底而已,但她打赢了官司,究其背后原因,是有高人丁元英在做后盾。丁元英深计远虑,有预见有谋划有准备,无疑具备大军师的智慧。而林雨峰的律师们则犯了主观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
那些历史上的大军师们,之所以名扬天下,不仅仅是他本人如何如何,他的领导也是关键因素。张良当初也曾经历过满腹经纶无人能识的困境,直到后来遇到刘邦,才有了一展雄才大略的舞台。军师遇明君,军师成就了明君,明君也成就了军师。再扩展开来,无论大军师还是明君,都是对手成就的。刘邦在总结成功夺取天下的经验时,说“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这是项羽失败的原因。有项羽的失败,才有了刘邦的成功;有范增的失败,才有了张良的成功。
做一位律师,不只是混口饭吃。孔子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又说: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做律师,就要做一位君子律师。君子律师是有使命、有情怀、有担当的,而不是唯利是图的。具备了这样的前提,律师职业才能成为律师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