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子的理论里,“道”就是“道”,是一个最高的存在,“道”不可以言说的原因在于它的至高性和全然性。
有人会说,你看,道是个什么什么什么,我不是在说它吗?怎么能讲我不能说呢?
实际上,这里的不可言说,和普通人理解的不能用语言表达还是很有区别的。我们可以用语言来表达,可以来描述,可以来定义,怎样都行。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我们谈论道的时候,实质上是一种交流,我们谈论的内容,实际上只是一些被我们定义了内容的声音而已,我们撰写的内容,也只是一些被我们定义了内容的图案。
而这些声音和图案,并不是道啊。声音可以发出来,图案可以画出来,那么问题来了,道,你打算怎么弄出来?
所以说“道”的不可言说,不可定义的性质,其实就是它的至高性所致,因为它在逻辑链上处于初始地位,在因果链上也在起始位置上,没有一个更广阔的上位概念,我们是没有办法用逻辑学上“属加种差”的方式清晰的界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举个例子吧,我们可以说苹果是一种怎样怎样的水果,可以说小编我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那么问题又来了,你怎么定义“道”?道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什么?这个定义方式完全不给力对不对……
既然没有办法界定,那就只好从“道”的表现上入手,进行局部描述了。事实上,老子本人在道德经中,也是这么做的。
道常无名……道者万物之奥……弱者道之用……道之为物惟恍惟忽……
如此等等,老子对道说了很多,却明确反对对“道”下一个定义,因为每一个描述,都只是“道”的局部,就像盲人摸象一样,如果以局部代整体,那得到的必然是一个歪曲的结论。
也有人说,我们可以从局部出发,通过集合所有的局部,合成一个整体,这样我们不就得到了“道”的定义了吗?
这种方式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上是不行的。
首先我们不知道我们收集的局部碎片是否是全部,其次局部的简单拼接也不是整体,蒲扇、鞭子、墙壁、柱子和管子不能拼出一头大象,同理所有对“道”的认识的叠加也不可能是“道”本身。
因此,老子给我们指出了一条路,那就是领会和体悟,从统一性思维中体悟道的存在,慢慢的才能对道有所了解。
所以“道”为什么不可言说?还不是因为作为言说主体的个人生命,太渺小太短暂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