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纪实影片“冈仁波齐”在朋友圈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今天利用午休的时间去观看了。当看到一大拨人出发开始磕长头的旅程时,却不由得落下泪来,而那是心酸的泪。
影片中,可以看到藏民们是把去冈仁波齐朝圣当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的。有些人把这当作是一生的理想,是要去实现的,如果没有做到,会是终生遗憾的事,因为那意味着没有机会去洗清今世的罪孽。那些朝圣的人里面,有老人,有中青年,有小朋友,甚至还有孕妇。他们从冬天走到夏天,又从夏天走到冬天,孕妇在路途中当了妈妈,老人却长眠在冈仁波齐的山脚下……在藏民的心中,那个在朝圣路上出生的小婴儿和那个死在朝圣路上的老人都是被神明眷顾的人,他们都能得到吉祥平安的福报。他们路上的每一天晚上睡前必干的一件事就是念经,在路上遇见了其他朝圣的人会打招呼互相寒暄,有好心的藏民会把自己的柴火分给他们,也有热心的藏民村长邀请他们在自己家里歇脚居住……这是一个多么和谐多么有爱的民族哈,他们不是一家人,但是一路上却互相照顾互相支持,从没有听到一句抱怨,也没有斤斤计较,最可贵也最令人汗颜的事是在唯一的拖拉机被撞坏之后,需要人力推动一段路的时候,他们会回到上一段路的起点开始磕长头,不漏掉任何一段路。因为在他们心中,只有实实在在地磕满十万个长头,才能够彻底洗清这一世的罪孽!
镜头后面的我们看到的是一群虔诚到近乎顽固的人民,影片中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个片段是他们在拉萨河畔远远地望着远处的布达拉宫,那种像望着神明一样的眼神,那种理想终于要实现的释然,充分说明了喇嘛在他们心中无上的地位。为了能继续朝圣的旅程,钱花完了,男人们开始做短工赚钱,女人们继续操持家务,休整了两个月继续上路,继续他们朝圣的事业,影片在行进到冈仁波齐山脚戛然而止,留给我们的是赞叹他们虔诚的信仰呢还是对他们无从选择的无奈,或许,1000个人有1000种判断吧。在我看来,他们把一生都浪费在磕长头上了,因为他们原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为更好的生活去付出时间和努力,而他们却因为相信从小就被灌输的念经和磕长头能洗清今生的罪孽,来世便能转世做喇嘛的传说而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了祈祷上。或许这么说有失偏颇,但在没有去西藏之前真的很羡慕藏民们对信仰的虔诚,直到2014年自己亲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真的。拉萨的那些藏民每天都会在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外一遍又一遍地转圈,每个人都带着佛珠和转经筒,惊异于他们竟不用工作,询问当地的出租车司机,这是一群来自于四川的朋友,他们告诉我,藏民们不用工作,因为有政府养着,每个月都能拿到类似于养老金的一笔钱,而且医保政策相当好,看病全报,还需要工作吗?每天念念经就好了。听完这个,我心里对于藏民们心中神圣的信仰和他们所信仰的那个中心不由得动摇了。
在参观了奢华的布达拉宫之后更是与我内心所相信的佛教“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宫殿的装点极尽奢华之能事,所谓的佛教七宝,都来源于当地民众的供养,不得不说,初看到布达拉宫时,的确有一刹那的震撼,而这么大的宫殿,皆是只为一人服务,就是他们的最高领袖……活佛喇嘛,在豪华宫殿的黑暗角落,还藏匿着血腥见证的人皮唐卡,这与佛教所持的戒杀和慈悲的冲突再一次刷新我的世界观,我已经无法去分辨他们所信仰的到底是佛教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喇嘛了!
在出租车上,司机告诉我,不可以在藏民面前提起喇嘛不好,在他们心里,喇嘛就是神,喇嘛说的话就是真理,所以他们才会迷信磕长头转经可以给自己带来好运和平安,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信仰洗涤啊!
回到这部电影中,让人感动的地方是他们所祈祷的是众生的平安,因为佛教中说众生皆苦,这点倒是没有冲突,另外我相信这部电影也许并不是让我们感叹信仰的伟大,而是从另一个侧面去反应出落后的可怕,他们的生活设施甚至不比原始社会进步多少,一个应该去学校接受教育的孩子竟然也在朝圣队伍里,一个该好好待产的孕妇也荒唐地跟大家一起上路,这种种事实都说明了思想落后会导致生活水平低下的问题。或许观点过于犀利,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影响他们选择的外界环境和因素非常重要。或许他们非常满足,但是这种满足真的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