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暗色轨迹沉沦
灰色的天空上是即将暴雨的节奏，那些被洗礼得一尘不染的天穹上面是消隐闪退的光影。
卑劣的人总是用最下流的方式去表达自己，他们看见别人有比自己好的地方只会嫉妒，这种毒瘤一样的情绪使得他们只会搬弄是非、造谣生事。
蝼蚁一般可怜的人呵，当你的毒言狠语从你口无遮拦的嘴里出来的时候，准备颤抖和忍受你该背负的桎梏吧——你所爱的人将被人夺走，你的挚亲将因为你失去生命付出代价，你的所有念想将落空，你的子孙后代将世代为奴！、、、被人践踏、、、
沐延恩把自己的东西从原先租住的地方搬了出来，他并不想再去工厂上班——虽然这是他目前可以找的最容易的事情。
好马不吃回头草，沐延恩这时候就是这副心理。
“也许可以？、、、”沐延恩伸手去腰袋里掏拾了一下，还有半卷纸钱。
他的思绪里涌起了一些东西。他有了个想法：何不去进点货物摆个小摊子？
这种想法使得他不禁滋生出了些许的愉悦，他心里突然兴冲冲的。
有了这种思路的支撑，沐延恩说干就干，他毫不犹豫地去菜蔬供货的地方购了一些各式蔬菜，恰巧供货的地方离菜市场不远，他借了个小推车就到菜市场了。
兜售各种蔬菜瓜果的农贩很多，沐延恩好不容易找了处容身之处把自己的菜蔬放在那边。
来往的人很多，也有个别两个人会在沐延恩的摊子前挑挑拣拣半天，偶尔买去点菜蔬。
整个大半天过去了，沐延恩卖掉了些东西，也赚了些钱，虽然只能勉强满足糊口。
一天下来沐延恩累得不轻，可是掂量着手里获得的一些钱，沐延恩还是很开心的；人在极其困顿的境况中总是很容易满足的。
隔了几天沐延恩又换成了卖衣裳，或者改卖其它的小饰品。反正各种能够做的事情他都是无一例外地去做了。
然而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总会腻歪的。反复不断去做的事情，最后带来的都是厌倦。沐延恩也是如此。
他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很没有意思。
为了糊口，他整天花费着时间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面，然而实际上他却仅仅收获甚微，甚或有些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开始对生活感觉到了迷惘起来。
“你看，那边有卖小饰品的！”夜市里沐延恩在街头摆着摊子，有来往情侣模样的人看见了他于是这般指指点点着。
沐延恩心里有点难过——他本来是和这群人一般大的年纪呵，他们却是谈着恋爱、享受着青春，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有、担负着生活的担子。
想到这里沐延恩心里是绝望的，可他却只能忍受着一切，毕竟贫穷使人自卑。
“你，怎么是你！”一阵从沐延恩背后传来的声音使得他心里“咯噔”一下子，既奇怪又有瞬间的慌张。
沐延恩回过了头去，他看到的是白涵苓，他的心里莫名感到凉飕飕的。
“怎么是你？”他说话的语气略带着些尴尬。
“怎么能不是我？”白涵苓反问着沐延恩。
“哦，只是，我其实有些意外而已。”沐延恩半带着掩饰和躲藏的表情。
“你在这摆摊子，怎么不找份其它的工作？”白涵苓也没有避嫌沐延恩，反倒是和他一起半蹲在了摊子前。
沐延恩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白涵苓越是靠近他他就是越觉得难受。
“我不想再进厂里了，没意思。”沐延恩这般跟白涵苓说道。
“那你现在在这边搞这个东西赚钱吗？”白涵苓看了眼沐延恩半问着。
“其实赚不到什么钱，不过勉强能够糊口。”沐延恩实话实说着。
白涵苓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的到来很显然使沐延恩这边有了不少的人气。
诸多小姑娘停在了沐延恩的摊子前，一下子他的小饰品被买去了不少。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沐延恩听到白涵苓这样问着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缕不易觉察到的神色。
“其实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吧。”沐延恩回答得也很无奈。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白涵苓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这不像她的性格。
“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沐延恩摆过头看着白涵苓，“你想说的是我这样下去就废掉了是吧？”
白涵苓没有继续去回答沐延恩的话，反而转了个口吻说：“你想知道楚柏宣吗。....”说了半茬话她却又欲言又止，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已经脱口而出的言语她却覆水难收了。
“她，她还好吗？”白涵苓听出了沐延恩近乎哽咽的声音。
“她挺好的。确实很好。”白涵苓一时之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所以才反复强调了这样一句话。
“那么她，她是嫁给那个她喜欢的人了吗？”沐延恩小心翼翼地问着，白涵苓听得很不是滋味，她恨不得自己刚刚没提到过楚柏宣就好了。
“没有呢，她还没嫁人。”白涵苓不知道沐延恩听了这话之后会不会好受点。
“那么她，她现在还好吗？”沐延恩近乎脱口而出，恨不得白涵苓立即给出个肯定答案似的。
白涵苓也是满足了沐延恩的要求：“不是说过了她很好？怎么又问一遍？她真的很好。”
“她很好就好，我其实希望她过的好。”沐延恩回答得很真诚，不像是假话的样子。
白涵苓听出了沐延恩话里的辛酸，“既然是你先放弃她的，现在你就应该有副男人该有的气概。也不要想太多了。”
“我先放弃她的？”沐延恩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不觉一阵抽搐，可他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我，我并没有难受。”然而实际上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确实很难过。
“不难受就好。”白涵苓很贴心地安慰着他，就像是沐延恩的对象一样。
在算是比较人声嘈杂的街道上，望着来往去梭的行人，沐延恩愁上心来。
“待会儿收摊了，我请你吃顿饭。”沐延恩这般跟白涵苓说着。
“不要了，还是我请你吧。”白涵苓边替沐延恩摆正了一些横七竖八乱了的饰品一边说。
沐延恩眉头一紧，他这副表情其实很隐蔽没有被白涵苓察觉到，同时很快就稍纵即逝了。
“还是我请你吧。”沐延恩这次说话的语气很低沉。
白涵苓听出了他话中的那份倔强，也许是一个男的该有的自尊心。
“好吧，到时候随便请我吃顿面食就好了。”白涵苓跟沐延恩商量着。
沐延恩脸上露出一丝简单的微笑，“你要真的是要我请吃鲍鱼龙虾我还请不起呢。 ”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笑出声来白涵苓也不觉得有些惊奇。
夜色越来越黑了，在街上的行人终于没有零星几个了的时候，沐延恩也收摊子了。白涵苓在一边帮着他的忙。
沐延恩没有食言，也没有给白涵苓吃什么更好的东西，只是请了她一顿简单的炒面。”
在夜风习习的街上，两人在路边摊旁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炒面，一股暖意一股脑儿使得他们身心都暖烘烘的。
“白涵苓，你还和楚柏宣在一起呢？”沐延恩这般问着白涵苓。
白涵苓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沐延恩，“没啦，她现在不在我们厂这边了。她算是飞黄腾达了。”
“飞黄腾达？”沐延恩恰点没半口面卡在了喉咙里面。“这怎么说？”
“你别呛着了，听我慢慢说。”白涵苓看到沐延恩整个脸脖子都红了于是赶紧提醒他道。
“上次楚柏宣和我不是一起拍段子嘛，也火了几个，她后来就被一个所谓的平台相中邀去包装了。据说有不错的条件，她很快就应该会大红大紫了。”说完这段话白涵苓又咽下了一口面。
沐延恩听完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但是他脸上涌出的确实是勉强高兴的表情。“那真的太，太不错了。”
恍惚中白涵苓好像听到了沐延恩鼻腔中压抑着的呜咽的声音。但她什么却都没有说，只是佯装埋头继续吃面。
夜风吹得叶子“飒飒”作响，有几片卷到了沐延恩和白涵苓的脚边。
白涵苓蓦地也感觉鼻子里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堵得她只想打个喷嚏，但是她却没有打出来。
可能是面食太辣了。白涵苓心里暗暗想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你怎么没有去？”沐延恩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问着白涵苓。
“我嘛，也许是没那么好的运气。”说到这里白涵林又觉得话茬似乎不对；“其实不然，更多的也许是没柏宣长得漂亮。她也许才更有做主播的气质。”
“哦。”沐延恩明白了，“那人家平台只是看中了柏宣的漂亮？不要实力的吗？那可靠吗？”
“嗯？”白涵苓有些诧异地打量了眼沐延恩，“柏宣其实也是有实力的。”
感觉白涵苓说的话就像是敷衍着一样，可沐延恩却在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沐延恩看着楚柏宣。
“不要了，我自己搭车就可以了。”
“哎，那个，让点。”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惊雷似的，两人转过头去，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