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9
自从她走了之后已经有三年了。
每年灿烂的夏天六月,是我的生日所在之月,而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悲凉的月份。而每时想起她的时候,我也不由自得地想起了温和的“阿姨”和仅比我小一岁的“表弟”,心中的后悔越发加深。
大一岁就是更加懂事,而每个人回忆起过往的自己时都仍不住自嘲,当时的自己怎么会这样?思想和心灵上的成熟更上一层楼的同时,也加深了不知何处的压力的承担。我确实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一些丑恶的情绪笼罩在心间。
在我小学的时候,我曾有一个阿姨,她有一个儿子,所以那个儿子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表弟”。说的不好听些,他好像智商比别人低,但也因为这样,他总是笑着,打打闹闹,好似不知道苦难为何。我有时却是极羡慕他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流水般情绪,也许是因为他的阳光般笑容,而同时,幼稚的我也对他带了一丝瞧不起的看法。
而那种黑暗在滋生。他曾到我家过好多次,我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我让他离开属于我的房间,我呆在房间里打电脑的时候,他只能呆在外面看电视。为此,我被唠叨过好几次。“没事的,没事的。”阿姨总是笑着摆手,表弟也总是那样地无所谓地笑,但我却认为那笑是一种嘲讽。从那时起,我就更加地排斥他了。
而真正敲击我心灵的,却是那一次。我和她和表弟逛街回来,她邀请表弟去我家,“干嘛要叫他去我家啊”我对他们吼叫。在我明显的厌恶之下,表弟也还是答应了,这却让我更加讨厌他。路上,他蹦蹦跳跳,与之相反的我龇牙咧嘴。上天就好像在帮我印证我黑暗的心理似得,一辆摩托车飙过来撞到了表弟的头(实际上是轻伤),而那个驾驶员却一眼都没看就加速逃窜了。表弟的脸上立刻有了泪珠,她急忙跑到表弟边上安慰着,在我的眼里却又是一阵嫌恶。于是,我理也不理他们两个,当在耳边的她的声音耳旁风,自己独自回家了。
事后,我一直在后悔,因为这本身就是我自己的错,我自己素质的糟糕,而在一连串的伤害事件后,表弟还可以对我仍然像第一次见到我那样对我笑,或许他根本没在意。而自从她走了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表弟了。
之后,我读了鲁迅的《风筝》,相同于结果,却不同于他的意思。即使我和表弟说,也不过是一句“有这事吗?”,但不是长辈的压制,而是真正的淡漠,他忘了,是因为他不会去记恨一个人,不会去讨厌一个人。相比之下,我的和他的是云泥之别。
我大概永远无法能要到我想要的回答了,每次的想起,只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
后来,我在经过一个中学时看到了他,他一个人一边手上拿着啃着的羊肉串,一边急急忙忙地赶着,大概是要回家。我也只是微微地看了他几眼,他似乎和原来没什么改变,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心中的伤,大概永远都不会结疤了吧,我笑着说。
——2011.11.9
后记:这是读了鲁迅的《风筝》后一直想写的一篇文,文笔会有幼稚之处。但不为了什么,就这样坦率地写出来,心中带着一种舒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