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4岁半,平日里活泼好动,调皮捣蛋,又机灵聪慧,见人自带三分笑,打眼就是一个仿若没有任何忧愁烦恼的小猴儿。
前几天的晚上,睡觉之前,例行翻来滚去之际,突然安生下来,他问我:“妈妈,我会死掉吗?”,确认我没有听错之后,柔声告诉他:“不会!”,接下来针对我的回答,他有一连声的问询:
“那我老了以后呢?我老了会不会死掉?”
“嗯,每个人会长大,老了就会去另外一个地方。”
“是火星吗?”
“嗯,不是火星,是一颗天堂星。”
“我不想死掉,也不想去天堂星。”
“妈妈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吃饭会长大吗?我不想吃饭了,我不想长大变老,我不想死掉。”
......
面对他的每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我回答的不好。事实上,我有看过一些文章介绍如何应对孩子关于死亡的问题,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想不起来。夜色已深,窗帘缝隙有微光进入,春夏之交,不冷不热,是一个美好而舒适的夜晚,我虽然似乎装备过很多,但偏偏无力招架,仿佛怎么回答,都是在敷衍或编造谎言。
可能我是震惊于,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甚至无法无天的小男孩,会在夜里的时候,无助又柔软地想起这个问题。然后,他丢下这个手足无措,左右为难的妈妈,翻身睡去了。
我知道,这不会是他最后一次关于生死的问题,虽然是4岁半的幼小心灵,虽然几乎不曾感受过伤痛离别,但孩子敏感又充满灵性的眼睛,会看到赤裸裸、坦诚的疑惑。
我还在搜肠刮肚地回忆,那些告诉我们做父母的,应当如何得体而智慧地回复孩子关于死亡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沉沉睡去,几分钟之前的那些担忧和辗转,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带进梦中,也许他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个神奇的经历,帮助他解决这个疑问。
我找时间,重新搜索了我当时想不起来的那些内容:
1. 作为父母,当孩子和你谈及生与死的话题的时候,你的态度比你谈话的内容更重要;
2. 不知道的事情不会伤害人,然而事实是,儿童对不知道的事情会加以虚构,而虚构的事情往往比真相更可怕;
3.教育专家们也存在许多分歧,有人建议父母对孩子否认现实,因为“否认现实是忽略现实与接受现实之间的一个过渡阶段。”,另一些人则认为:对任何发展阶段的任何儿童,都可以采用某种聪明而诚实的方式来有效教导;
4. 所以,要考虑年龄差异、个性差异,采用适当方法,重要的是,挖掘孩子产生这个疑问的背后原因,是不是因为对妈妈的深爱、对分离的焦虑?
5. 通过与自然现象的类比来谈,比如鲜花的周期;利用生命教育绘本来谈,这是个非常好的辅助工具。
6. 最重要的是,讨论死亡之后,我们需要的是引导他们如何更好的生活。
那么,好的,孩子,明天我们可以一起来谈谈生活,谈谈那些你特别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蹦床,比如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