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日子就像一班列车,伴着歌声呼啸而过,窗外微风正熏,阳光正好。一袭白裙的姑娘依靠在车窗旁,托着下巴,装点着如画的风景,粉饰着少年的梦。
列车驶过原野开出山涧向着地平线继续飞驰,它不会因窗外的风景改变路线,也不会因少年的惆怅放慢脚步,因为它知道,远方有姑娘的梦。
姑娘的梦曾经是柴米油盐,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在桃花谢了又开,杨柳枯了又青,燕子去了又来的时候,姑娘的梦变成了去远方,去远方换一片天空,去远方认识一些新的朋友,去远方离开那个最熟悉的人。
姑娘清楚的记得,在葱郁的树林里,她曾经依偎着他歌唱,一壶酒、一片面包、一卷诗、两个人,原野随即变成天堂。姑娘还记得,在凛冽的北风里,她曾经在漫天的雪花里快乐地奔跑,身后是同样快乐的他。胡马、北风、候鸟、南枝,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姑娘也还记得,在皎洁的月光下,她曾经站在湖畔低声泣诉,湖畔的他一样的低沉。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明月再难寄相思;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心事一同沉落湖底。
决定要离开的时候,记忆反而成了负担。此去经年,良辰美景怕是再难诉说。
“我要走了,再见吧”
“再见,保重”
再见说出口,保重藏心底。如鲠在喉,终难开口。
姑娘走了,坐上了去远方的列车,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姑娘终究还是去了远方,那里有新的天空、新的朋友、不再有熟悉的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