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双城记》:如何正确理解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如果你爱一个人,随意而安,让她自由地飞。

如果最后她还是回到你身边,那就是命中注定。

      ——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1-  关于《双城记》及其他

“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袁泉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自然,从淡漠到惆怅的情绪过渡,被控制得恰到好处。

也正是那种平静下的暗流汹涌,使得电影《后会无期》中这句简短的台词,红极一时。

要知道,人是对细节记忆极其敏感的生物:大到你路过转角瞥见的广告牌颜色,小到阳光下少女微微牵起的嘴角。

因此,当我读完《双城记》的最终章,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袁泉略略苦涩的笑脸,以及这句包含了太多心事的话。


《双城记》


《双城记》作者,查尔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1812.2.7-1870.6.9),英国作家,擅长以写实的笔法,揭露资产阶级的虚伪、贪婪。

同时他又满怀激愤,同情底层人民的悲惨处境,以浪漫主义之豪情讴歌人性中的真、善、美。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查尔斯·狄更斯并不能够被直接定义为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或浪漫主义作家。

而《双城记》作为狄更斯创作巅峰时期的作品,在结合了以上两种写作特性的同时,于情节上更加跌宕起伏,于技巧运用方面更加成熟,于思想内容上更趋向于多方面的探索。

这些因素,足够使狄更斯往后的创作之路越走越宽。

也足够使狄更斯,成为文学史上公认的最伟大的小说家。


-2- 内容及艺术效果

《双城记》是一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写就的长篇历史小说。

女主角露西·莫奈特,一个集世间所有美好品质于一体的少女,在特内森银行洛里先生的帮助下,与因受贵族迫害而精神失常的父亲莫奈特医生相认。

由于父亲不愿再忆起过往,孝顺的女儿就计划带父亲到英国居住。

在旅途中,他们邂逅了法国青年查理·达尔奈,并受到了他的悉心照顾。

但在到英国后不久,达尔奈就被一场莫须有的官司缠身。不过在律师和长相酷似达尔奈的助理西德尼·卡尔顿的帮助下,危机很快便化险为夷。

并且,在相处的过程中,达尔奈和卡尔顿都爱上了美丽善良的露西。

与此同时,莫奈特医生也准备埋葬过去,依照女儿的愿望,将其许配给达尔奈。

然而,资产阶级的无情压迫和人民生活的贫困化,使以德法热夫妇为首的社会底层人民奋起反抗。

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

达尔奈为救管家盖白勒冒险回国,刚到巴黎就被捕入狱。

原来,达尔奈的父亲就是害莫奈特医生锒铛入狱的厄佛里蒙地侯爵。同时,人们在巴士底狱遗址发现了莫奈特医生的控诉信,达尔奈作为厄佛里蒙地家族的成员,将被处以死刑。

这时,西德尼·卡尔顿来到了巴黎。他曾经答应为露西献出他所拥有的一切。

通过贿赂,卡尔顿成功进入监狱并将达尔奈转移。自己则凭借与达尔奈容貌相似这一点,代替他从容献身。

在《双城记》中,狄更斯运用巧妙的叙事方法,将叙事线索分为莫奈特医生和德法热夫妇两条支线。通过层层伏笔,把故事铺排得当。

而后以男主角达尔奈回法营救管家盖白勒为叙事节点,将两条支线串联,而之前所作的铺垫,也随着故事的发展露出水面,起到了爆炸般的艺术效果。

双城故事


-3- “关于蔷薇的记忆”

“我可以给你一百朵关于蔷薇的记忆,却没有勇气献给你一朵玫瑰。”

初见不知此真意,再见已是意中人。

或许,这句话来描述西德尼·卡尔顿,最为合适。

他确确实实眷恋着街道上环绕着那所房子的东西,那些铺成走道的顽石。

多少个夜晚,当酒力不能为他带来暂时的快乐时,他茫然而抑郁地徘徊在那里。

多少个凄凉的早晨他孤寂的身影流连在那里,流连到最初的晨曦冲破凄清。

多少个夜里,他徘徊在露西家附近,脚步碎碎,踏过月光朗照的石路。

只因她是他最后的一个梦。

的确,他爱露西,可是他也明白,露西爱的人只有达尔奈。因此,他时常犹豫,犹豫着他的这份感情会不会给他所爱之人带来负担。

直到有一天,他的脚步抖落了茫然,有了主张,走向露西的家。

可是,来到露西面前,他并非祈求她的爱情。

如果可能,莫奈特小姐,您能回报站在您面前的男人的爱。如您所知的,自暴自弃、荒唐无用的可怜虫。

他会在此时此刻就意识到尽管他很幸福,但他将会给您带来灾难痛苦和悔恨,会使您挫折、受辱,被他拖垮。

我很清楚您对我不会有温柔,我并不强求,我甚至感谢您不会有。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卡尔顿的爱情并不狭隘,并不是那种得不到爱情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耍泼无赖。

而且,他的爱更加理性

正如开头所说,“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他清楚地明白如果露西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所以他更希望自己爱的人,可以幸福地活着。

在《后会无期》里,袁泉饰演的刘莺莺对男主马浩汉的感情深沉而复杂。

她爱他,但他们不能相爱,所以她无法回应他的爱。

也正因如此,她用自己的放手,成全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碧海蓝天。

爱是给予,而非占有


-4-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大卫·塞林格曾说: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是啊。

所谓放肆的喜欢,即是你不管她真正的意愿,而一意孤行地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她好。

你笃定你这样的付出会得到同等的回报。可到头来,你感动的只有自己。

而所谓克制的爱,即是你会用自己的心灵去贴近她的心灵,用他的思维来看待问题,时刻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事情。

真正的爱,是给予,而非占有。

就像《双城记》中的卡尔顿,《后会无期》里的刘莺莺,他们的爱都是成熟的、无私的。

因为对他们来说,爱就是用自己的自由,去成全他们所爱之人的自由。

就算有一天,只能默默地在世界一隅看着,他们也定然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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