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4日星期二
在医院的日子,每天周而复始,基本上都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串珠姐姐的老妈出监护室了。母女俩喜出望外,早有准备,但还是手忙脚乱,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接回了病房。
我怕打扰到老人家,悄声紧跟其后,到了病房门口,就停步不前站在门外走廊上。阿姨环顾四周,“谁叫娟子,监护室里有个人,天天不停地喊娟子。”我在病房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那就是老公在一声声的叫我。怕耽误老人家休息,我一直没有进屋,只是在走廊上默默地听着。
过了不多久,阿姨的外孙女就飞奔着去找大夫。阿姨出现了状况,医护人员立马把阿姨重新收治回监护室。后面跟着的有她焦灼的女儿,痛哭流涕的外孙女。
我都看在眼里,但我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她们母女。小姑娘就蹲在监护室门口,不停地抹着眼泪。我俨然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小儿子就陪在小姑娘身边,漫声细语地劝解安慰着,即便自己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儿子陪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我们彼此都不说话,但我们都知道,监护室之前满员十六个床位都有病人,这几天陆陆续续地有病人从监护室出来,监护室的病人应该所剩无几,老公就是留在监护室的一员。
孩子们高考在即,他们要回学校上课,医院只留下我自己。大儿子留下一把电动剃须刀,说是等爸爸出监护室时用,我小心翼翼地收好,期盼着它一显身手。
一个人默默守护的日子是一种煎熬,思绪便活跃起来。这几天表妹来过,还带了个蓝色塑料花的脸盆,还有豆沙包。大哥大嫂来过,带了牛肉馅儿的包子,还有漂亮的花被子。姨妈来、舅妈都来过,带了被子、衣物、粥还有酱缸黄瓜。但我实在是记不起具体的日期了。只记得好多亲戚朋友都来过。弟弟来过,小叔子来过,我心里都有些不忍。要是我们有什么喜事,大家都欢欢喜喜的该多好。而不是到那种地方,黯然落寞、牵挂担忧的眼神。
平日寸步不离的家,一刻都放不下的厂子,在此时此刻,不是都可以放下了吗。人生健康才最重要,生命和亲情才最重要。
百无聊赖,看串珠姐姐串珠,我也买了原料,跟着姐姐串起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