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微凉,不知是谁给太阳披上了的衣裳?在头顶陪着我前行,树叶成熟、暗绿、泛黄,在阳光的照射下,略红发亮,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心去稻田看看,走近从前,走近过往。
看见远处的稻田,带来阵阵遐想,又闻其稻米的花香,正值扬花季节的它,热烈绽放,就像温柔的少女,尽显迷人的裙裳。
秋,来的这么突然,也许是我淡了户外的风光,成片的金黄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随着微风沙沙作响,阵阵翻浪,像是在向我问好!又像是微笑,把花粉抖落在了它人的肩上,让籽粒更加饱满,让农民快乐收它进粮仓。
白云在蓝天上游走,地下有绿有黄,还有精灵跳啊跳啊,为这成熟的秋姑娘做“嫁衣裳”,再小心,我也是惊扰了蚂蚱的清梦,岂不知,当年你的祖先都经过我的肚肠,在滚烫的油锅里,变得红酥发亮,老少都夸你“香”!偶尔蜻蜓也来凑个热闹,站在野草的头上,等待我来把它惊跑,看它的飞翔。
就连泛白的野草头上也顶着“红缨枪”!好像它的杆壮了,也在显示成熟的模样,随手抽出一只,会把笔芯粗的嫩杆“嗦”在嘴里,有些“涩”,但小时候总是这样,簇成一大把,就成了我们“过家家的饭粮”,或是那种毛茸茸的,让它变成小猪的模样,这都是我们儿时的玩具,都刻了笑容在心里藏。
颗颗籽粒已饱满,待到秋末,它就会成为鸟儿的食粮,或落下,看下一代子孙的成长。
“啊……!”我禁不住大声喊,真实的情感我要放浪,对这稻田别有一种情愫,不仅仅是它把我滋养。想拥它入怀,可这是怎样一种妄想呀。站在田埂,望远方,居然觉着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黄,着实可爱。松松地皱缬着,像少妇拖着裙幅——清清地摆弄着,又像是跳动着的初恋少女的心,让人心醉、心忙!
曾经在田里插秧,两人扯绳栽框框,仨人就在框里忙,左手分绺右手插秧,你追我赶,谁也不肯“打狼”,虽是腰酸背痛,转身望——留下成片绿茫茫,成就感油然在心上,太阳落山收了工,张张钱币就在眼前晃,累了一笑,明天接着挣钱忙。
这是小姑娘时的情景,我的第一笔收入就来自这泥泞的稻田上。
如今田埂早由当年的泥泞变成了水泥板。此时无水,但依旧感觉它在潺潺地流淌,鱼儿扭动着身子在水里游,兴奋地一伸手,它却不见了踪影。心有不甘,就回家取个破漏勺,舀啊舀,捞啊捞,直到鱼成为我的俘虏,装进罐头瓶里。这工作都需挽起裤腿,扒光了脚,任泥在脚趾缝里往出冒,泥水或喷到脸上,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只能在岁月的长河里,任其流淌。
很多事犹如这天气,慢慢热或渐渐冷,纵算岁月朦胧,天涯西东,依然可以觅寻当年的踪影,当年在地里的忙。
挥动镰刀,左手掐住二尺多高稻杆的脖颈,右手刀刃贴着地皮,往后一拽,七、八撮金黄的水稻随即倒下,一捆一捆再码成墙,丰收的景象,淹没了累的痕迹,掖下夹刀,收工打烊。
几许鸟鸣,秋去冬藏,叶落知天下秋,一秋又一秋,花开花谢,一切往返于无休止的平凡,却在这一季收获不同,白云再次遮了许阳光,人生如四季,秋就是成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