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卿扬
7.
清晨,许久不见的阳光重新回到天空,暖暖地洒在大地上。
不知为何,街道上的冰雪在一夜之间全部消融,风雪也没了迹象。
原本干枯地树干,长出嫩绿地芽头,看似一切都有了春的生机。
顾清明打开门,被眼前一派春季盎然所惊诧。
“是冯老七成功了吗?”曲儿望着门外的景象,欣喜道。
顾清明却表情凝重的摇摇头,“不,这恰恰说明他失败了……”他说着,抬头看向亮堂地天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那冯老七不是有危险?”曲儿想起冯老七一夜未归,一股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走吧……去吴府……”顾清明叹息道,“该来的终有一天还是会来……”
吴府前厅。
吴沁柔、吴员外和吴夫人被冰封在座椅之上,只露出一颗颗圆润的脑袋,一双双布满惊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正翩翩起舞的妇人。
一双玉足赤裸裸地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伴随着脚踝上的铜铃链发出的清脆声响,悠扬地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门外的风雪似乎被她的舞姿所感染,竟缓缓飘入屋内,围绕在她的周身,为她伴舞……
冰雪渐渐在地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妇人突然缓缓倒地,不知何时,她的胸口居然多了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慢慢浸染了她的衣裳,滴落在冰霜之上,那雪白纯洁的冰霜,瞬间变成一片血红的冰海,散发诡异的光芒。
倒在冰霜之上的妇人,深情地看了眼吴员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红色的血泪,从眼角滑落……
吴员外震惊地望着面前,宛如倒在血泊之中的妇人,不敢置信道:“这……这……你……你是慧儿……”
妇人一动不动。
“我……我记得……刚才的舞,慧儿曾跳过……是你吗?慧儿……”吴员外眼眶湿润,“我早该知道,是你回来了……那饭菜的味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二十年,你究竟去哪儿了……慧儿……”
此时的柴房内,冯老七的身子被冰封在墙面上,那冰咒如针般在他体内游走着,他痛苦至极,五官拧成了一团。
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要呼吸,可是,身为活人的他,怎么可能不呼吸呢。
就在冯老七憋气忍耐的同时,门被一脚踹开,曲儿冲进屋内,
“冯老七!”
冯老七一惊,大口呼了口气,顿时痛苦地呻吟起来,“你……你来了……”
曲儿震惊地望着被冰封在墙上的冯老七,安慰道:“我很快救你下来!”
“清……清明呢……”冯老七不见顾清明,不由担心起来。
“他去救吴员外他们了。”曲儿说着,朝冯老七后背望去,只见,他背后的衣服早已消融在冰墙内,肌肤紧紧地贴在上面,如果就这样硬生生地把他搬开,恐怕背上的皮肉会被撕裂。
“怎么办?你的背部已经被冰墙吸住了!”曲儿急切地喊道,“再这样下去你整个人会被冰消吸食掉的。”
“别废话了,快把我扯下来!”冯老七痛苦地喊道,“被扯掉一块皮肉,总比尸骨无存好!”
“可是……”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冯老七痛的直嗷嗷,“曲儿……不瞒你,雪女已经在我的体内施了冰咒,只要我呼吸一次,我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像被刀刮一下……痛不欲生……所以,那点皮肉之痛,根本不算什么……动手吧!”冯老七说着,有种视死如归之感。
曲儿难过地看了眼冯老七,双手紧紧拽住他的双肩,深吸了一口气,紧张道:“那……那我要开始了!”
冯老七闭上眼睛,默许地点点头。
“啊……”冯老七突然凄惨地叫了起来。
曲儿惊跳起来,慌忙放开冯老七的双肩,紧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白眼道:“我还没开始呢!你叫什么叫!”
冯老七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先练练嗓子……”
曲儿瞪着冯老七,再次凑近他,手拽住冯老七的双肩,紧张道:
“我真的要开始了!”
“好!速战速决!”
就在曲儿即将动手,将冯老七从冰墙上扯下的时候,双手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她猛然抽回手,警惕地扫了眼柴房,
“是谁!”
突然,随着一道银光的闪现,冬瞬间出现在柴房内,
“是我!”
“冬?”曲儿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