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机场

凌晨2:58,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有种感觉,全身都在腐朽。仿佛是从墓穴里爬出来,对这个世界会不自觉的充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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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跟同事聊到出差,班机延误,天候因素,是个永恒的话题。

航空管制的意思是,这是政府搞的鬼,跟航空公司无关。天气因素的意思是,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跟航空公司无关。前序航班延误,这是前一个机场的问题。最令人沮丧的是,“部分旅客尚无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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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北京的冬天常常因为下雪延误。夏天经广州的飞机,常常因为下雨延误。上海的飞机,不是往北就是往南,所以冬天夏天都有原因。以为往内陆就没事的,常常有航空管制。至于飞深圳的,没有不误机,只有误点多少的问题。

我延误多了,真的就不生气了。天候因素还真有办法避免,早点搭飞机,早班机比较不受天候影响。真心没办法,就要耐心等候。我们没办法对抗天气,就要驯服自己的痛苦。迟点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焦虑是种自己折磨自己的病,没药医,只有平心静气面对。

我最多等过12个小时的飞机。

那种等待是,放弃了的等待,没有选择的等待。在拉萨的机场,眼巴巴看着人群席地而坐,一个机场变成菜市场。那是2004年的事情,早上八点的飞机,等到晚上8点才起飞。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了。在这个高原上,一切可以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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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北京机场等8个小时,比在拉萨等12个小时还恐怖。偏偏真的发生时,你不可以生气,火气是一种易燃物,一点起来,烧得自己浑身燥热,别人也难受。我在机场走了三四圈,KFC吃了第二次,几乎要去按摩脚了,突然登机了。谢天谢地?不,在飞机上再等了两个小时。

我遇过最悲催的事,不是飞机延误,是延误后的连续事件,你会觉得自己已经很惨了,但是又被踢了两脚。不信?你延误了三个小时,飞机在半空中告诉你,因为时间很晚,所以虹桥机场关闭了。飞机飞浦东了。

我自认修养不错,但是还是一把火闷烧了好久。但是你以为这个最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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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延误很久后,终于降落广州机场,然后…….然后……然后机师广播说:“因为时间较晚,机场目前工作人员不足,所以接驳车还要一会儿。”我们已经班机延误,深更半夜,浑身发臭,满脑子火,要不是机门太高,应该所有人满机场跑了。哦,对了,等了20分钟。

接下去的比较常见:你听说天候因素。所以延迟四五个小时。到了深圳机场,雨水呢?“神经病啊,我们整天都没下雨。”你只能告诉自己,飞来的路上,有雨。

心情呢?

有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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