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要比现在瘦很多,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身上渐有些肉了。小凤恰恰相反,那时候她还微胖,现在倒是瘦了好多,只有老五没变,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我们那天在生鑫园第一次开会,开会的第一项内容是五二五的活动怎么开展。我们也是那会儿才知道五二五是大学生心理健康日。好多看似很重要的事情,发生的都很偶然。开会讨论的第二项内容是七杯茶的双皮奶和烧仙草好不好吃,我们对第二项内容很快达成一致,并用迅速吃光作为优秀反馈。在三个人分享彼此的冷饮的时候,第一届心理部,就这么定在了五二五那天成立。有怎样的开始,就有怎样的继续,在后来的五年时光里,我们三个仍然分享着彼此生活里的味道,那些酸甜苦辣,那些开心的,惆怅的,彷徨的,欢快的时光。
如果以有用来作为事物评判的标准,那生活未免也太无趣了。五年以后再看那个夏天,我想最重要的不是一个部门的出现,而是那些温暖的笑脸,和青春时意气风发的容颜。好多的事情已然忘记,偶尔想起,难免为年少的热情感到脸红和忸怩。但恰是那些完全不会思索的年纪,给人在一往无前的时光里留下了多么美好的回忆。人总会有那么一段美好的经历,即便过后看看,太多事情都不值一提,但在彼时彼刻,却觉得一切都极其重要,一切都不可替代。我们很难用当下的价值去衡量过往,但却会因为当下的回忆而为逝去的岁月无限感伤。
遇到一个可爱而有趣的人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何况遇到一群。也许我们在筛选的时候,不期然的都想和更好自己相遇,所以当我们这样一群人欢聚,似乎便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结局。我们三个老家伙和他们七只,从吃完晚饭的北青,每每散步畅谈到二田的凉夜。我们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但却拥有着最可贵的快乐。那时候我们十个人都在聊些什么?怎么可能每次都聊那么开心那么久?现在自己也并不清楚了。当时明月在,曾经的彩云却早已飘散,有些回忆也渐渐泛黄变淡。可我还记得那些美好的温暖的夜晚,那些有趣的无用的闲谈,那些黄昏的傍晚,一群人倚着栏杆,看夕阳向晚。
总会有人笑你无谓的回忆,只有自己知道回忆里盛着最美好的自己。有些事注定不能遗忘,因为那些回忆记载着我们曾在如何繁花似锦的年华里成长。
附:心理部各元老访谈录
1、闫家姑娘晕晕哒(第一届心理部副部长,现为公务员)
假装不是老关:当你得知需要担任第13届团委学生会心理部部长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特别兴奋或者开心?有没有觉得自己萌萌哒?有没有觉得即将要在一个全新开始的部门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了?
闫家姑娘晕晕哒:完!全!!没!!!有!!!!当时让我去做心理部副部长其实我是拒绝的,在宣判大会(学生会聘任、任职大会,那是一个成功的会,盛大的会,牛逼闪闪的会)上,当我得知我不是青志部的副部长而是心理部的副部长,我duang的一下就哭了,并且从头哭到未。
假装不是老关:为啥,难道是因为你觉得心理部很Low吗?
闫家姑娘晕晕哒:不,我是觉得关胖纸很low.大一的时候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我已经做了他一年副手,想着大二的时候我又要做他一年副手,真的是心都碎了。为啥别人的部长都是高富帅,我的部长是个矮穷挫。
假装不是老关:你在心理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闫家姑娘晕晕哒:东西很好吃,嗯,我们经常出去吃东西。再也不愁找不到理由一起吃大餐了。
2、张家瘦子是阵风(第一届心理部副部长,现于某国际商学院任教)
假装不是老关:你刚得知自己是心理部的副部长时候有什么想法?
张作凤:我认识那个关敬男,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那时候,我当时是想进去当一个安静的美女子的。
假装不是老关:刚刚闫家姑娘晕晕哒也这么说。
张家瘦子是阵风:她也这么说?!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安静的。就她,头发焦黄焦黄的,隔着四五百米都能听到她说话。后来被她带的有点跑偏了。
假装不是老关:那你自己想进心理部吗?
张家瘦子是阵风:说不上吧,反正我二哥那人——对,就是那个关胖纸,我们都管他叫二哥——我二哥那人挺暴力的,说实话有可能会挨打。
假装不是老关:刚刚闫家姑娘晕晕哒就实话实说说她最开始不想进心理部。
张家瘦子是阵风:那是因为她胖啊,我二哥打不过她啊。
假装不是老关:好吧,那你觉得心理部给你带来了什么。
张家瘦子是阵风:带来很多吧,比如说带来肉,带来脾气,带来胡闹等等。
假装不是老关:好像没有好事?
张家瘦子是阵风:怎么说呢,二哥和老五都特别胖你知道的嘛,然后他们平时就勾肩搭背狼狈为奸,每次晚饭其实我是不吃的,但硬被他们拉下来看着他们吃,但我觉得不好然他们孤独的进食,也就陪着他们一起吃,结果就带来了肉。我很喜欢拍照嘛,因为我自己你也看到了有点美美哒,但是二哥他们不但不给我拍照,还嘲笑我,所以我其实是很气愤的,那次去凤凰就跟他们发火了。胡闹呢,哎呀,在两个神经病旁边是不可能不胡闹的,那时候我们还弄出好多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你看别的部门都是称作部长啊或者什么哥什么姐啊,就我们部门的部长叫做二哥,好二啊。
假装不是老关:为什么叫他二哥。
张家瘦子是阵风:因为老五——就是闫家姑娘晕晕哒这么叫,然后大家就跟着叫了,因为我们都打不过老五,所以老五说什么我们都听着。
向蜜一样甜(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从事市场开发工作)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你的三个部长
向蜜一样甜:一个脾气暴躁的胖子一个性格和蔼的胖子和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胖子。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你二哥。
向蜜一样甜:找不到对象的胖子,他有对象的时候我觉得很神奇,我觉得他应该找不到对象的啊,后来果然分了,后来找到了,我觉得不对啊,肯定找不到啊,后来果然又分了,后来——反正就是他现在没对象罪有应得,谁让他胖。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心理部的时光
向蜜一样甜:唉
我虽然黑可是我呆啊(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为教师)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你的三个部长
我虽然黑可是我呆啊:嗯,小凤姐很好的,嗯,很好的。晕晕姐好厉害啊,我们都怕她,嗯,我们都怕她。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你二哥
我虽然黑可是我呆啊:嗯,他把我骂哭过你知道吗?可是他什么事情,嗯,都找我帮忙,比如做PPT啊,什么的。我还老煮面给他吃。
假装不是老关:你怎么评价心理部的时光
我虽然黑可是我呆啊:嗯……(半个小时后)嗯……
嫩嫩嫩嫩不是愣愣(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为老师)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是你们部门颜值最高的女神
嫩嫩嫩嫩不是愣愣:第一个问题不应该让我评价三个部长吗?
假装不是老关:本来是的,但我发现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重复,就换个问题。你怎么评价三个部长
嫩嫩嫩嫩不是愣愣:二哥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有点胖,挺好的。晕晕姐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有点胖,挺好的,小凤姐虽然有点胖,但是脾气不暴躁,挺好的。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和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是心理部最受欢迎的两个人?是因为你们俩颜值高吗?
嫩嫩嫩嫩不是愣愣:啊?为什么不问我进心理部的感受。嗯,是因为我们俩特别沉默吧,他们都太能说了,尤其二哥自己能不停的说,所以他们太需要我们这种能倾听的人了。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从事广告行业)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很安静?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嗯
假装不是老关:你觉得心理部怎么样?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嗯?
假装不是老关:能不能展开说说?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哦。。。。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每次聚会你说话都在十句以内?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是的。。。。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心理部的英语都很差,可你是外院附属中学毕业的?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对
假装不是老关:为什么会说话很少,是因为嫩嫩说的你们插不上话吗?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是的,哦,不是的。
假装不是老关:那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顺心是个安静的美少女:这是第九句话了。
搓手的宏利很给力(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于某高校硕士研究生在读)
假装不是老关:评价一下你的三个部长吧
搓手的宏利很给力:诶……二哥啊,还是挺有能力的,但是他吧,有时候。这个。哎呀,我觉得吧,好多事情挺没意义的,浪费时间的,嗯,有些事。
假装不是老关:其他两个部长呢?另外我只是假装不是老关,其实我还是,要注意言行啊小伙子。。。。
搓手的宏利很给力:晕晕姐挺好的,就是脾气挺暴躁的,小凤姐挺好玩的,老喊着减肥,也没减下去。
假装不是老关:要是重新给你次机会,你会进心理部吗?
搓手的宏利很给力:这个嘛,不好回答吧。
假装不是老关:你是心理部干事里的唯一一个男生,有没有觉得很不一样。
搓手的宏利很给力:有啊,二哥对其他人更好些,因为她们是女生嘛。
路痴路痴你在哪里呀(第一届心理部干事,现于某高校硕士研究生在读)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二哥整整黑了你四年,就因为大一的时候你路痴的找不到俱乐部?
路痴路痴你在哪里呀:对呀,他毕业了也在黑我,只要见到我就会黑我的,而且还不只是这件事,他老说我猥琐。
假装不是老关:那他是不是挺可恶的?
路痴路痴你在哪里呀:对呀反正他没说过我什么好话。
假装不是老关:有没有后悔进心理部?
路痴路痴你在哪里呀:这个……
刘小球滚在被黑的康庄大道上(第一届心理部干事,公务员正在考试中)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二哥是个很严肃的人?
刘小球在被黑的康庄大道上:别以为是你写的就可以随意篡改事实好吗?
假装不是老关:听说你和你二哥有奸情?
刘小球在被黑的康庄大道上:真不知道这种鬼话除了黑呆子之外谁还会信,全世界都知道他黑我是矢志不渝的信念和爱好啊。
假装不是老关:你觉得在心理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刘小球在被黑的康庄大道上:被黑的惨绝人寰。
其实是老关(第一届心理部部长)
问:你觉得在五年后去怀念一个部门,是不是是一件特别矫情的事儿?
其实是老关:大家都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很矫情的人。
问:大家都觉得学生会很黑暗啊什么的你怎么看?
其实是老关:毕业这么久再去谈学生会是一件很荒谬的事,以前很重要的事,慢慢就会变得没那么重要甚至一点也不重要了。
问:那你现在还去谈心理部不同样很荒谬?同样的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其实是老关:不,不是因为它是一个什么部门。而是藉此机会认识的那些人,留下的那些回忆。这很重要,回忆是唯一证明我们活过的东西,而这些回忆不但证明我活过,而且以前活的还挺好。
问:你会关心现在心理部怎么样吗?
其实是老关:这一点都不重要,我在学生会待了三年,无论是干事,部长还是在主席团,对于当时,我是绝对关心着的。但从不在学生会的那一刻起,就不关心了,因为这些事一点也不重要。但我仍然关心现在心理部的人,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曾经的,我很好奇会有这么一群人现在在这里,然后他们有怎么样的故事。他们会怎样谈起以前。
问:或者他们怎么谈起你?
其实是老关:不不不,不会有人记得你,只有你自己能够永远铭记你自己。但你会很好奇这件事,你知道,你开始了一段历史,现在,每隔五年我想,是该去看看这段历史现在发展到什么样的情形,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毫无用处,也许对自己也毫无用处。但无用的才是有趣的。就好像你吃了一个煎蛋,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当然我一直觉得煎蛋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然后你就想知道别人怎么说怎么评价,别人吃了煎蛋是什么反应。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心里很忐忑的,所以他肯定想知道别人吃螃蟹的样子。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个,我觉得还不错,因此我就想看看别人吃螃蟹的样子,当然,在他们眼里这没什么好说的,很正常,大家都在吃螃蟹,但我们那时候不一样。
问:你觉得你自己把心理部做的怎么样?
其实是老关:这也并不重要,我工作了之后,有时会给大家推荐一些书,或者一些文章。大家问我读这个书有什么意义。我说没啥意义。人不能老想着意义,这不是一道阅读题,情怀比意义更加重要。
问:这是不是因为对自己很难评价做的好不好?
其实是老关:嗯,算是,我觉得我当班长的时候很不好,做副主席的时候做的不算不好,是不多,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不是部长而还是干事。但真正的当部长那年,我觉得很难说好与不好,现在看来当然是不好,那时候年轻嘛,什么也不懂,就知道往前走。但却做的蛮多,这是个很矛盾的地方。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算挺好的吧。当然现在想想不好,要是重来一次,我绝对不那么做,但还是那么的每天带大家一起玩。所以如果一定要问好不好,我想是不够好,但够真诚。那是我最真诚的时候。
问:你有没有特别后悔的事儿,对心理部?
其实是老关:很多吧,说不清楚。说不清楚不是因为忘记了,而是不好说。过去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大家都很谅解我,很宽容我,有时候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大家也肯原谅。不是每个人都肯原谅你的,没人有原谅你的义务,但大家都原谅我,所以我挺感激的,现在想想也挺感激的。
问:你想念他们吗?
其实是老关:很想念他们,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绝对真诚和绝对快乐的,人很纯粹。我们也没想干成什么事,但我们一直想着说,得维护好这帮人,让大家都快乐,让大家觉得,诶,在这值了。
问:你觉得大家会这样想吗?会觉得不后悔或者值得了吗?
其实是老关:这事很难说,但我想我尽力了。你能考六十,考了八十就尽力了,但能考六十,非得考一百,那就超出自己的能力了。想想八十分也不错,你总得允许自己犯错,即便不允许,也要接受。自己并不十全十美,但可以全力以赴,所以得到八十分也很不错。
问:你写这么多,其实心里怎么想的?会有人看吗?为什么我觉得很乱?
其实是老关:是挺乱的,就是其实自己往往也不知道表达什么。表达什么是依靠看的人解读的。我从二十号开始想写的,到现在整整五天,我写了几段,便删了。因为不如意,这是用力过猛,你太写一件什么事的时候,你反而写不好,因为你憋着劲,这劲你变使不出来了。我写的东西都控制在一千字左右,其实今天不算访谈,也一千字。但挺无趣的,我是个向往有趣的人。很多话无从说起,我鼓动老五和小凤写,老五说要好好酝酿之后再写,其实不是的,我酝酿很久也不知该怎么写。很多事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一起经历这些事的人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其实也许过了今天,这个憋着的劲过去了,反而会再写一些东西,更纯粹的东西来。
问:有没有什么想跟现在心理部说的?
其实是老关:享受生活,多谈恋爱少开房,好好学习天天上,向上。
问:那对曾经的小伙伴们呢?
其实是老关:享受生活,别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