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村庄》-刘亮程
最开始知道《一个人的村庄》这本书是在中学课本上,课本选取了书中的一篇散文《今生今世的证据》。当时就对这对朴实的乡土作家留下了一些印象。几个月前从多看阅读上发现了这本书,试读了几篇后,就买下了这本散文集,断断续续前几天刚读完。
人越长大越追求回归故乡,当然是心理上的回归,本质上是对童年,对家乡的认同感。年轻气盛时,总想着离开家,到远方去,到大城市去,挣脱父母的束缚,追求自由的天地。一番闹腾过后,总会在某个雨夜想起童年夜晚躺在床上听着雨点滴落瓦片的声音,心也随着回到那个安静的地方,然后明白,这样的感觉就叫做魂牵梦绕。
一个人的童年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小时候的喜好长大会变本加厉,小时候害怕的东西往往也会一直伴随着你。小时候对人的划分,对事物的判断,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长大后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当然,随着见识的增长,小时候的价值观也会慢慢改变,但是这改变需要巨大的冲击和确凿万分的证据。
作者很细腻,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如数家珍。一个人的老去,一棵树的倒下,一阵风的刮过,一缕炊烟的飘起,一件农具的摆放,一条狗一匹马一条虫的出生与消失,这些都构成了作者对黄沙梁的认识,也是搬家后的作者在脑海中保存不变的画面。每篇文章都很温和,我经常作为睡前读物,读完一篇刚好泛起困意倒头入睡。
作者也很啰嗦,很多写过的事物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写,一个方面写完从一个方面又写一次,在一件事中写完,在另一件事中提及时又会写一次。阳光、空气、土壤、微风、牲畜,这些事物都一遍遍地出现在文章中。
“不知道住多少年才能把一个新地方认成家。认定一个地方时或许人已经老了,或许到老也无法把一个新地方真正认成家。一个人心中的家,并不仅仅是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而是长年累月在这间房子里度过的生活。”——《住多久才算是家》
“一个看清了一生事业的人,总是在笼罩众人的黑暗中单独地开始了行动。”——《一个人的村庄》
“故乡是一个人的羞涩处,也是一个人最大的隐秘。我把故乡隐藏在身后,单枪匹马去闯荡生活。”——《留下这个村庄》
社会在进步,家乡也会变样,自己也有和作者类似的感受,看到家乡的变化后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伤。但变化是永恒的,进步是挡不住的,也应该是值得庆祝的,所以感受也不至于太深。“脚下虽有万水千山,对抵不过对你的思念。”从故乡来,最终还是要回到故乡去,心中的家一生只有一个。
-2015年7月27日于清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