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海鲜
也是家乡那片海给惯的
青黄不接的时候
大饼虾酱葱充当主力
现在离家远了
偶尔遇到家饭馆的主食是大饼虾酱葱
我就总想去吃
虽不是家乡的味道
也还是解得了馋
现在虾酱的做法奢侈
炒两勺虾酱能放五个鸡蛋
怕对不了当下人们的胃口
想想小时候直接生吃虾酱的我
瞬间感觉自己爷们儿起来了
拿着段葱白蘸生虾酱
越吃越开胃
专吃甜丝丝不怎么辣的葱白
一顿少了说,能吃半张饼
虾酱分很多种,虾头酱,小虾酱
最奢侈的应该是对虾酱,整只大对虾直接做酱
沿海的村落家家户户都会做虾酱
有多少家就有多少种味道
你可以尽情的一路尝过去
挑一家无比新鲜,咸淡适宜的带走一罐
夹杂在虾酱队伍里的
还有一种巨好吃的青蟹酱
就是生螃蟹直接腌制而成的
我得有十多年没吃到过正宗的腌青蟹了
腌青蟹要求严谨
卫生不好把关
好些人吃了青蟹酱患急性肠胃炎的
其实就算是同一罐青蟹酱
有人吃了没事,有人吃了去医院挂水
终还是自己那娇嫩的胃口
受不起生鲜的美味
大家回忆起生你养你的热土
是不是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家乡的美食啊
反正我是
白天想起来傻笑,晚上睡梦里梦着流口水
渤海湾的石榴黄大螃蟹已经没怎么见了
抄起一只来比成人的一个手掌还大
一只就一斤多,吃一只管饱
掀开蟹壳满眼的膏黄
瞬间吃得欢腾起来
听说以前困难的时候
家家户户螃蟹还是吃得起得
这么说起来我们现在的境地是无比困难么
虾耙子到是一直都有
属清明前后的皮皮虾最肥实
弓腰带籽
吃的着急就扎的满嘴满手小裂口
海鲜得趁热吃
吃完才觉手疼嘴疼
就这,每回都不长记性
照样还是恨不得一口吞下带皮的虾爬子
各种海里的鱼就别提了,反正我吃惯了海水鱼
我怕我再一张嘴收不住
大家看起来就费劲了
再有就是好多鱼的名字都是家乡人给起的
文化底蕴在那摆着了,再融合方言
在我们当地流通没问题
我要是拿这里来说
大家可能不好对号入座
非得搭配上图片,详细的展开来介绍
大家等我的图文详解篇
我得先去拍照片,再顺道吃个遍
再来分享给大家
要说老天绝对是公平
给了你丰富的海产品,顺便给了一片盐碱地
盐碱地不长庄稼长蒿子
长通红的荆条
看不见大树
树根受不了这委屈,汲取到的水太咸了
干脆咸死算了
所以路两旁你放眼望去
一眼能望到你的视力极限
若是冒出一棵半棵的树苗暂时挡了一下你的眼
请你一定要对树苗投去敬仰的目光
它肯定比你活得辛苦,辛苦也照样屹立
一棵树活脱一个部队
守着它脚下的蒿子
盐碱地也长得出美味
各种野菜,都对我的胃口
“阳沟菜”甜,苣么菜苦,黄油菜包个大包子
不知道“阳沟菜”的学名叫啥
但知道它长啥样,能一眼从杂草里把它拔起来
用手捋去浮土,直接搁嘴嚼了
越嚼越甜,越嚼越甜
多挖些回家,择好,洗净
泡凉水里拔着
现吃现控干水
吃的时候蘸酱,酱是自己做的黄豆酱
我奶奶得有十多年没做大酱了
回头撺掇她再做一缸
黑乎乎的,怪好吃
我们这地里的苣么菜长出来费劲,吃起来带劲
我对比过其他地方的苣么菜
数我们那的苣么菜最苦,齁苦
叶子也长不太大
不光缺水,风还可劲儿的吹
叶子长得不舒心
苦也不耽误人们吃它
谁还没吃过苦是咋滴
再说缺衣短粮的苦大家伙都挨过来了
这根本就不算啥,吃苦也可以变成一种乐趣
最开心的就是去割黄油菜
你尽管带着小筐篮小镰刀去地里走走
保证你走哪,哪有
你脚丈量过的土地
黄油菜都默默的给你守护起来了
割点嫩的黄油菜
热水焯了,双手攥团,挤干水,变成菜团子
切碎,随便撒点虾皮
这顿吃饺子还是吃包子,全凭你说了算
说着说着我又饿了
尤其是凌晨爬起来写吃的
真是对自己够残忍
又忽的想起小时候刚一开春去地里拔“滴咕滴”吃
“嘀咕嘀”就是茅草小时候
算算从小到大得吃了一大捆茅草小时候了
等茅草长结实了
我和弟弟就拔根草绳抓蝈蝈
有带尾巴的蝈蝈,有不带尾巴的蝈蝈
最后也不分带不带尾巴,全油炸着吃了
想想自己还真是不挑食啊
近几年蝈蝈也少见了
我开始陷入深深的担忧
不知道等我的娃长大了还能吃到这些么
吃不到的话,让我来形容一下当年的美味
我要是说不好该怎么办呢
想当然的认为这些大自然的馈赠一直都会有
而它们真真的在离我们远去
当年脑袋热,吃得时候没走脑袋没走心
现在当真格的回忆
却只叹:
月是故乡明
月是故乡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