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一听到快要过年了,便很欣喜,因为那意味着又有新衣服穿了。伴随着母亲“过年了,千万不要乱跑,人贩子最近很多”的话语,喊着一位又一位陌生而又熟悉的长辈,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新年。仿佛,那几天我才意识到我有这么多“亲人”。
自打我有记忆起,新年这个节日就已经纳入了中国人的社交范畴,请允许我这么讲。亲戚时间互相给对方小孩压岁钱,以彰显长辈之间的亲情深厚,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表兄们互相嬉戏打闹着,鞭炮声骤响,饺子的味道从屋里飘了出来,吃罢,长辈们聊天打趣,打牌吹牛,我们在秸秆堆上乱蹦,新衣服上挂了不少秸秆叶,那一年我蹦掉了自己的十元压岁钱,这是我对丢钱的第一次直接记忆,对,滋味极其难受。最后,被表姐买来的辣条成功转走了注意力,眼泪被风吹干,挂在脸上,手里拿着一片大辣片,仿佛自己从来没有丢过钱(真香)。
经历了索要压岁钱的年纪,在农家院里小孩们闹翻天,大人们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光一去不回。再长大一些,我没有想到春节竟成了我最能体验孤独的一个节日。
作业那几天是没有心情写的,作业是不会写的。大人们总是在忙,即使不工作了,也是要准备各种年货,拜访各种亲戚。舅舅家的老大现在有出息了,铁饭碗,一辈子不用愁;大爸家的堂哥也滚出来了,开着一辆奔驰,钱包里塞得全是钱;二姑家的三女儿有出息,一个人在北京,管吃住月薪过万……,谁也不知道谁到底真正过得如意么?那几天抱怨和说不吉利的话会被人笑话,是的,你过的好我们替你开心,一遍就够,真诚的关心我也可以体会出来,流于形式的客套我也呵呵笑过。于是,我越来越喜欢一个叫书店的地方,因为安静,因为温暖。
还记得慢慢再大些,期末考试后,我问华子“过年准备做些什么?”“那天可能在网吧,父母很累,早早就睡下了,走亲戚也要过几天,怎么着,一起?”我笑着摇摇头,转过头看向窗外。
年夜饭逐渐在流行,过年旅游也变得不那么稀奇。新年,对于我来说本质可能就是一个小长假,对,富有传统文化和社交元素的长假。
那几天,街上的人不多,营业的场所无非就是网吧,KTV和快餐店。人们的身体累了,精神确也不那么轻松。鞭炮的气味混着冬天的冷气窜进我的鼻孔,我抬起头,看着结冰的湖面。
过年的气氛应该是活泼的,但是从周围人的言语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了“无聊”,“没劲”等字眼,大家埋怨它,可能是因为想好好过,但是现在的气氛却越来越格式化的原因。
我没有在南方过过春节,但是听我的南方舍友说过,他们那边年味比较浓一些,因为好多传统的东西没有丢掉。
最后,愿那些春节在电子厂工作的男孩开幸福;愿那些过年坚守岗位的军人们幸福;愿那些春节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幸福;愿还处于童年时期的小孩幸福,愿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幸福。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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