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狗哥被开除后,我就成了鸡仔最好的朋友。但是周围的人都认为他并不是真心想和我交朋友的。因为以前他和大狗哥玩的最好,而大狗哥以前是我们的老大,但是现在我是。
大狗哥临走前把我叫过去,“狗蛋,以后就靠你了,照顾好我们兄弟。”我连忙点头,“嗯,放心吧大狗哥,我一定会的。”大狗哥叹了口气,深情的看着我,“狗蛋,你现在还太年轻,不懂人情事故,以后要多跟鸡仔学学。”说到这里大狗哥顿了一下,“不过也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他那种人不可深交啊!”我意会的点了点头,送走了大狗哥。
但是大狗哥不知道鸡仔其实是我的人,是我让鸡仔把大狗哥偷看小姑娘洗澡的事告诉了班主任的。
大狗哥喜欢班花小红,而我,也喜欢小红。我曾在放学后问小红,“你喜欢我吗?”小红看了我一眼,说,“我也喜欢你啊!可是,可是你只是老二,不能带给我安全感。”我上前拉住小红的手,“没关系啊,老大是我的铁哥们,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小红眼眶突然湿润了,抬头看着我,“那,那如果是大狗哥欺负我了呢?”
我握着小红的手,竟什么也说不出。小红甩开我的手走了,只留下了一句“等什么时候你成了老大再来找我吧!”
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绝望,这种绝望来自地位的不平等。也是从那时起,我把地位放在了第一位,超过了情义。
后来,毕业了,我们各奔东西。再到后来,我回到家乡,成为了我们的小区一霸,娶了小红。
那天阳光正好,是个收保护费的好天气。我打算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小红一起去,好给我的儿子做胎教。
远远的,我就看到小区门口卖鸡蛋灌饼的小贩。我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挽着小红,向小贩走过去,“喂,叫你呢!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里摆小摊,交保护费了没!”看到小贩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小贩颤抖着,恐惧着,“大、大哥,今天才刚营业,还没有什么积蓄。要不大哥拿个鸡蛋灌饼先吃着吧,等有顾客了我再来给您。”
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好说话的,只是今天老婆在这里,心想我无论如何也要树立一个好形象。
我猛地踹了一脚小贩的摊子,“你他妈的糊弄谁呢,快交出来,否则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谁知,闹的动静太大,把小区的保安引了过来,他拿着电棍,指着我的头,“谁闹事呢?是不是你?”我想君子应该做到能屈能伸,“大哥,别介,我这是闹着玩呢,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大哥,等回头请你吃饭。”但是那保安甚是死板,怎么也不愿意放过我,没忍住,我便动起手来。
第二天我们三个都去了医院。
在病房,我向他们道歉,“当时我媳妇在那,总想要点面子,不好意思哈。”那保安也忏悔了起来,“我做的也不对,但是再不抓几个闹事的我就要被踢下岗了,不好意思了大兄弟。”“没事没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当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病房里,其乐融融,歌舞升平。
临出院前一天,我们各自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原来卖鸡蛋灌饼的小贩就是鸡仔,而小区的保安正是大狗哥。当晚,我们在病房谈到半夜也没罢休,直到隔壁病房投诉了我们。
出院当天,大狗哥喊住了我,眼神很复杂,想要对我说什么,却说了“没什么”。
回到家,我打算与小红分享我久别重逢的喜悦,却看到小红手拿化验单,上面写着:小红,艾滋病阳性。
原来那天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小红觉得身体不舒服,便顺便做了个检查。看到小红的化验单,想起昨天我们才刚进行了房事,我赶忙去做了个检查,还好,我没被传染。
化验单一出来,我就给大狗哥打了电话,想把我悲喜交加的心情分享给他。电话那头的大狗哥娇喘不止,我问大狗哥在干嘛,他说在跑步,但是我却听到了电话那头“啪啪啪”的声音。当听我说完我的情况后,电话那头“啪啪啪”的声音停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男人的大骂声。
后来,小红、大狗哥、鸡仔都死了,死于艾滋病。自此,友情、爱情皆终结于此。
抵御艾滋,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