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同学是我的初中好友。许久未联系,昨天,我收到她的结婚请柬,当然,是微信版的。
那一刻的感觉,怎么说呢?如同一个小辣条在心头激起麻辣酸爽的感觉,啊,她要结婚了?
我脑袋里立刻出现初中的我们,小小的,瘦瘦的,除了好好学习,就是好好学习。虽然,私下里,也做点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曾经的小坏事,反倒是中学时代最美好的事情。比如,我带着女生们半夜去教室抓贼。谁让那段时间教室总是出现丢东西的事情。那时,一下课,我们就拿着饭盒飞奔到食堂,那速度比宇宙第一速度慢不了多少。当其他同学在辛苦排队时,我们满足地抹抹嘴吧,走人!哈哈!
时间到底是过得快了,我脑袋里浮现出那年去她家喝升学酒的情形。一转眼,她们都已大学毕业,各自安家立业了。
哇,毕竟是结婚!
结婚,这个诱惑无穷的词语,勾起我思绪万千,估计都飘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从《诗经》里的“以尔车来,以我贿迁”到“桃之夭夭,宜其室家”,再到成语“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我的脑袋迅速搜索和婚姻有关的典故成语。
我也想起了老家的婚俗。尤其是土家族的哭嫁。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时观摩的一场姨妈出嫁。那些老婆婆们手里拿着斯帕,捂着脸,哭得伤伤心心的,嘴里还念着什么。年幼的我不太懂得那是什么含义,只是觉得好玩,也学着大人哭的样子,不过是用口水沾些在眼睑。如今长大了,才明白哭嫁的涵义。大山里,女儿出嫁,远离娘家,不能轻易相见。别父母,跪恩情,所有情感都在一声声情真意切地呜咽里。三姑六婆陪着哭,用眼泪表达对新嫁娘的祝福。
外婆家的柜子里,有许多花铺盖。土家语叫“西兰卡普”。我问外婆,可不可以送我一床,外婆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外婆就送你花铺盖当嫁妆呀”。我便开始期待长大,期待盖外婆缝制的花铺盖。
说到结婚,我不得不提一下我爸爸妈妈的婚礼。当然,爸爸妈妈结婚后几年才有的我。但不知为何,我脑子里总有这个画面。就是在他们结婚那天,尤其是在我家门前小河的桥上,一个小孩,见证了新娘子进村的全过程。那个小孩流着鼻涕,扎着冲天辫儿,坐在桥上看那些大人敲锣打鼓,挑着箩兜,扛着柜子,好不热闹。那个小屁孩,哈哈地笑着,当然,她就是我,估计3岁左右。
我也不知道何时形成这个画面。兴许是我看了爸爸写给妈妈的情书,也许是我从小接触妈妈的嫁妆,那些穿衣柜之类的家具,让我产生联想,也或许是妈妈曾经描述过一点点关于他们婚礼的画面。总之,我就是联想万千,便有了那个桥墩上的小屁孩,提前几年围观父母的婚礼。
啊,婚礼,婚宴…..
豪华酒店里,高朋满座,伴着婚礼进行曲,新娘在父亲的带领下缓缓向新郎走来…..交换戒指,喝交杯酒,向父母敬茶…..
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新娘是谁,不重要,当然,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
“霜霜,你论文写了么?”室友突然问到。
“啊?”茫然中有几分惊愕的我,突然觉得,结婚是件小事,写论文才是大事!
于是那个坐在桥墩上围观婚礼的小屁孩,此刻正开始写论文了。
哎!
作者简介: 宋雨霜,土家族妹子,川大文新学院研究生,爱主持、爱演艺,写有趣文章、过有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