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山给母亲做百日,竟然采到了久未吃过的野果,老家俗称nōu li。
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当然是关于吃的。生于七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余威犹在,回忆起来那些美味如今仍然烙印在记忆深处,馥郁馨香,即便再吃到同样的美食,也仍然无法复制曾经的感觉。
nōu li(欧李)一般就生长在田间地头,茂密的杂草丛中,春天开一串串乳白色的小花,这个时候每每观察到它的位置,然后在以后每次路过的时候,再看看是否坐果,是否长大。如果发现了一簇果实饱满枝繁叶茂的,那就如同找到宝藏一样的欣喜。
欧李大概与小樱桃同属,但小樱桃载种在房前屋后,而欧李却是隐匿在山野丛林中的野味。儿时水果并不丰富,汁液饱满鲜嫩爽口的欧李,使简单寡淡的味蕾一下子得到满足,所以非常受大人孩子的欢迎。也因此,欧李是最难采到的野味。
家乡有个小山坡叫白坡,我家分了三行苹果、梨树在坡顶和北坡,梯田间的缓坡比较宽,在那里爷爷曾经搭过看果园的窝棚,还发现过一窝鸟蛋,最美好的是两层梯田之间的田埂上有一簇美味的欧李,因为位置隐秘的关系,这一簇欧李似乎只有我们家才会发现,因此,接连好几年在同一位置我都能采摘到硕大无比的欧李,那一块小小的果园也因此更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欧李的味道很独特,现在吃起来似乎觉得有点酸涩,但它的果核非常袖珍小巧,相比较果肉就更显得厚实,诚意十足。
欧李还分红的和白的两种,白色欧李更为罕见,我们小时候称呼白欧李为白贝儿,不知道由来,但似乎连名字都透着对这种野味的疼爱怜惜。
欧李的美味程度,五颗星。
提及欧李,那就再说说其他儿时的味道吧!
山枣,是和欧李一样是山野中的存在,不同的是,山枣生命力极为顽强,越是石缝山崖,越常见到它的身影。山枣成熟时,采摘的人也很多,酸酸甜甜的味道,盛放在收秋人的口腔,解渴滋润,从山上回家的时候,每个人的衣兜里面,一般都会揣了满满一兜。
山枣还是一味中药,它的根和果核都有药用。秋季有收药材的到村里,于是家家的大锅里面都煮了满满一锅山枣,把果皮果肉去掉,只留果核。
山枣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是有刺,一是皮薄核大美味程度四颗星。
第三种野味,突然想到乌米。
现在似乎有地方专门有道乌米菜。儿时,乌米是可遇不可求,不像欧李,至少有植株的踪迹可循。乌米是玉米或者高粱顶部的真菌,我以前一直以为乌米是没有发育好的果实。高粱的乌米美味胜过玉米,细腻,香甜,玉米的稍显粗糙,而且往往不是整穗都是。
能够发现乌米的都是非常有经验的,我记忆里面只记得两次吃到,因此格外印象深刻。乌米,美味程度五颗星。
第四种野味,巧儿心。老家方言把鸟儿叫做巧儿。这种野味也是植株有刺,果实密密麻麻分布在长茎上,春天开花明黄色,艳丽明亮,到果实成熟,又满枝红彤彤的,颗粒极小狭长,味道蛮特别的。也因为果实过于袖珍,因此,大多数人就是浅尝辄止,美味程度三颗星。
今天就分享到这里吧,山林田野里的宝贝还有很多,有时间再和朋友们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