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这么用力玩你,你也要玩生活。两者一来一去盘旋着,就成了一台戏。
不然,你只能坐冷板凳当观众。
近来租房的话题侵袭了热榜,彼此在展露着自己的伤疤,这还是之一。美国有垮掉的一代,日本有宅着的一代,我们有丧的一代。
想说,去让标签去见鬼吧,标签贴着真是不舒服,要用就用自己的大名去生活,何必陷入在标签泥潭当中。
独居在出租房,尽管是孤独和无助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很多人还是喜欢独居的吧。大学宿舍的热闹都是迫不得已,谁还不喜欢有个自己的小空间。
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太惨苦悲戚。
但人是环境的产物,完全脱离这些舆论呢,很难做到。除非是不上网,进入深山拉林去居住,两耳清净眼赏山风。这条路,行不通,还是挣钱要紧。
那就换个角度:悲到一定程度,就是欢乐了。
那些觉得悲惨的人,赶紧再透彻地惨一些,就会忘记这些表层的苦恼了。
房租是租来的,难道生活不是吗?这幅皮囊都是跟上天借来的吧,盖着我们的灵魂,等万灵将它收回的一天,我们将无形无影地游荡在虚无之中。
今天想讲的,就是希望看清更“惨”的生活本貌,即使处在这些庸乱交杂的环境当中,也能保持内心通透,无杂感而凉凉。
【 大城市容不下肉体,大尘世也没将你挽留 】
生活是什么?生活是死前的一段过程。
这是木心先生在《文学回忆录》里说的。
读木心这话的时候,你会感觉他是豁达乐观地表达着,明白了这个“必死无疑”的定律,就会在活着的时候产生追求的念头,“凭这样一念,就产生了宗教、哲学、文化、艺术”。
如果人类生命是无限的,恐怕前三十年都不会有什么作为,青春纵乐趣多好啊!大把时光可以浪费。但是生命是短暂的,有固定期限就不行,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就会有目标去实现。
都说大城市容不下肉体,大尘世也没打算挽留你的肉体。我们尽可以把待在大城市的时间,设为有一定的目标的。例如是拓宽眼界,学习技术,然后足够年限了回到家乡作为一番。
就像去纽约留学一样,计划以后要回国,那就在纽约好好感受、学习,没必要抱怨纽约没能容下你的肉体。
如果北上广承诺留你肉体下来,你的目标又会改变了吧?
【 挣钱交给房东,生活适应规则 】
有人困惑伤感:挣的钱都转手给房东了,好像是为房东赚钱。真是好笑,这是规则,生活着你不用考虑父母眼光,公司价值,社会眼光的吗?我们为社会规则妥协的,比为房东妥协的恐怕要多。
房租还是要交的,毕竟你不能控制,只能选择;规则也是要适应的,当然你可以选择规则,但是创造规则,只能说你真的是Elon Musk,要自己造火箭去了。
高中政治课本告诉我们:社会发展遵循的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总是有人欢乐有人愁;也总是欢乐一时,忧愁一时。
别整天拿着北欧国家的幸福指数来说事,学习借鉴可以,比较没必要。那是多少年代历史和深厚人文价值观形成的,非政府慈善组织乐施会2017年发布的《贫富差距最小的国家排行榜Top20》中,瑞典第11名,日本第15名,人均收入每个月2000块左右,为什么幸福指数没有像瑞典那么高?有一天我们的经济能力真的上去了,能保证幸福指数上去么?
有时候,还是人的文化说了算。
当我们挣的钱不交给房东的时候,我们经济上必定会有更大的野心,冒更大的险,或者文化上有一定的精神压力,到头来脱离不了相似的痛苦。
房东要的房租,给嘛;生活的规则,适应嘛。
实在不爽,可以另辟蹊径,走得下去,没人想耗力气拦你。阻拦你的都是别人费吹灰之力就能制造的流言蜚语。
【 奋斗三十年,你终于忘了自己 】
曾经梦想执剑走天涯,后来有房贷要还就没去。
人生奋斗三十年,终于忘记了当初的追求是什么。但是梦想中的家贷款是买下来了。
买了房子自后呢?又开始打气鼓舞,追求理想。
玩呢这是?前面三十年不为理想,为房子去了?现在才又来追理想?
有人说,向物质靠近毕竟还是看得见,摸得着。可靠性比较大;理想这东西,一开始是虚拟的,没有标准没有可行性测试,可惜是可惜了点。
我部分同意这种说法。毕竟梦想不能像商业项目那样,做一个调查报告,然后进行项目可行性研究,再不行可以试营业一段时间。我们又不是“时间的大财主”,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更吊诡的是人会有各种高远的追求,降低了标准他还愿意,觉得降低了自己的人生档次。例如当个编辑不行,没有大文豪的称呼枉过此生。
没办法,人的追求他人是没办法评定的。也没有“理想等级评定协会”来维持秩序,人怀揣着理想在社会上横冲直撞,搞音乐、搞艺术、搞科技的有,专门搞事情有,搞人的也有。
但是搞的过程当中,是不是可以让房子的牵绊少一些,提升追求库理想的纯度呢?到了一定年岁的时候,不至于常常往酒吧里一座,然后拿起酒水就猛灌自己,哭诉着一堆让人似懂非懂的东西。
好像上了点年纪的人,在酒吧、大排档上都会这样。内心的理想戏,被现实压抑了吧。
【 租房不只是寄住,皮囊也非灵魂暂住 】
在上海的一段时间里,有空去看了巴金在上海住过的步高里,他在那里完成了《海的梦》;还有阮玲玉在静安区住过的沁园村,张爱玲住过的常德公寓。
这样的地方都叫“故居”。我们要是搬离租的地方,统一叫“破地方”。
造成这样的差异,就在于我们在“租来的”房子里面,干了些什么。
是经常一边疲惫不堪一边刷电视剧,还是不甘寂寞约几个感情炮?是光着身子跳来跑去健身,还是卧薪尝胆秣兵历马?
心中满怀抑郁万千黯然神伤哀感中年扼腕长叹?还是气度轩昂头顶云天气吞万里江河笑傲三界?
总得做点什么。否则房子是租的,生活也是。
说到“去做”这件事,不禁想起耐克,这“一弯钩”已经晋升为“去行动”的代言词,不单只是运动这么简单了看。它的创始人菲尔·奈特(Phil Knight)在《鞋狗》书里的有一段回忆的话:
我希望在世界上留下个人存在的记忆。
我希望收获胜利。
不,这么说不准确,人生不一定会赢,但我就是不想输。
这段鸡汤后,他接着说:我年轻的心开始跳动,像鸟儿一样振翅翱翔,像数目一样郁郁葱葱时,所有的一切就成现在我的眼前,那完全是我所希望的生活——尽情比赛(Play)。
菲尔·奈特的成就是偶然,我们不能比,但是尽情去玩、去做的心境,多少有点缺乏。或是不想出发,或是半路觉得残酷放弃了。去做不难,难得的是,尽情享受这样的行动,像跑步一样,临近累崩的时候却依然斗志满腔,意犹未尽。
房子不会只是寄宿的,我们可以留下痕迹;皮囊也非灵魂暂停的地方,皮囊肉体和灵魂一起做点更屌的事情,让皮囊更值称道,让灵魂升的更高。
太宰治有句话我超喜欢,“生活安乐时,创作绝望之诗;生活不如意时,写出生之喜悦。”
这两天都在看的电影《阳光小美女》,讲述的是一个糟糕家庭的不尽如人意故事。
一家人开车送小肚腩的女儿去选美,她爷爷吸毒好色,舅舅失业同性恋失恋自杀、哥哥自闭、爸爸总在贩卖“成功的九大步”、妈妈是唯一正常的……路上爸爸破产、爷爷吸毒过量死去,小美女最后表演的才艺还竟然是……(没看过的自己找来看,表演真是让人“神来之笔”、“喜出望外”)人物和遭遇让人啼笑皆非。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辆破破的小黄车,一路承载着这家人,向追梦的路途开去。一路上尽写自由之喜悦,哥哥开朗起来,舅舅也释怀,最后一家人紧紧团结相爱在一起。
这辆小破黄车,就像我们的生活,有时开不动了自己还得亲手推着走,好坏兼容,且破且前进。
房子是租来的,无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