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ray再次停留在一年里的定期旅行的一个节点,面对着满屋子里狼藉的行李,疲惫的直接倒在床上而无视揉成一团儿的球衣球裤。从27楼向外看去,渺小的建筑物星星点点整整齐齐在缥缈的雾气里若隐若现,蒙特利尔的现代文明里有着和所有现代城市类似的冷酷和流水线上的严密,他身处空无一人的危楼之顶,慌张和恍惚包围着他,莫名的恐惧和无力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扔下手里的运动上衣,摇摇晃晃向外走,进了电梯却忽然清醒,Djokovic在这里偷吻过他……当时他恼怒的推开了偷袭得手的男人,却又纵容他搂过自己的腰故作心伤。电梯门自动关上,封闭起来的空间里冷冽寂寥,一年时光流转而已,物是人非。Andy Murray,终于还是只剩下你一个人。
Murray呆呆的站着,梗着脖子强忍着鼻尖的酸痛,心痛到不能自持,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像遗弃用过的吸汗带一样把你甩甩手丢在一边毫不怜惜,从你的世界抽离,你却还要为他伤心为他流泪为他自暴自弃!
电梯向下启动然后停下,看着轿厢门打开,Djokovic抬腿就向里面走,抬眼看见里面的人,心里又惊又喜,几个月来的冷战让他心力交瘁,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愣住了。
Murray眼睛通红,噙着眼泪,目呲欲裂,嘴唇颤抖着,驱不散的忧伤和忧郁笼罩着那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看见Djokovic,他眼睛里的湿意更甚,倔强的逼回眼泪,伸手就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静静关合,Djokovic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一步挡住电梯,伸手扯他手臂,“Andy,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好歹告诉我!”
Murray不看他,咬着牙气急败坏得很,“你已经有了新的芭比娃娃,现在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他狠狠地又咬了咬牙,颌骨向外突了突,推开他想走出电梯,Djokovic只好又转身捞回Murray,电梯门感应到有人出入,又自动打开,“Andy你在说什么,什么芭比娃娃,到底怎么了?”
Murray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看着Djokovic一头雾水的棕色眼睛,一瞬间怀疑自己想多了,可更衣室里那句轻蔑的话,整间房子里回荡的残酷的笑声,过去许许多多的开心不开心统统在他脑子里重演,他握紧了拳头,我只是在你可怜的可悲之下的一个卑微的失败者,我怎样都和你无关。他使劲推开男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被子蒙头大睡一觉,明早等到阳光洒进房间再懒洋洋的起床,一切的悲伤都随风逝,管他什么爱情友情的,滚远些吧!
Djokovic无奈的追出去,Murray已经转过弯走上楼梯了,他三步作两步跟上去,也顾不得这是在外面,直接抱住男孩子,“Andy别闹,有话我们好好说。”
Murray不依不饶的抵开Djokovic向楼上冲刺,身后却传来一声极细微的惊呼,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那家伙下午拉伤了小腿,这会儿该不是……
“Andy,好疼……”Djokovic弓下身按着小腿,可怜巴巴的看着上了楼的Murray,声音格外委屈。
拼了全身的毅力才没让自己立刻转身冲下去抱住他,攥紧了拳头缓慢的回身,“Djokovic先生,受伤了请你找医生,抱歉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是忍不住小幅度的偏了偏头看了一眼他受伤的小腿,努力忽视他脸上的汗水,深呼吸了好几次,逃一般地走开了。隐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着赶快回房间锁门,这家伙不会等一晚上吧?想到这个Murray不由得苦笑,他会苦等一夜的那个人,恐怕早就不是你了。
那天在罗马的更衣室,他踌躇徘徊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去找Djokovic,他知道他在上一站受了伤,不想在这里却没有被安排在一家酒店,他还是很担心他,那天有意调整了训练的时间,可真到了要出门的时候,几次都迈出了休息室又不好意思的走回去,最后还是Jamie锁上了门他才鼓足了勇气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塞尔维亚人的休息室,不料还没有敲门,便听见屋子里Djokovic平静的若无其事的声音“我可不需要Andy Murray,我只需要一个芭比娃娃。”紧接着便是一屋子塞尔维亚球员肆无忌惮的笑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更衣室门前,眼泪毫无预兆的直接掉落,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背叛和羞辱的愤怒和悲伤像是吞没他在庞贝古城尘封数千年的火山灰中,原来他就只是芭比娃娃空被当成玩具一样宠爱,他几乎要窒息,他几乎不能再呼吸,心脏深处的锐痛恶狠狠地咆哮,他几乎不能再站立……
想到这他加快脚步刷卡开了房门,反手就要关门,不想却夹到了什么东西被弹回来。
生生被夹住一只胳膊,Djokovic吃痛地叫出了声,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Murray赶紧把门打开,那个人一把把Murray推进去,转身单手就把他压到门上,砰地一声锁上了门,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他妈的到底发什么疯!”。
Murray顾不上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荡的大力关门声,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任你凌辱的对手,是你炫耀成绩的对象,还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Djokovic气急败坏的瞪着他,他没想到Murray会这么想他,他咬紧牙关凑近他,“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霸道的撬开他的唇齿,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脑,一只手压紧他的身体按在门上,罔顾他的挣扎反抗,强硬的更深入进去,“嘶——”鲜血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Djokovic吃痛却仍然不肯放过他,扣住他的腰,硬生生把他拖到床上,毫不怜惜的扯开他的衣服,Murray白净的皮肤上几处明显的淤青没能引起他的怜惜,他强力镇压下Murray因受制于同性产生的极端屈辱和不堪幅度越来越大的反抗,霸道的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Murray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破碎的呻吟卡在喉咙里不甘心于此。Djokovic拉下自己的短裤,狠狠的直接挺了进去,瞬间身体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他们却都顽强的不肯叫出声。这本来就是一场武力镇压的掠夺,没人会率先告饶,结果没人知道,只是所有人都会抗争到底。Djokovic横下心来,开始缓缓移动,缺少润滑以及过于粗暴导致的干涩让他的痛楚不比Murray轻,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肯放手,半天才填充满身下人的身体,一次一次把自己送进更深处,在淹没了一切的巨大痛苦中努力寻找快感。
身下的人明显处于力量弱势,相比于身体深处他所能清晰感受到的凌虐,空间里弥漫开来的像墨汁一样在清水里晕开的失望耻辱和苦涩其实更让他心寒。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看见Djokovic眼睛里强烈的占有欲和凶狠的怒火。
果然是不要我了吗?他从来没有这么粗鲁……
耳边Murray的喘息声让Djokovic异常心疼,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这个偏执脆弱倔强孤独的小Andy,怀里抱着的明明是他最为珍视的神赐予的礼物,他却在用最尖锐的刀一点点毁灭他。终于释放在他身体里,Djokovic翻身躺在他旁边,Murray趴在床上,呼吸声粗重,嘴唇惨白,惨白着脸,小小的抽泣声死死压制却依然溢出,热度逐渐褪去,他忽视身体强烈的不适努力坐起来,不知是血还是其他什么缓缓流出来,伤口一阵抽痛。
“要做也做完了,我不欠你什么了,现在请你离开。”Djokovic小心的想要拉他躺下,Murray甩开他的手,屈辱和羞耻让他甚至不愿意直视Djokovic的眼睛。Djokovic讪讪的松开,看着挣扎着要下床的Murray,赶紧下了床绕到另一边半跪在床边拦住他,英国的男人靠在床板上,实在是疼得很。他放弃了离开房间的想法,扭过脸不看他,缓了半天才又有力气说话。
“你走吧。”
Djokovic低了低头,慢慢站起来,挪动脚步缓慢的转了半个身位,又忍不住转回来,看着Murray满脸的倦怠与受伤,看见他裸露的身体上的淤痕和吻痕,心痛到无以复加。
“Andy,我不知道你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我只想说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要,在你之前,我只有一颗坚定的心打网球,在你之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你和网球。无论我做错了什么,请你原谅我,Andy,我爱你。”
Murray紧紧抿着颤动的嘴唇,脸色刷白,缓缓扭过头怔怔的看着他,喉头来回滑动,想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顾不上还在流血的隐秘痛处,忽然就抱住他贴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哭到喘不过气。Djokovic半跪着和他紧紧拥抱,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很久之后Zimonjic偶然和Murray配对双打,闲谈间说起Djokovic,Murray才真正了解事情的原委,塞尔维亚网坛准备举办慈善晚会,晚会上要拍卖一些球员比较私人的物品筹集款项,大家都故意捉弄Djokovic,说他最私人的物品就是Murray,Djokovic当时就说Murray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就是他自己,如果要捐出什么不需要Murray参与,他会捐献芭比娃娃,从小玩到大的老友们并没当回事,哈哈大笑一阵便结束了这个话题,不曾想Murray刚刚好经过,闹出了一场大误会。之后Murray几个月都没有理睬Djokovic,塞尔维亚球星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原因,只好一站一站的追逐,直到罗杰斯杯结束了才有机会和Murray和好。
和好?Murray一脸黑线看着滔滔不绝的双打伙伴,强上就是他和好的方式你知道吗!!!
不过伤痛像粘合剂一样用结痂的伤疤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从那之后两个人还真的没有再闹出过这样的肥皂剧集,再琐碎的争吵也没有再怀疑过彼此相爱,细细密密的缠绵包缠着所有的爱恨情仇不甘委屈,他们用深爱筑造了以爱命名的乌托邦,用一生再也不会勇敢献出真心的赤诚向上苍起誓绝不放手,让壮志与豪情遍及新的大陆,让旧梦与未来都安心休憩,不管不顾任何一切的呕哑啁喳与流言蜚语,坚定的要把遇见的未曾遇见的磨难扼杀在梦乡之外,坚定起来的雄心壮志像是养料用以滋润着罔顾荆棘划破身躯鲜血淋漓攀登世界之巅的勇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