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承载着我许多美好的梦想。我曾在花瓣上写下对自己的承诺,也曾借着玉兰花开用星座画了一本画,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绽放。
今年暮春玉兰凋零,我才惊觉这应该是第一次在家乡小镇看完整场玉兰绽放。前些日子我喜欢随意走走,沿着小镇特有的小桥流水,不自觉地就看到小小一颗玉兰树,残花嫩叶,迎接着新的时节。我看了许久,才想起以前这里有一大颗合欢树。我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的夏天。那几年里我们村落里有一大棵树,会开特别好看的花,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似乎长得绵绵的,像扇子一样,就都以为是木棉,也是那年《甄嬛传》大火,我们才对应上来那是合欢树。
在那个年少无知的青春夏天,我曾和我当时三五好友一起站在那棵树下,捡起落下的合欢花,似乎还说过一生合欢这类的誓言。可如今万事多变,当年的三五好友在风风雨雨里逐渐走散,只剩下一个姑娘在我身边,陪我哭笑陪我闹,这当是上天给我最大善意,让我有她在身旁,此生都安好。
我可能再也不会喜欢合欢花,我见过这世间最美的合欢。那年夏天天气很热,把树叶和心都烫出了洞,成了好几年过去也没办法愈合伤口的病根。有关合欢,我记得我们捧着合欢花在夕阳里散步,记得同桌一周时他用很漂亮的字跟我说,电视里那句诗不对,应该是“朔风如解意”,记得我跟他说大家错认合欢成木棉时,他说那木棉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装作很懂的样子说了一堆,很遗憾,直到现在,我也没见到木棉的模样。
听人说,那棵合欢树太大了,有次雷电交劈下来一个树杈,树旁边还有两户人家,大家都怕再有更大的雷电,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所以一起放倒了它。也是赶巧儿,合欢没了以后,这里空落落了好几年,去年才栽了这颗小小的玉兰。
我这些天时常怀念当初的那树合欢,树下曾美好的不像话,总让我恍惚觉得,是不是那年夏天,就错过了些什么。可我也回想起后来,我总用玉兰花作为信笺,写了一封又一封,小小玉兰,承担了不知多少笔墨和眼泪,最终也不过是写信人真是痴情人。
合欢安宁,玉兰无辜,何必触景伤情,徒劳无功?碎碎念念,终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