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大樓的頂層,有兩個人,俯瞰著世界,凝望著彼此。文星伊的腳坐在邊緣搖晃著,丁輝人則從後用力地抱著身前的人。隨著冷冷的夜風,丁輝人把臂彎收得更入,因為她怕懷裡的人會像建築裡的燈一樣,在一瞬間熄滅不見。
「星伊歐尼~」
「怎麼啦?」
轉過頭,文星伊還是那麼好看,還是那麼溫柔。
「想你了。」
丁輝人把青澀酸甜的唇瓣送前,文星伊笑著迎接了,並在那裡加上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形成一杯獨一無二的Mojito。在那交流中的蘭姆酒勁,新鮮的檸檬味道,還有清新涼爽的葉子,令兩人瞬間沈醉於對方中。
丁輝人覺得,自己跟文星伊的每一個互動也能感受成一杯酒,只是沒有任何一杯能讓他人品嚐到唯屬的美味。千種雞尾酒需要的材料廣泛多樣,沖調是自己的一部份,但每一款的所有配料有文星伊一人便足以應付。
「輝人啊...」
纏綿悱惻的語氣把兩邊分離,丁輝人看見本在微笑的文星伊突然沒了表情,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甚至皺起了眉。
「怎麼了?」
丁輝人摸著文星伊的臉,如此美好的事物跟幻想一樣不實,突然間冰冷的流液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你怎麼不回家?」
在一剎那,文星伊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垂直的往前傾,在霎眼間消失於夜幕中。丁輝人張著雙臂,瞪大了眼,那個纖瘦的身影在自己跟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文星伊——」
在床上平躺的丁輝人從睡夢中彈起,只見不久前的寂靜重現眼前,
'幸好只是個夢...'
她舒了一口氣。
「星伊歐尼...」
丁輝人突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把手背上的點滴拆掉,小心地下了床。無力感從雙腳碰到地板的那一刻傳上,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床框。頭還有點暈,只是那個預感變得越來越強烈,她不得不邁出腳步找尋心裡的牽扯。
光著腳踏出房間,冷感給了自己幾分清醒,丁輝人慢慢地跟著第六感往前走去,然後在一間房前停下。
「歐尼...」
丁輝人推開了門,一股熟悉的氣色撲臉而來,她沒有停下腳步,直到床前。
「星伊歐尼...?」
那個臉龐於機器設備的光影下顯得更為蒼白,文星伊靜靜地躺著,只是眉心緊縮,看得丁輝人好不忍心。
「歐尼...我來了....」
丁輝人握住了文星伊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嘴前,親吻並索取她的味道。然後躺著的人表情開始放鬆,更漸漸掛上了微笑。丁輝人更加溫柔的撫摸文星伊的臉,果然跟夢中的一樣,那麼顯著卓越。
「我想你了....」
丁輝人躺到文星伊的旁邊,緊緊抱著她,比夢中更加用力,猶如在表達自己的愛意一樣。
「..歐尼,快醒來,我們回家吧...」
伴著稍冷的體溫,丁輝人再次睡去,甜蜜於恐怖的夢互相扭打著,虛幻的畫面內,丁輝人只叫著一個名字。
「星伊.......」
已經換了數個場景,丁輝人從掉落的隕石中突然站在醫院的長廊裏,淡綠與白色的地板在月光下給予了絲許路引。她獨自在無盡的黑夜內遊蕩,跟著時現時沒的螢火蟲行走,然後身後突然出現一把聲。
「輝人啊~輝人~」
丁輝人猛然轉過身子,見到遠方的人影,然後拔腿向她跑去,但是路卻遙遠得恐怖。明明就在眼前的東西卻怎麼伸手也觸不著,丁輝人失去理智地狂奔著,對面的女孩還揚著嘴角打開雙臂等待。本來滿是機器嗶聲的長廊突然靜音,喘氣的聲音逐漸漲高,當把所有聲音蓋過時只見天地突然混合為一,把裡面的所有攪和成泥土。丁輝人只能大叫,
「星伊歐尼!!」
莫名的旋轉後,在大大的草坪上,丁輝人看著無邊際的綠繡。一個眨眼,文星伊跟自己面對著面,二人好像已經談了許久,覺得這一切又會稍縱即逝的她再一次喚了對方的名。
「文星伊...」
「幹嘛?」
「我愛你....」
文星伊雙手插著口袋,皺起鼻子,笑得特別開朗。
「我也是~」
丁輝人的鼻子被掃了一下,可是眼前的文星伊卻沒有任何動作,她疑惑地盯著那個笑臉,輕聲地問
「我在作夢嗎?」
文星伊笑得更開了,她往前走進一步,兩副唇快要黏上彼此,丁輝人聽見了一隻字。
「對。」
那回答很輕很輕,比氣聲更要小,然後大白天的太陽突然變成了月亮,旁邊還有點綴的星河。慢慢地,那些圖畫都在淡出,變成了黑暗,就在這時,丁輝人張開了眼。
「小狗狗要醒來咯~天亮了。」
文星伊的眸子閃爍著亮麗,在剛升起的陽光倒映中,還有丁輝人的臉。
「星伊歐尼..?」
「嗯~?」
一個隔了千年不見般的微笑在丁輝人眼中晃來晃去,她那刻只看見了一顆雪滴花,寄予自己無限希望。
「星伊歐尼.......?」
丁輝人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夢與真實了,她再次確認一下,好像下一秒會有人把自己從這園林裏拉走。
「你還叫不夠嗎~?」
文星伊笑得豔麗動人,把身穿的病服顯得像天使的衣裝一樣。她使壞地捏了一下丁輝人的臉頰,嫩彈的觸感,自己也很是懷念。
「這個...是夢嗎?」
丁輝人摸著自己微刺的臉,傻傻地看著只有半寸距離的文星伊,然後尖挺的鼻子左右磨著自己的。
「你...何時醒來的.....?」
丁輝人覺得,就算這是夢,她也一萬個情願在裡面生活。
「因為你一直叫著我的名字,把我給煩醒了。」
因喜悅喪失了語言,丁輝人要把眨著眼的文星伊看穿,然後她又說話了。
「輝人啊~」
「...內......?」
「我也想你了。」
文星伊捧起了丁輝人的臉,親上了她,就像每個甜蜜的早上一樣。水造的丁輝人在確認事實後流出了眼淚,然後強烈地回吻著,苦澀的水珠把滋味更昇華了一層。如果說夢裡的交接Mojito的話,那麼現在這味道就是原料的兩倍。蘭姆酒的嗆鼻、白砂糖的甜膩、青檸汁的晨鮮、蘇打水爆發力還有薄荷的重生感。混在一起後變得濃郁香醇,縱使有點灼吼,但絕對是最難以忘懷的一杯酒。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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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陪伴,什麼傷也不會長留,出院的二人很快就回到家,真確地躺在屬於兩人的床上。文星伊跟丁輝人一左一右地睡在墊上,大大的雙人床被兩個人填滿,她們看著天花板,上面都是互相的畫面。平靜的空氣中沒有人回想過那段顫慄的經歷,因為只要有對方,時光也會變得亮麗,心靈亦會覺得安樂。
「輝人啊~」
「怎麼了?」
丁輝人把頭轉了過去,那個側臉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品嚐自己調的雞尾酒客人。眼還是那麼有神,鼻子還是那麼挺,嘴依然那麼誘人,只是那張臉好像更尖瘦了。
'我愛你。'
「沒事,就叫叫你~」
心裡叨念了的文星伊也扭過臉,對上了丁輝人近似傾慕的眼神,
「小姐,這樣看人要收錢喔~」
丁輝人沒有回應,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回顧著對方初見於現在的分別,文星伊挑起眉開玩笑地道。
「怎麼?嫌我煩嗎?你在醫院也叫了超多次的~」
丁輝人搖頭,摸著文星伊的下顎線,感覺都能碰到骨了,有點心疼。
「你看起來瘦了。」
文星伊注視著那個小女孩,也想起第一次從包廂內看出去的時候,只需要一個剎那就把自己吸引住。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不尋常,也是獨一無二的,也就認定這小矮子是自己的天堂了。
「傻瓜。」
觸碰在皮膚的手是多麼溫和,文星伊也忍不住把自己的搭上丁輝人小捲髮上,她特喜歡整理那梳不直的瀏海,總有一種喜感。而見到對面心情那麼好,丁輝人也笑著觸碰文星伊,還捏著她薄薄的臉頰不放。兩個人跟傻子沒分別,一邊笑著一邊做自己的事,而那些事卻是在別人的身上摸來摸去。
「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丁輝人見對面那麼還開心,不禁發問。
「想你為什麼那麼可愛~」
「切~」
丁輝人把手收回,而文星伊就笑著往前邁進,把那隻小狗收入囊中。
「可是最近好像一直就躺著,要變胖了~」
文星伊抱著丁輝人的頭,後者把臉在對方的胸前蹭蹭,笑了出來。
「別笑,你也躺不少,小胖子狗輝~」
「嗯嗯~大胖子星伊~」
文星伊心想,丁輝人胖成怎麼樣都那麼可愛,然後腦補了她頂著大肚腩的樣子,笑得停不了口。
「呀你又在想什麼~」
丁輝人把頭抬起,瞇起眼表示質問,文星伊把一吻印在她額頭,然後將下巴放抵頭頂上。
「沒什麼~」
'你怎麼能那麼可愛~'
丁輝人因滿於現狀便不作追問,她慶幸沒有過份的壞事落在自己身上,慶幸自己的愛人能醒來,也慶幸這一刻能實實在在地擁著她。
「可是輝人啊....」
「內~?」
丁輝人心想這油膩的人又要說什麼情話了,把自己的身體貼得更近,閉著眼地回應。
「...你沒洗頭嘛?」
'好你個文星伊,浪漫多一會兒也不行。'
丁輝人從懷裏爭扎開,斜眼地看著壞笑的人,這一刻她可是慵懶舒適地側躺呢。
「對對對,臭死你~」
丁輝人把頭發埋進文星伊的臉,文星伊作狀捏著鼻子往後退,然後兩個人帶著愛意亂打亂扭的,把床弄得一團糟。
鬧騰了好一陣,兩個人伴著喘氣聲停下動作,此刻丁輝人跨坐了在文星伊的髖上,雙手按在她腹部。躺著的人眼神帶了許多意味,她揚起了嘴角,特撫媚地說
「...聽說你要泡我?」
兩個人會心微笑,要不是安慧珍那愛多管閒事的性格,文星伊跟丁輝人也不會那麼快相識。說到底安慧珍的助攻還是一流的,即使一開始特別讓人堂皇,但也的確能讓他人迅速發展。不過歸根究底,其實也只是因為遇見對的人而已。
「唔...聽說你只想試我.....」
丁輝人赴下身,親上了文星伊的唇,交纏的聲音令氛圍變得更加曖昧,經歷許久才捨得退開。她用手指在文星伊的肚上畫圈,咬著濕濕的唇,壓低了聲線說
「...調的酒?」
反過來的對話內容,讓兩人都奮身與蠢蠢欲動的念想裏,文星伊把自己的掌摸上丁輝人跪摺的腿,從膝蓋慢慢往上掃,並上下摩擦,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
「...唔....看來丁小姐要脫離清純少女的形象了~」
帶著鬼魅一笑,文星伊挑了一下眉,丁輝人接住了指令,把睡裙脫掉。就連這個動作都顯得特別慢悠,她把手交叉抓起衣角,然後隨隨往上提。文星伊看著雪白的肌膚慢慢從睡衣底下顯露,並且把眼光跟著跟著上升的衣服移動。蕾絲的黑邊內衣襯托著豐滿的胸脯,沒想到這個小矮子那麼有料。
上衣經過脖子,離開了頭部,髮絲經歷摩擦後變得糟亂,但卻加上了幾分吸引力。丁輝人把閉著的眼睛打開,對上了身下的雙眸。加上誘惑一笑,文星伊再也忍不住了,她挺起身印上封上丁輝人的朱唇,用力地收取屬於自己的酒精。柔軟感和淡淡的芳香伴隨了強烈的慾望,身體裏的一切都好像浸進了龍舌蘭一樣,熱嗆得要侵蝕內臟。
丁輝人把手環上了文星伊的脖,就像第一次的挑逗一樣,那個從沒想過會成真的玩笑,現在卻賦予自己生命。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熱,就像喝了無數瓶威士忌一樣,只有伴時漲大的熱氣,無法降溫。文星伊挑開對方的齒關,把舌尖更加深入丁輝人的口中,而她也滿是笑意地迎接。
「丁輝人xi...比想像中進步快了嘛...」
蒸騰的情慾把兩人渲染,丁輝人把身體壓下,文星伊就躺著把跨上人的胸罩解開。在一瞬間,白滑的玉背被上下按劃,每一個掃過的地方都留下深刻的熱量。丁輝人邊親著邊把枷鎖脫下,再將文星伊的上衣也脫掉,之後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貼上對面。
「給我...」
在微小的距離外,文星伊沒法停止欣賞那悅目的景色,她把對面一旁的頭髮撩到耳後。之後將自己放進了丁輝人的神秘內,呻叫跟隨著律動高歌,探索了禁忌的新奇後,身體的主人才捨得離開探入。顫抖著身體的丁輝人沒有了意識,只是軟軟地攤在文星伊的身體上,那種香味和撫慰心靈般的氣息簡直無可抗拒。
愛將情境比喻作酒的丁輝人想不到這高昂劇烈的起伏適合哪一種,她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問到,
「這到底...是什麼酒呢....?」
丁輝人覺得這個世上沒有東西能調出如此濃烈的愛,就因是對方,才能把互相的給予發酵成此感覺。
「這是我送你的.....」
文星伊用手撐起自己,一個反壓,把丁輝人按在身下,繼續親吻。她把手緩緩摸到下方,再次於腿心間刺激,然後在丁輝人的耳旁補上。
「...特調。」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