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强者无言


影片《二十二》讲述的是侵华日军“慰安妇”幸存老人们的日常生活故事。据资料记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约有40万名亚洲女性沦为日军“慰安妇”,其中包括逾20万名中国妇女,遭受惨绝人性的摧残。

2014年拍摄该影片时,全国公开身份的幸存“慰安妇”老人为22名。《二十二》记录的就是这22位幸存者的生活碎片。

确实,如导演所言,这是一部平静的片子。本来,“慰安妇”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题材、一部饱含血泪的历史,但看这部影片,没有想像中的“社会情绪”――影片没有悲情控诉,没有家国情仇,只有日常生活的琐碎,以及一种平静和淡然。

人们或许会问:这,就是我们应持的态度吗?历史留给我们的苦痛和耻辱不要铭记吗?这份血泪账不应该去算吗?

是的,历史不容许我们忘记,“毋忘国耻,奋发图强”也是中华崛起的精神支柱之一。只是,我们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历史?是每天生活在悲愤、怨恨当中吗?

正如影片创作者所说的那样,“慰安妇”这三个字是我们强加给她们的,走不出历史的其实是我们自己。从这个层面上来理解,影片《二十二》真正要表达的其实是未来和希望,它用静静的镜头来记叙幸存的“慰安妇”们怎样带着伤痕,去走向生命的未来。

在每一张历尽沧桑、充满皱纹的脸庞下,我们看不到仇恨,看不到愤怒,虽然历史给她们伤痕累累,而且她们当中有的还受到了周围人的歧视等的“二次伤害”,但她们把悲痛埋于心底,她们不会哭诉和抱怨,感受到的只有平静和坦然。

面对镜头也多是“不说了,不想说了。”这份平和宁静,还有对生命的热爱,我看到的是一种直入内心的坚韧而强大的勇气力量。

李爱莲阿婆,看着院中的邻家的猫儿,拿出好吃的撒给它:“你的儿呢?让它们过来拾着吃呀。”她把自己喜欢吃的用来喂猫,把一只猫养成了一群。

当一位日本女留学生志愿者递上一张日本老兵的照片时,那位住在海南的阿婆出人意料地笑笑说:“这些日本人也老了,连胡子都没有了。”这位志愿者感动地说,如果是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放弃生命。她们虽然心里的伤很深,受过的苦无法表达,但她们依旧善待他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谢谢你们。”

“你们来看阿婆,阿婆就很开心了。”

“希望中国和日本一直友好下去,不要打仗,因为战争会死很多人的。”

多么宽广、润厚、博爱的心灵。要知道,这是一个个曾经受着巨大屈辱与苦难的灵魂啊。这样坚强的生命,这种达观的态度,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比起每天以泪洗面哭诉着等待日本政府的赔偿道歉,不是更值得我们由衷的敬佩吗?因为这样,才会看到生活的希望和世界的美好。

往事不堪回首。记住历史而不沉溺于历史,因为我们拥有更好的现在和未来。影片中出现的山野飘雪、屋檐滴雨、夜幕孤灯,以及静默的目光、深遂的天空,表达的那份宁静、达观和坦然,才是生活强者应有的态度,这才是内心真正的强大,这样的民族,才是不可战胜的伟大的民族!

套用罗曼·罗兰的一句名言: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强大,那就是历尽生活的苦难后依然热爱生活。在记住历史的同时,我们是否更应向前看,更加珍惜和感谢这个时代?就像韦绍兰阿婆说的:“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致敬生活的强者,向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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