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林雨无意听到赵东计划送他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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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里的林雨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
坐在他身后的同学却在讨论昨天晚上在录相厅看《天龙八部》的精彩情节。坐在前面的两个女同学却在抱怨,学校门口小卖部的公共电话费用收得太高了,才打几分钟,收了她十块钱。随后又开始讨论起琼瑶的小说来。
李飞失踪了,李德全也失踪了,那个赵东居然要谋害他,要把他搞到精神病院去。想到这些,他快疯掉了。
林雨突然想到曾经看到的一部电视剧,说是一群假警察开着一辆假警车,把一个正常人当精神病人给抓了,没有一个人相信那被抓的是正常人。人们普遍都相信穿制服的警察。不管那个被抓的人如何辩解,旁人都认为没有哪一个精神病人会说自己是神精病人!
想到这里,林雨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要是赵东也来这么一手,在学校外面,把他给抓了,那他不是很冤!更冤的是,现在不光是老张和同学们都认为他出现了思维混乱,就连学校其它班的同学都这么认为的。
也就是说,他林雨就算是在学校里以神精病人的名义被带走,强行治疗,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雨想到这里,立马惊得一身冷汗,他想去找老张把赵东要害他的事告诉他。可是林雨转念又想,这种事是如何也说不通的,只会让人更加相信他林雨精神真的错乱了,那时他更被动!
林雨看着教室外面的同学来来往往,这才知道晚自习已经下了。林雨觉得必须离开学校,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不然真的会有危险。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到李德全家去,那里是唯一的线索,他希望李德全的母亲真的是去找儿子了,但是终究是要回来的,他就在那里等。说不定现在去,李德全的母亲张婶已经回来了。
2
林雨来到李德全家,在院子外面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见有人应。屋里也没有点灯,想来张婶定是还没有回来。林雨想总不能在外面蹲一夜吧,只好翻墙而入。
林雨摸到了李德全家的院子里,躲在柴房里。柴房靠近猪圈,猪已经没了,听村里人说是被李德全的母亲卖了。那里一股的猪屎味,林雨也顾不得了,只有蹲在一个角落里,他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半夜,林雨又冷又饿,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林雨被惊醒,那黑影和林雨一样,从墙外翻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手电。林雨想,会不会是小偷,知道李德全的母亲不在家,专程过来偷东西的。只见那黑影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直奔大门,不一会儿就把上锁的门给打开了,溜了进去。
林雨大气不敢出,生怕惊了小偷,把命给搭上。从那黑影翻墙入院的情形,身手了得。
没有多大功夫,围墙外面却又有了动静。好像是来人了,还不止一个人,听那脚步声,是好几个人。
铁门被打开了,五个黑影走了进来。每个人手里拿着手电,就像是回家一样,大摇大摆的。其中一个粗哑的声音小声喝道:“都他妈的吃错药了?开这么多手电做什么?开个铁门,也他妈的搞这么大声响,还他妈的要嚷嚷一下吗?把手电关了,留一只,套上白布!”
借着那手电的光亮,林雨看不得真切,只知道是五个男的带着一个女的。在黑夜里,有那么一点光,通过那身形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老实点,快走,到屋里去,少给老子耍滑头!你们两个,到后院的杏树下面去挖,找不到东西,今天先把她儿子给办了!”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小声而严厉地命令道。
突然屋内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哐铛一声。
院子里的两个黑影很快冲到了屋子里面去,另外两个人把那女人一把挟持住,跟在那个粗哑声音男人的后面,往屋里走。
屋里不一会儿就有了打斗声,双方都没有语言的交流,只听到偶尔撞到家什的声音和偶尔哎哟的疼痛叫声。
林雨在这边一动不敢动,他搞不清楚外面的状况。只能死死地躲在那里。他想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德全的母亲了,但是又确定不了。看来,这帮人应该是抓了李飞他们了。他只要悄悄跟在后面,应该可以找到李飞他们。
“老四,收拾干净点,不要留下什么线索!”那个粗哑的声音又小声地响起。那两个挟持女人的男子,其中一人用手捂着女人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那女人,大概是吓得不轻,想大叫,一直在那里哭泣,那嘤嘤的哭声,传递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声音虽然小,但却直接能穿透林雨的心脏,让人感觉到揪心的痛!
两个黑影抬着什么东西向林雨这边走来。近了,林雨才明白,那是一具尸体。
林雨躲在那里吓得全身发抖,一动不敢动。那尸体就直接扔在了林雨不远的柴垛子上,一股血腥味赴面而来,让林雨恶心得想吐。
随后门被关上了,那两个黑影拿着铁铲到院子后面去了,去杏树下挖东西去了。
夜又归于寂静!
林雨努力调整着自己,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不会出错。他一定要让这一切早点结束,只有李飞、李德全和他的母亲都救出来了,才能把这一切说清楚。
林雨感觉时间过得很久,很慢。远处已经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估计时间也大约在三点左右,再过一些时间,天就要亮了。这个时间段,也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间。
“老大,箱子找到了!那个人怎么办?”一个声音小声问道。
“还有气没有?有气带回来,审一审,看是什么路子。审完了,我他妈的要给我弟弟报仇!”那个粗哑的声音回道。
其中一个黑影跑过去,在那具尸体上摸了一下,然后又跑回来道:“老大,还有口气,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给老子带回去!这里,给老子点把火烧了。”
“老四,你来点火弄吧!你过来,搭把手来,这家伙死沉着呢。”刚才那个黑影说完,便招呼另外的同伴去背那个躺在地上的半死之人去了。
只见那个叫老四的人等着人走了,站在原上抽了支烟后,便走进了屋子,又来到猪圈边上的柴堆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火……
那个叫老四的男人好似看到这一切十分满意,这才消失在夜幕中……
林雨被烟呛得难受,但是还是忍着,悄悄跟在那个叫老四的男人后面。
林雨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叫老四的男人的那张脸,一脸的横肉,下巴留着小胡子,平头,右眼角有一道刀疤,像一条三四寸长的蜈蚣爬在那儿!
林雨出了李家的院子,整个人被新鲜的空气给激活了,那种畅快的呼吸让他的头脑似乎很快清醒过来。他四处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手电在向前快速移动,那个叫老四的人一定是在追大部队去了。在更远处,像萤火虫的光亮一样,一闪一闪的,忽亮忽灭。
林雨远远地跟在后面,路又不好走,他只能凭着感觉往前移动,他根本不敢开手电。
好在公鸡叫了第二遍了,天很快就会亮了。
林雨远远看到那一群人往鼓台山的方向走去。那一片都是荒山,有一座破庙在半山上。林雨记得高一的时候,春游的时候和几个好奇的同学爬上去过,那里早已没了人,整个庙十分破旧。
天已蒙蒙亮了,灰蒙蒙的,雾气起来了。那雾不大,较簿,林雨小心的远远跟在后面,生怕被发现。
那群人果然向鼓台山上去。沿着山间小道一直往前走,林雨远远跟在后面。
2
林雨对鼓台山周边还算是比较熟悉的,以前来过,那些山路也走过,只是此时的他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来头。
那群人到庙里去后,便没了影子,外面也没有人放哨,这让林雨有些意外。
那个破庙,林雨是了解的,在半山上,庙的后面就是一个悬壁,前面是一个万丈的悬崖,左边也是一个万丈悬岸,只有右边是一边盘山石道上去。整个庙远看,就像是在半山上的一个突出的台子上,那庙就建在台子上,所以叫鼓台山。也有人说,整个庙就像是建在一个人张着的嘴里的,那下巴向前倾,那庙刚好就在下巴托起的嘴里,这个比喻更为形象一些。
那庙下面,便是舞阳河的一个支流,水深,水急,在群山中穿越着,流向古镇的城墙外的舞阳河。古镇城墙外,便是一望无际的万亩大坝,因这舞阳河冲积成了平原,被称为大坝粮仓,自古以来因这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物产,是兵家必争之地。
舞阳河也因其地理位置和丰富的水源,在古代称为江南水上丝稠之路,这也难怪当年日本投降之后,国民党如此重视这个古镇,解放之后还在古镇下埋藏了一个师的武器装备,妄想通过国民党的军政特务“变天”!
也许是因为这庙独特的地势,只有一条路通往破庙,所以那群人自然不用派人放哨,再者这个地方位置十分偏僻,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里。偶尔只有那些喜欢访古游山的旅人才会来这种地方,感怀一下曾经这座古庙的历史。那些在庙里的石壁上刻的文字,足以证明它曾经的确辉煌过!
林雨躲在山脚下的草地里,观察了半天,只有挨到天黑才悄悄摸上去。现在太阳都出来了,一下去肯定被那群人逮个正着。
林雨坐在那里很是纠结,他很想回去找救兵,可是他能找谁?现在谁还会相信他呢?他无凭无据,更为重要的是,那个赵东和这些事有着不可告人的牵连,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现在赵东死了,说不定已经被烧成灰了。而那个叫朱婧的女人,又是什么来头?难道那个在古进边上住着的老夫妻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张子墨?
林雨把这些所经历的事情一件件想起来,越想越迷糊。不管他如何推理,如何解释,都说不通。他更想不到,他只是想高考考一个好分数,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因为好奇,他和李飞被牵扯到一场不可复加的阴谋之中。
林雨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肚子饿得生疼,口干舌燥。这一天没有进食,让他的头脑晕晕沉沉的。
随着离庙越近,林雨的心跳越快,那种因紧张而引起的亢奋,把血液快速打到脑子里,肾上腺素的高速分泌,让林雨的头脑比先得更加清晰灵敏起来。
林雨悄悄摸进了破庙里,可是让他傻眼了,那个破庙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雨站在那里,一时头皮发懵,他明明见着人往这里来的,怎么却寻不见?这破庙就屁大一点地方,他来回寻了三遍,还是没有见着人影。林雨整个人一下子像焉了气的气球,一种灭顶的打击,几乎让他一时无所适从。一整天,他都盯着,那群人不可能出庙里的;上山更不可能,那上面越来越陡峭,上面没有水源,他们没有理由上去。这整座山上,只有庙后的悬壁下面的石缝里流有一股清泉,那里有一口古井。
林雨站在那里,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他闭着眼睛,努力调整自己,看是不是那里出了岔子!
林雨突然想到,神探福尔摩斯可以通过地上的蛛丝马迹找到线索,既然那群人的确来过庙里,那么一定有脚印,一定会留下什么。林雨打开手电,沿着那石道一路察看,还真有发现。有好些脚印留在了庙里的走廊上,还有烟头。沿着脚印走,那些脚印居然消失在庙后的石壁边上。那里除了是悬壁外,就只有一口古井,人不可以凭空消失的。林雨仔细看了看,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入口。这更是让他觉得好奇,甚至有一种发疯的感觉,他都怀疑自己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可是那些留在青苔上的脚印,证明这里的确有一群人来过。
林雨饿极了,大口喝了一肚子的水,就坐在古井边上,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他想,那些人也要吃喝的,就算是躲在什么地方,也总是要出来寻吃的,不可以一直躲着,他就呆在庙里,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来一个守株待兔,他就不相信这群人不会再出现在庙里。
果然到半夜林雨听到了动静,有人说话的声音,随后有一束光从石壁那发出来。林雨睁大了眼睛看了过去,先是一个人影从那清泉口上的石壁跳了下来站在古井边上,之后又是一个……
林雨借着那群人的手电光一看,就是那五个男人就是在李家院见到的那一群。他们都打着手电,好像在商量什么。那个叫老四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箱子,里面像装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有四个往庙外走去,其中一个蹲在古井边上,把手电放在古井的沿上,用双手在拧古井上的鱼石雕。只见那鱼石雕此时是一只要跳跃出水面的鱼,被他一拧,反成了要跳入水里的鱼。那鱼头从上变成了朝下,只听到石壁那里哗哗地响起来。
林雨此时才明白,原来那里有一个机关,想必那石壁后面另有洞天。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落脚点,原来在石壁后面,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等那最后一个人走远了,林雨来到古井边上。这才发现,古井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石雕鱼,他先前并没有注意那人是拧的那一只,是左边还是右边。此时两只鱼都是跳入水中的模样。他只能试着从看到的那个角度来推测,先把手电放到古井沿上,蹲下去,从他刚才躲的位置应该刚好能看到这里,这个角度。
林雨拧下石雕鱼,当鱼头朝上时,石壁那边哗哗响了起来。林雨一阵兴奋,手电照过去,只见那清泉上方的石壁上出现在一条一人多宽的石缝。
林雨拿着手电就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