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浮生六记》,感动着沈复与陈芸的一段恩爱悲欢。
沈复,字三白,清乾隆年间苏州人,出生于衣冠之家,父亲幕僚一生,先是生活小康,尔后家道中落。家计清贫,有段时间甚至是饥寒交迫,他和妻子陈芸却情投意合,始至不渝。他们吟诗,作画,郊游,聚友,兴趣昂然。而后来,终于因为封建礼仪家教之害,历尽坎坷,最终天人永隔。
翻开《闺房记趣》,沈复描绘了一个清丽灵秀的女儿形象:“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这是他年少时初见陈芸的情景。那夜,芸给他吃自制的小菜暖粥,正待吃时,芸堂兄挤身而入,戏谑笑道:“我要吃粥你不给,原来是专门给你夫婿准备的!”呵呵,当时沈陈二人就脸红了。
此后便是两人成亲,一段最幸福美好的时光。他们的爱情并不惊天动地,也非旷世绝恋,更非千古名唱。布衣蔬食,日子过得清寒不易,芸默默的担负很多东西,居然还能过出温暖、风雅的味道来。
夫妻饮茶谈诗论词,芸曰:“杜(甫)诗锤炼精绝,李(白)诗潇洒落拓;与其学杜之深严,不如学李之活泼。”
夫妻二人同去亲戚扫墓的山中,芸捡回一堆青苔纹白石,拿回家,在宜兴长方盒中叠成一座假山峰,自己动手种植白萍,石上植茑萝。到深秋,岩间茑萝悬壁,水中白萍大放。
书楼夏天太晒,芸用数根黑柱横竖搭错,中间以旧布条裹缝。既可遮拦饰观,又不费钱。
沈复和朋友于外观花,发愁饭菜冷热。芸灵机一动,从城中雇来馄饨担子,推来烹茶暖酒热饭。大家都说曰:“若非夫人,一定不能这么尽兴。”
夏天荷花初开时,芸用小沙纱囊,撮少许茶叶,放在荷花心。第二天早晨取出,烹了雨水来泡茶。
难怪林语堂先生极力地赞美陈芸,说她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
沈家的家教礼仪很严肃的,父母,兄弟媳妇都住在一起。初始,芸处处小心翼翼,终于因为封建礼仪家教所不容,身体衰弱,家人厌烦,她不得不悄悄随友人去乡下调养。而这一去,她竟病愁难融,终客死他乡。沈复从此绵绵此恨,竟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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