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拗……”开门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这万籁俱静的冬夜里,却是那样的清晰。虽然是那样的短暂,但是却毫不保留地传遍了、这两室一厅的每一个角落。并且这开门声传进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肖军的耳朵里。他知道这是下夜班的二姐毕淑燕回来了。这个毕淑燕实际是肖军的大姨子――自己媳妇毕淑珍的亲二姐,她们姊妹一共五个,姐仨儿哥俩儿。老大是姐姐毕淑红。毕淑燕有两位哥哥,大哥毕有才、二哥毕发才,俩个人都是厨师。毕淑燕在一家饭店做大堂经理。
“进来吧。”肖军刚要睡去,毕淑燕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语声仍然很轻,仍然很急促。
“这是怎么回事?每天她都一个人回来,怎么今天……”肖军的睡意没了,他立起耳朵,屏注呼吸,继续听着。
“能行啊?”一个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怎么不行,快进来吧,不用换鞋了。”毕淑燕的声音。随着一阵细碎而微小的嘈杂,肖军不用看、也猜测到了――是两个人走进了客厅。随着与肖军一壁之隔的卧室的门一开一关,周围又陷入了沉静。
窗外的月光很好,银屑般的光晕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厅,并将余韵投进卧室。
肖军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毕淑珍,妻子睡的正香。肖军却没有了睡意。
――这个大姨姐深更半夜竟然领回来个男人。听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肖军感到很陌生,亲戚朋友中没有这种语音的男性。肖军不再猜测,他打算天亮了让妻子透漏透漏她的二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肖军本打算悄然睡去,可是今晚上的事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高兴是谈不上了,但也不是太懊恼――这个大姨姐半年前把经营了十八年的婚姻解体了,自己拎着一包换洗的衣服来到了肖军这里。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让这个毕淑燕如此决绝――舍弃了装修豪华的房子,舍弃了长得虎背熊腰的丈夫,舍弃了正在读高中的儿子。用她的话说过够了。
“……真的么?”早上一睁开眼睛,肖军就把昨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媳妇淑珍说了。淑珍还有点不信,“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说着话毕淑珍来到了另一间卧室。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就像没用过一样。
“你睡的跟死狗似的,一大早两个人就走了,你上哪知道去?”肖军跟在媳妇的背后说,“遇到相当合适的处一个也正常。二姐和萧正福不是已经离利索了吗?”
“离利索了,正常手续。”毕淑珍说。
“那就光明正大的呗,干嘛深更半夜的往回领人呢,就是正常,让人看到了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