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听说初三要换班主任:他可是学校花大力气从一所“烂”中学挖来的“奇才”。去年中考,他带着一帮差学生居然力压群雄、取得了骄人战绩。所以许多学生都慕名而来,名校纷纷向他伸出橄榄枝。看来此人很有“两把刷子”,还是蛮值得期待的。
可是开学第一天,我就对他无比失望:他和我想象里那种幽默睿智、相貌堂堂的优秀教师相去甚远。他身材瘦削、微驼着背,灰暗地皮肤,粗硬地头发,厚重的金鱼儿眼镜遮盖着一副不苟言笑的脸。他说话的时候总露出一对鲜黄的大板牙,似乎还散发出剩饭的味道。他讲一口标准的农村普通话,你必须集中精力才能够听地懂。总之,从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发自内心地不喜欢他!
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是一名英语教师!天啊!他连中国话都说不好,怎么能讲好英语?而我不仅是班长,还是英语课代表!以后的日子我要如何度过啊!
虽然心情复杂,可我还是决定要和他搞好关系:毕竟我是班长。在初中生这种纷繁复杂地生态圈里,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并不容易!像我这种背景不够深厚、学习不够突出、肌肉不够发达、相貌不够英俊,还总期望得到别人尊重的人,不靠班主任的撑腰还能靠什么?
他的长相虽然不顺眼,可未必就不好打交道。我想:只要主动出击、多和他沟通、取得他信任,他也会像前任一样支持我的。为此,我做好了充分准备。
英语课刚一结束,我就冲上讲台,笑容可掬、求知若渴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向他“请教”。要知道:老师们都喜欢沉浸在“授业解惑”的状态里自我欣赏,只要你装出认真的样子,频频点头,然后恍然大悟;很快你就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你脑子跑西伯利亚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操着那口晦涩的“普通话”反问我。
他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做答。
他看着我纳闷的表情,解释到:“我刚讲过的内容啊!你就忘了?刚才课堂上你压根儿没听?五分钟,仅仅五分钟前我还在讲这个问题!你一点儿都没记住?”
“我,我”
“你叫什么名儿?下节课站着听吧,让你长长记性!”
该死该死!我这准备工作实在太糟糕了!这问题确实是他课上刚讲过的,我这不是找骂吗?我心里着急:横竖我也是一班之长,怎么能站着听课呢?这才刚换个班主任,我就混到罚站?那我的老脸还往哪儿放?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我大脑飞快地旋转,把各种求饶、难为情、痛苦和尴尬地情绪用笑容堆积在脸上,勉强着对他说:“对不起啊老师,那会儿我确实走神儿了:我正在想您前面讲的内容,脑子就没跟上趟。所以,我着才赶紧再来问问您。哦,我叫李汉唐,我是您的班长,也是您的英语课代表。我以后再也不走神了!您就饶我这一次吧?”
要是别的老师遇到我这一套,应该会忍俊不禁,然后不疼不痒地数落我几句也就算了。可没想到这个胡老师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笑意!
他看看我,说:“就你?还是班长?你这种学习态度能带领全班好好学习?”
他这话可把我吓得不轻,难不成他看我不顺眼,这就要撤我的职不成?
我赶忙岔开话题:“哦,胡老师,有件事儿我差一点忘了:今天的英语作业一会儿我就收齐,是给您送到办公室吗?”
他被我岔开话题似乎有些不高兴,淡淡地答到:“不要送办公室,等放学以后你给我送到家里吧。”
“家里?嗯,您家在哪儿呢?”我诧异地问。
“哦,就在学校家属院前边那排临时房,从左边数第一间就是。”
“好的,胡老师。”
我像个得到特赦的囚徒,赶紧从讲台上跑开。他那段说我不适合当班长的话还是让我心有余悸:第一次打交道就给我个“下马威”,以后如何相处?可真让人头疼!
终于放学了,我像平时那样收齐作业、准备给老师送去。路上,我想:“这个班主任真是不懂矩:在我们这种名校,老师们各各都表现得非常积极。像是改作业这种事儿,就算装样子也一定要在办公室完成,哪有让学生给你送到家的道理?这样下去,别人会怎么说你呢?”
不过他家倒是不远:从教室出来、绕过爬满青苔的砖墙、穿过一片盛开的木棉花丛,就来到那排青砖红瓦地平房面前。在第一家的门口,两只老母鸡正来回地踱着步,门上挂着一张斑驳的褐色竹帘,这应该就是他家了吧?
我正要过去,忽然听到一声尖锐地喊叫:“不要啊!我不要!~~~~~~”那声音歇斯底里到能刺破耳膜,而且拖得很长。我被吓了一跳,赶忙闪到一旁。那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似乎挺熟悉,会是谁呢?
“就一下,来,张开,你张开么。”
普通话里夹着不知哪里的方言,这说话的显然是胡老师,刚才那个声音是?
我退回到木棉花丛后面,努力张大眼睛再次望去:竹帘掩映下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高的是胡老师,矮的拖着一条粗长的辫子、明显是个女生,她是?秋颖?我同桌!
我的心怦怦乱跳:她怎么会在这儿?他在做什么?他好像正抱着她?天啊!我发誓没看错!她的身子在扭摆?她似乎要挣脱什么,一定是要挣脱他!她是在哭吗?
“不要,我不要”-------她是在哭!
“就让我弄一下,就一下。”他却在坚持。
我的热血沸腾起来:怪不得我总觉得他哪里不对,我的直觉实在是太准了------班主任是个坏人!一个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