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太平公主平静的看了一眼张昌宗,起身缓缓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张昌宗看着她的背影,敛了笑容。
良久,太平公主才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依然坐在榻前的貌美男子道:“六郎,你要清楚,本公主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帮你报仇的人,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待你已宽恕有加,但是,你需明白我要的是什么,这样,我才能帮你得到你要的。”忽而,太平公主笑魇如花,接着道:“当然,以六郎的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今天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吧。”说完也不看张昌宗,款步向暖阁外走去。
张昌宗有些摸不定太平公主的意图,只依然低眉顺眼地道:“恭送公主。”
太平公主走出门外又复停住,却并未转身:“周兴之事六郎无需插手,我自有安排,你安心办好长安城中的事情便好。”说完便径直离去。
张昌宗依然坐在榻前,半响方苦笑一声,便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出了兴道坊,已经是傍晚时分。张昌宗信步游走,脑中思绪万千。
天子从来都是多疑,这一点太平公主极像其母。张昌宗虽然不知道方才哪一点露出破绽,让公主禁止他再跟周兴接触,又或者,只是不希望一些无法控制的人出现在她的计划当中?想到此,张昌宗不禁一声长叹,“无法控制的人”又何止周兴一人?
突然,张昌宗脑中闪过一张女人的脸,顿时,再没办法集中思维。张昌宗摇摇头,索性不再想其他,转身朝着长安西市而去。
西市,飞花楼。
到了晚上,楼中生意渐渐开始,一位翩翩公子如期而至。他是楼中常客,刚一进楼,花娘便满眼笑意的缓步下楼:“南宫公子今天倒来的早。”
飞花楼是花娘一手建立,背后势力不小,这西市大小商铺酒楼更迭不休,只这飞花楼日益稳固。花娘是个半老徐娘的貌美女人,不过,这长安能让她笑脸相迎的人到真不多。
南宫不错眼眸明亮,嘴角含笑:“花娘竟一日美过一日,在下只叹生不逢时,不能与花娘早日相识。”
好话谁都爱听,花娘也不例外。“呵,南宫公子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我这飞花楼的姑娘们都这么惦记你。”
南宫哈哈大笑:“花娘可是误会在下了,我南宫不错一直是个专情之人。”顿了下,他接到:“我对每个姑娘都很专情。”
花娘嗤笑一声,便不做纠缠,似乎并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人来了,依然请进了你的牡丹阁,这次有点不同嘛?”
南宫不错笑容不变:“每一次都不同。如此便多谢花娘,在下先告退。”
南宫不错走进牡丹阁,反手关上门。便坐在桌前开始倒酒,开口道:“哎,这次果然有点不同啊。”
立于窗边的颀长身影闻声转过身,貌美男子沐浴在月光下显得那样不真实,只听他清冷的开口:“让你失望了,她很安全,你放心。”
南宫不错拿起酒杯:“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她?”一仰头,将酒喝下,唇角一翘,露出几分嘲讽:“张昌宗,哦,应该叫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