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进城(八)小说连载
文/宁静致远
8. 疏通管道
翌日凌晨五点，李大牛夫妇就起床了。
“今天得把剩下的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两只鸭给杀了，不然把卫生间弄脏啦，亲家又会说我们不讲卫生啦！再说鸡鸭在这地方养，真不合适，养几天反而会瘦下去。”李大牛对老伴说。
“说得对，我正要去烧开水呢。”张二英提着烧水壶说，“你准备好刀和水，鸡血鸭血要留着，可以做一盘菜呢。”
李大牛拿了一个菜碗，倒上三分之一碗水，在里面放了少许盐，拿了刀走进卫生间。
“老伴，你来帮一把，抓住脚和翅膀。”
两人一阵忙活，两鸡两鸭顿时躺在了脚盆里。
滚烫的水在鸡鸭身上泡过。
两人挤在卫生间里，开始为鸡鸭拔毛。
不大一会儿，两只鸡脱光了毛，裸露出白中带黄的鸡身。
张二英赶紧拿到厨房给“解剖”了，按乡下规矩，产妇第二天得吃公鸡汤臊出淤血，还能催奶，她得早点炖好汤送去医院小芹喝，让小芹早点下奶喂宝宝。
李大牛在卫生间拔光了鸭毛，他捞了捞脚盆中的毛，把水倒入下水道。
这时，童彬和王兰也起床了。两人一前一后向卫生间走来。
“亲家，这么早，鸭毛都拔光了!”童彬说，“能不能让我上个厕所，方便方便。”
“刚好我已经拔完鸭毛了，你方便吧!”李大牛用桶子提着两只鸭子离开卫生间来到厨房。
“这鸭头、鸭翅做汤喝，这鸭肉放冰箱里吧!”张二英一边斩鸭翅一边说，“拿几个袋子，分开来装。”
“哎呀，不得了啦，厕所堵了。”童彬在卫生间里大叫。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扔什么进去了，我还没方便呢!唉，快打电话叫清理工来，不花上百儿八十是没法疏通的。”王兰埋怨起丈夫来。
“可能是亲家李大哥倒鸭毛惹的祸吧，我刚才看到他倒脚盆里的水就想制止他的。”童彬解释道。
李大牛赶紧跑过来，只见蹲便池里粪便漂浮在上方，一张长长的卫生纸也漂在上方，水都快要溢到便池外了。
“我得到公共厕所去方便了，你们哪，做点事总是那么毛毛躁躁的。”王兰拿了纸快步走出大门。
“有谁大清早会来疏通管道呀!”童彬有些为难。
“亲家，不用打电话，我来吧！”李大牛说着撸起了袖子。
李大牛两脚趴在便池两边，俯下身子，一手撑地，一手伸进便池，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捞起卫生纸，抓住粪便放进塑料袋，然后往下水管中掏去。
几根鸭毛，一根长长的线，几缕结成团的头发被一一掏出。
站在一旁的童彬目瞪口呆。
“亲家呀，你真不怕脏不怕累呀，也只有你们种庄稼的人能干出这样的活来。”
“亲家，你帮忙放水，看看管子通了没有？”
水流入便池，转眼流入下水道。
“通啦！通啦!您真是干活的好手。”童彬是对乡下人有了些许好感。
“哎呀，这该死的公共厕所，收费不说，又脏又臭。真没法上，我又回来了。”王兰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李大哥已经把便池疏通啦，你可以上厕所啦。”童彬望着正在洗手的李大牛对王兰说。
“怎么可能，这不到15分钟，就是请清理工来，也要花上半个钟头的。”王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走进卫生间，先打开便池的水龙头，见水哗哗地流入下水道，像唱着一曲欢快的歌。然后放心的关上卫生间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