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杨玉环,中国历史上四大美女之一,世人对她的美貌感到惊叹;而对杨玉环与唐玄宗(即李隆基,也称唐明皇,文中统一为唐明皇)生死不渝的恋情,又让多少情侣艳羡,“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杨氏之美,绝世无双”,杨玉环长相惊艳,善通音律,生于官宦之家,美女的艳史情事大家都会好奇,而且《长恨歌》中白居易完美的爱情又是那么凄美,让人感叹。
杨玉环与唐明皇的爱情到底如何,让我们一起走进《资治通鉴》去看看。
01杨玉环的出身
“十二月,乙亥,册故蜀州司户杨玄琰女为寿王妃。玄琰,汪之曾孙也。”
杨玉环出身官宦之家,其父杨玄琰,曾任蜀州司户。
再往上追查,高祖父杨汪是隋朝上柱国、吏部尚书,唐初被李世民所杀。所以,就此也有人说杨玉环是替杨汪来报复李家的。呵呵。
“八月,壬寅,册杨太真为贵妃;赠其父玄琰兵部尚书,以其叔父玄珪为光禄卿,从兄铦为殿中少监,锜为驸马督尉。”
“一人受宠,鸡犬升天”。所以当时民间有俗语传说“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门楣”,可以说,杨玉环改变了当时人们的生育观念。
杨玉环受唐明皇宠爱升级贵妃之后,杨玄琰被追封为兵部尚书,叔父杨玄珪也被追封为光禄卿。
就连杨铦、杨锜两个堂兄弟自然也跟着沾光了,都有官做;而且“及贵妃三姊,皆赐第京师,宠贵赫然”,杨氏三个姐姐都赠送了高端不动产,豪华地段,装修高档,配置豪华。
还有一位需要重点介绍,“杨钊,贵妃之从祖兄也”。这位杨钊就是后来的宰相杨国忠,堂兄妹关系。补充一句杨国忠还是武则天面首张易之的外甥。
“肌态丰艳,晓音律,性警颖,善承迎上意”
由此可见,杨玉环长相惊艳,倾城倾国什。这也难怪唐明皇不顾及伦理道德的使用权谋,纳入自己房中了。
后宫佳丽三千,容颜易老青春易逝,久了也会审美疲劳,杨玉环能够受宠不衰,关键还有一特长,通晓音律,这个艺术爱好跟唐明皇有了共同追求,所以共同话语相对较多。
况且,杨玉环又是个聪明人,既善于迎合唐明皇的心意,还能拿捏住唐明皇的软肋,所以让唐明皇总是依赖。“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02与唐明皇的关系
“开元二十三年 十二月,乙亥,册故蜀州司户杨玄琰女为寿王妃。”
白居易在《长恨歌》中说“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可见白老先生说假话,浮想联翩美化了杨玉环“处女形象”。
而实际上,此时杨玉环已经是“寿王妃”了。寿王是谁呢?唐明皇的儿子,还是比较受宠的儿子。
“上之为临淄王也,赵丽妃、皇甫德仪、刘才人皆有宠,丽妃生太子瑛,徳仪生鄂王瑶,才人生光王琚。及即位,幸武惠妃,丽妃等爱皆驰;惠妃生寿王瑁,宠冠诸子。”
这里说唐明皇还是比较风流的、“博爱”,然而唐明皇又是比较长情的。唐明皇对武惠妃的爱大概持续了二十五多年,下面两件事足以说明爱意颇深。
因为武惠妃太子瑛差点被废了,张九龄在位宰相时,唐明皇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都未能实现。
其次,武惠妃死了之后,唐明皇伤心不已。估计郁闷罢朝是有的,据说后宫数千美女都没有打动唐明皇的。可见,唐明皇对武惠妃用情至深,只是没有像杨贵妃风流韵事留下艳史。
“上见而悦之,乃令妃自以其意乞为女官,号太真;更为寿王娶左卫郎韦昭训女;潜纳太真宫中。”
相恋,一见钟情的冲动。相爱,大费周折的迎娶。
抑郁中的唐明皇一眼相中了儿媳妇。又不好意思直接下手,让儿媳妇自己申请出家做道姑,“号曰太真”,然后又偷偷的娶进宫里来。为了补偿儿子,重新又给寿王纳了一个妃子。
“不期岁,宠遇如惠妃,宫中号曰'娘子',凡仪体皆如入皇后”
从这里有点模模糊糊的明白了,杨贵妃如此受宠而未能做皇后,虽然待遇上达到了皇后的级别,就是没有给封号。唐明皇究竟还是怕悠悠众口,又或者害怕皇后干政?武惠妃虽然也受宠,不过在死后才获得“顺贞皇后”的名誉带着进了棺材。
“杨贵妃方有宠,每乘马则高力士执辔授鞭,织绣之工专供贵妃院者七百人,中外争献器服珍玩”
唐明皇非常宠爱杨玉环的,除了建设专门快递运送荔枝。出外游行有专车,而且御用司机高力士亲自驾车,这待遇可非同一般了。而且,做衣服的就绣娘有七百多人;天下奇珍异宝,只要有的都可以拿来把玩。
“时诸贵戚竞以进食相尚,上命宦官姚思艺为检校进食使,水陆珍馐数千盘,一盘费中人十家之产”
这吃饭的标准很腐败,很奢华,一盘菜肴价值中等收入家庭的十家总收入。算算杨玉环与唐明皇相爱成本太高了,也难怪杨玉环会胖,全都是吃撑得。
而且,皇亲贵戚以进献美食来争宠为荣耀,皇帝还专门成立了验收机构,虽然安排了一个太监,那也是占用劳动力。
“红颜祸水”,从这里看,杨玉环给大唐严惩多大的浪费,确实有点“祸水”的感觉,然而是谁给她机会的?究竟还是唐明皇的宠爱,依然是皇权作祟。
不过,杨玉环究竟是小女人,没有因为宠爱越位干预政治。这可能是她能够持久荣宠的关键。
03杨玉环两次出宫
“至是,妃以妒悍不逊,上怒,命送归兄铦之第”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唐明皇对杨玉环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杨玉环还有什么嫉妒的呢?而且还惹了唐明皇生气,竟然退货返厂。
“至是”应该解释为:像这样子,前面司马光还讲到唐明皇给她快递荔枝。宠爱如此仍然“妒悍不逊”。这其中原因,要么是杨玉环想独占唐明皇,要么就是年轻的杨玉环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司马光从来不写类似花边内容,只是个人猜测而已。
但唐明皇却是一时都离不开杨玉环。送杨玉环回娘家之后,唐明皇吃饭不香,干啥都没有兴趣,而且脾气也变坏了,身边的侍卫、太监成了出气筒,伺候不到位就挨打。
大太监高力士还是比较了解唐明皇,赶紧给杨贵妃去送礼,皇宫里的东西拉了好几车。这还不算,唐明皇还把御膳分了一份,派快递小哥专门送去,表示“同甘共苦”。晚上,高力士将贵妃娘娘迎接了回来,首次晚上开启皇宫大门。
晚上偷偷溜回宫中,应该是怕被人家看见。要么怕笑话了杨玉环,被撵回娘家;要么怕笑话了唐明皇,如此惧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自是恩遇愈隆,后宫莫得进矣。”自此之后更加受宠爱了。
“二月,杨贵妃复忤旨,送归私第”
此次是天宝九年,距上次天宝五年被送回娘家才几年。杨玉环再次(复)耍性子“忤旨”,触犯了皇帝,这次应该不是“妒悍”的问题了。
如果说第一次因为嫉妒,所以接回来杨贵妃之后,后宫再也没机会争宠了,“后宫莫得进矣”。那么这次肯定不会再是独霸唐明皇的原因了。
“饱暖思淫欲”,不排除杨玉环有如此想法。毕竟,那时候唐朝是开放的,武则天有面首的,太平公主也是蓄男妾,甚至可能付诸了行动。
唐明皇虽然没有派人去接杨贵妃,但心中还是很想念的。这时,户部郎中吉温来游说唐玄宗。这个人物出现的很奇怪,他怎么能干预此事呢?大概是杨国忠安排。
唐玄宗立刻派中使去看望贵妃,还将自己的御膳分了一半给她。杨贵妃见皇帝派人来看她了,感动地泪流满面,马上伏地认错,还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给唐明皇。
唐明皇一看到贵妃的青丝,又坐不住了,即派高力士将杨贵妃接回了宫。嗣后,贵妃稍加收敛,更为媚顺,故而恩顾经久不衰。
04杨氏五兄妹
“十一月,癸未,以贵妃姊适崔氏者为韩国夫人,适裴氏者为虢国夫人,适柳氏者为秦国夫人”
与杨玉环的收敛相比,她三个姐姐却是极度奢侈腐败,而且明目张胆。前文说贵妃刚受宠,唐明皇赏赐三个“姨姐”豪华地段不动产。作为杨贵妃的三个姐姐自然也是美女基因,“皆有才色,上呼之为姨”。
莫非这三位姨姐也受到了唐明皇的宠爱,“出入宫掖,并承恩泽,势倾天下”,这里没有明确说进宫承恩泽到底是啥,“老”妹夫与三个姨姐的花边新闻不好猜测。
但是,杨国忠与虢国夫人之间好像就有点不清楚了,这是司马光再三强调的。
“杨玄琰卒于蜀,钊(杨国忠)往来其家,遂与其中女通。”
杨国忠跟杨玉环家走的近,不单纯是因为亲戚关系,而是跟虢国夫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这个不检点的虢国夫人“尤为豪荡”,司马光举例子说她盖房子。
大概是建筑师图纸画错了尺寸,竟然建设到了别人家里,为了自己建设,不更改图纸,却强制别人搬迁,装修奢华程度更不必细说。她为何能如此?单单是因为妹妹受宠?还是她与唐明皇也有一腿呢?不然,怎么敢如此放肆!
“杨国忠与虢国夫人居第相邻,昼夜往来,无复期度……然念终不能致令名,不若且极乐耳”
杨国忠也算是看透了,与堂妹虢国夫人“通”的明目张胆了,也不避讳了,毕竟位至宰相,富贵荣华都具备,知道不可能有好的名声了,就破罐子破摔,全身心投入到享受当下里。
三姐两兄五家荣宠非同一般,盖房子比着来,豪华壮丽,而且不容许别人比自己强,否则立马拆了重新建。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杨氏恃宠骄恣,有一次杨氏五家逛夜市,路上遇见广平公主车队,估计道窄两不相让,杨氏家的下人竟然敢拿鞭子打公主、驸马。公主哭诉给皇帝求公正,唐明皇只是杖杀了杨氏家奴才,却在第二天又免了驸马接班官职,还不让申辩。
05杨玉环与安禄山
“禄山体充肥,腹垂过膝,尝自称重三百斤”
唐朝三百斤差不多现在的二百来斤,那也是个肉球,但是这个胖子“应对敏给,杂以诙谐”。虽然胖子外相看起来有点“痴直”,实际上却是很狡黠的,且伴有自黑式的幽默,还是经常在外奔波的人,自然也是见多识广。
如此的胖子巧言善辩,能不讨人喜欢么?更别说常处深宫中寂寞难耐的杨玉环了。安禄山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所以厚着脸皮无所不用其极。
“禄山得出入禁中,因请为贵妃儿”,为了能够抱紧唐明皇的大腿,安禄山竟然拜杨玉环为干妈。
现在都知道干爹容易出绯闻,岂不知杨玉环这干妈也有“丑声”传出来,不用说啥意思大家都明白。
“自是禄山出入宫掖不禁,或与贵妃对食,或通宵不出,颇有丑声闻于外,上亦不疑也”
干儿子过生日,唐明皇和杨玉环赏赐了不少衣服、宝器、美酒佳肴。更幸福的在后面呢?干妈杨玉环怎么玩的呢?
“召禄山入禁中”,杨玉环做了特大号的襁褓,包裹安禄山,这肉儿子是没法抱起来,只能用彩舆抬着。这么玩法自然嬉闹不已,唐明皇听见之后心里好奇,手下人说贵妃给儿子洗三。
估计唐朝孩子出生也要洗澡,跟现在差不多,小婴儿放进温水中,重新享受胎中感觉。
杨贵妃给干儿子安禄山“洗三”,不会穿着衣服吧?唐明皇看了之后没有羞恼反而很高兴,赏赐杨贵妃金银钱。同时,再次重重赏赐安禄山,感谢他什么呢?“尽欢而罢”,又是欢乐什么呢?
打这天之后,安禄山进宫不再需要开证明了,也不需要借口了,跟太监一个级别,出入不禁。
然而,安禄山并不是是太监,进去跟贵妃“对食”。“对食”好像是太监与宫女常做的事,假扮夫妻一起吃饭,感情寄托。安禄山跟杨贵妃感情需要寄托?司马光先生还是很含蓄的。
“通宵不出”就没办法理解了,整晚都在吃饭?不可能,就算安禄山肚皮再大也撑坏了。“丑声闻于外”这才是重点,原来唐明皇的帽子变色了。
然而,唐明皇“上亦不疑也”,为啥不怀疑呢?看见给安禄山洗澡也很高兴,唐明皇功能减退还是有了新欢?估计这都不是主要原因。
这时候唐明皇崇尚“玄学”——道家之学,而且屡次加封老子。老庄,神仙符瑞颇受欢迎,所以对杨玉环精神愉悦可能多一些,肉体纵欲或许少了一些。唐朝的开放程度无法想象,明知安禄山与杨玉环所作所为,唐明皇放任不管也未必不可能。
结束语:红颜非祸水
“红颜祸水”美女们受到多少冤枉。唐明皇“心荡而益奢,人望怨而成祸”,从宇文融那时候点燃奢靡火苗,后面杨慎矜、王鉷两位宰相添柴,李林甫、杨国忠抱着炸药桶上位。这是司马光评论的观点。
而我以为,关键还是唐明皇爬升顶峰,有点妄自尊大,开始刚愎自用。所以,当他排斥了张九龄之后,宰相都非正人君子,那么唐朝走下坡路理所当然的了,怎么能怪到一个女人头上呢?
而且,自始至终司马光没有说杨玉环干预政事,只有“(裴)敦复乃以五百金赂女官杨太真之姊”一语,而最后没办成事,户部尚书裴宽被贬官,刑部尚书裴敦复外放岭南五府经略(相当于节度使)。
除了没封杨玉环为皇后,还有一点杨玉环跟唐明皇如此相爱,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一点让我好奇。
梳理之后,让我坚信唐明皇对杨玉环纯粹是感情至深,精神之恋多于肉欲寻欢作乐。所以,再读《长恨歌》,美好的爱情可以憧憬。
(2020年5月20日 星期三 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