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血兽」

      崇子羁是偷偷出来给崇轩置办百日宴贺礼的。那些仙门弟子送的东西想也不用想,庸俗平常,无聊至极。瞒着他们所有人,他早早就和巷东的老板定了一壶百年酿的酒,要想做崇氏的儿子就得有这种豪情,一壶酒化万古愁,这人生不就顺意了?

      崇子羁想着他哥那矜持的表情就快笑开了怀。其实崇明不是他唯一的哥哥,崇氏五子,崇子羁排名第三。在他之上的还有一个二哥,名为崇骁。崇骁人如其名,骁勇善战,又长了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迷倒一众洛阳城中的少男少女。只不过崇乾因为顾念弟弟崇殊膝下无子,早早便将崇骁交于二叔一家抚养,因此虽同脉相连,却也不甚亲近。

      崇子羁琢磨着,原本他是想溜出来去看戏听曲的,只是今日遇上的两件事,一人一驴都颇为奇怪。稀奇,太稀奇了。

      崇子羁打算去一探究竟。

      沿着那疯驴的来向一直走,这一带地处城边,又靠近山路,相对荒凉了些,他以前的确没怎么来过。不过即使这样,也差不到哪去。毕竟还是洛阳城。

      崇子羁耸了耸肩,或许是偶然吧,这一次倒是没再遇上什么不寻常的驴子和事。

      暮色渐浓,街边两三盏灯火不安分地跳动着。不知觉间,崇子羁已经孤身一人走到了城郊边的一个小酒馆。崇子羁出门嫌重,不曾佩剑,这小酒馆便是此处方圆三里的最后一处亮光了。再往下走,就危险了。就在崇子羁打算打道回府时,摇晃的烛影中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话音忽高忽低,徐徐飘来。

      崇子羁一抬头,一面深蓝色的酒旗上赫然写着“洛阳三香”四个字。

      “……你听说了吗?城北的齐老爷家死人了!”

      “死…死人?”其中一人忽地一瞪眼,拍桌道:“怎么死的?”

      “被一匹野狼当场咬断了脖子,给活活咬死的!”

      “这也太惨了!”

      “惨?还不是自己造的孽,当初不准他儿子进学堂,非要让他修炼什么道术,这下可好,遭报应了吧!”

      “唉,唉,这话也不是这么个理,这这人好歹也是个家门出身的公子哥。你说这身边也不带个侍从什么的,一个人上山,荒郊野岭的,就活活被这山上的野狼给咬死了?”

      “可不是么,我还听说这根本不是在山上死的,是那野狼跑到山脚下来了!”

      “可真够瘆人的…这崇家也不派人来查查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说这好好的山住了好些年,哪来的野狼啊!唉呀,看来往后咱真得当心点儿了…”

      “要我说啊,这齐老先生就应该一早就把他送去正经的修道人家,这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说不是?”

      “非也非也。你是不知道,并非他没想过,而是这念头早早的就被人给一棒子打死了!”

      “此话怎讲?”

      “传闻这齐老爷子早前就带着他儿子去找过崇家,可人家说什么他阳气不稳,练此道容易邪气侵身,不宜修炼,说什么都不肯收他。给这齐老爷子气的呀,从此就和崇氏杠上了,开始自立门户。也是可怜这齐段茗了,年纪轻轻,天天被逼着上山练些邪门歪道不说,还不给熟食吃,只让吃生菜生肉,说什么不能沾上半点儿烟火气,这是大忌…真是扯犊子,正是少年人最健壮的时候,都瘦得皮包骨头了!我看这精神也早给整垮了。这下好了,一了百了,也再不用遭那罪了!”

      “唉,造孽啊造孽,可惜了齐家的独苗啊!说没就没了。”

      “这怨的了谁,让那齐老爷子后悔去吧,只能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喽!哈哈哈哈…”

      “嘘,你可小点声,到时候被那疯了的听见了,找你来索命!”

      “切,不怕不怕,人家现在可有人管制着呢!这崇氏是什么地方?还能让他跑出来祸害人?”

      崇子羁心里一惊,生怕自己听错了,凑过身去,低声道:“你们说的…是崇氏?这里的洛阳崇氏?”

      “是啊,不然还有几个崇氏?”

      下意识地接过话,那两人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皆是吓了一跳,瞳孔一震道:“你是什么人?”

      “咳咳,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摸了摸后颈,“你们刚说,死人的那个齐家,在哪?”

      那俩人对视一眼,埋怨的目光扫在崇子羁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挺了挺腰板,故作姿态道:“这位小公子,你可别瞎说啊,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死人了?”

      呵,翻脸比翻书还快。

      另外一人连忙也应声道:“对对,我们哥俩闲人喝酒,瞎说了什么胡言乱语,自己都不记得,这位公子可千万信不得啊,信不得…”

      “哦~这样。”崇子羁眉尖一挑,轻笑两声。心道这俩人方才还说得豪气凛然,原来竟怂得胆小如鼠,敢说不敢认!

      市井之徒。

      崇子羁眉心一皱,一脚横扫将其中一人的酒碗踢碎在酒旗的旗杆上,棕灰色的陶土瞬间被碎成了八瓣踢翻在地。崇子羁轻哼一声,一双绸纹黑靴又踩在桌子上摁住了另外一个人的酒碗,看着有些心虚发抖的两人重申:“死了人的齐家,在哪。”

      二人见此人气度不凡,运功间有明显有修炼的痕迹,腰间又露出了一小块崇府的令牌,顿时怂了,结巴道:“小,小的百闻不如一见,您,您不会就是崇府的二少爷吧!”

      崇子羁冷哼,心里想着难不成我们家就只剩下二哥了?“我若是那二少爷,恐怕今天晚上你们喝的就是最后一顿上路酒了!”

      “不不不不不,老爷!”只见其中一人肥肥的脖子下面咽了一口唾沫,俨然招架不住道:“城北,您往城西再走四里,走到荒山下沿,就到了!”

      两个蠢蛋。崇子羁暗暗摇头,看来想要弄清楚事情原委,还得他亲自前去打探一番。


【亥时·齐家庄】

      夜色下,筛落的月影轻轻摇动倒映在屋顶的瓦砖上。

      崇子羁伏在齐家庄房檐上,静观其貌。这齐家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四周瓦房相对而立,只有东边一条门路可以进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辰已晚,屋里的灯都熄灭了,庄内也没有任何人走动,连仆人都没有,静的出奇。

      院子里的鸡笼门敞着,旁边是一地凌乱破碎的鸡毛和斑斑血迹。都证明着不久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场惨烈的悲剧。

      那两人说得果然不错。崇子羁轻轻皱了皱眉,他能想象的到当时的场景,来不及作出任何反抗的将死之人,和一声接着一声后知后觉撕心裂肺的喊叫。

      现在,当然只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崇子羁猛地一低头。只见有两人推门走进庄来。其中一人一身白衣清冷如月,另外一人则身穿褐色布衫,跟在他旁边。

      崇子羁心里突突了一下。

      哥?常海?

      他们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凌乱,还未细想,只听“砰”地一声,庄内的一扇房门被一脚踹开。

      崇子羁怎么也没想到,从里面出来的,竟是握着屠刀眼角泛红的齐老爷子。

      他瞪大了眼珠,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下一秒,他突然举起屠刀,咆哮着朝崇明的方向劈了过去。

      “崇乾,你们姓崇的都去死吧!”

      崇子羁的心再次突突了一下。

      刚要动身,只见常海一步迈出挡在了崇明前面。与此同时,两个黑色的身影一左一右从屋檐后面飞了出来。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出现在他身边,按住了他的手腕,肩头。

      抵在常海脖子上的屠刀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失去了力气,掉落在地。

      身后的男子出声道:“别伤他。”

      此话一出,原本就几近癫狂的齐老爷子更是像受到了挑衅一般暴怒起来,冲他咆哮道:“我齐有道还不需要你们这些崇氏小人来可怜!你们不是一向自恃过高吗?我们齐家可攀附不起,脏了你们的名声!都给我滚蛋!!!”

      崇明静静地听他咆哮完,向他附了附身,什么都没说。

      常海道:“把他们好好安置在屋里,今晚不安全。”

      “滚开,都别碰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把你们都杀了!给我儿子陪葬!我要让你们都阳气散尽,化为阴间厉鬼!永世不得超生!”

      那两名武士冲常海点了一下头,直接抓起他的胳膊往屋里拉。禁锢之力如此之大,却并不粗鲁。他挣扎无果,只能朝着他们不停地大骂,唾沫横飞。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让崇子羁窒息。

      房檐下,崇明伫立在冷冽的月光中。崇子羁太了解他了,他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一身白衣披麻戴孝。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和世间的纠葛。像是从水里走出来的少年一般,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无可挑剔。可他偏又是如此成熟内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扛下来。

      崇子羁知道,如果一件事情需要崇明和常海两人同时到场,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不是小事。

      崇明不语,拿出了一面令风旗。他拔剑在掌心划出了一道口子,悬在上空,鲜血一滴一滴很快染红了这面旗子。他迅速将旗面插在一根高高的黑杆上,立在院子中央,并示意其他人全都撤到墙边。

      崇子羁的心一惊,他没想到崇明竟然要以鲜血为饵,诱引血兽过来。这种方法及其危险,因为根本无法控制引来的血兽数量。

      所以,除非下令者极有把握,否则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冒险的方式。更不用说崇明要引的,还是以人血为食的血兽。这些血兽一旦发狂便极其危险,根本不是这些崇家的护卫能控制住的。

      崇明手持天华,双目微阖。

      突然,一声嘶叫划破了夜空。崇子羁毫无防备身体一抖,踩掉了一块瓦片。

      “谁?”崇明眼眸一动,向崇子羁所伏的那片屋顶看去。

      “诶呦喂!”崇子羁被他这么一吓,直接屁股着地四仰八叉地摔了下来。他揉了揉胳膊,气呼呼地站起身来,“是我啦。”

      “阿生?”

      “三公子?”崇明和常海同时惊讶,显然谁也没想到,崇子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齐家的屋顶上。

      “哥,常海叔叔,好巧啊哈哈……”

      崇子羁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刺耳的嘶叫。崇明看了他一眼,将他拉至身后,示意众人噤声。

      细微的沙沙声在风中若隐若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们慢慢逼近。

      “东门!”一个声音突然指向大门,不待众人反应,一只一米高的凶兽已经冲破了大门,张牙舞爪地,向院中央的旗子上扑去。

      崇子羁想也没想,飞身上前抢先一步拔走了那杆令风旗,攥在手里。要是现在就让它把旗子吞了,他哥的血可就白流了。

      崇明心里一颤,以飞快的反应脚尖蹬地向前掠去,将崇子羁一下子从那扑面而来的黑影身下拉走。那血兽摔到地上,舔了舔露出的獠牙,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它锁死了崇子羁,眼中露出猩红,更加狂暴地向他扑去。崇子羁心下一凉,下意识地想要去抓腰间的佩剑,登时咽下一千一万个后悔。

      比如为什么要手欠去拔那面旗子…

      比如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带无邪…

      “哥!”

      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冷冽的银光划过,天华出鞘。崇明手握长剑一挥,还未见血,已经砍掉了它的脖子。

      “谢啦。”崇子羁拍了拍衣服,又重新嬉皮笑脸起来。仿佛刚刚从血兽口中死里逃生的人不是他一样。

      “去屋里待着,别乱跑。”崇明长臂一伸,一手握过崇子羁手中的长旗,一手将他拽到屋门口。

      这时,第三声嘶鸣传来。

      崇明和身边两个护卫同时迎身向前。崇明的剑法又快又稳,剑剑毙命。尤其是在空中飞舞的银色剑光,就像黑漆黑夜空中,一道道清冷的流星划过天际。

      崇子羁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怕黑,尤其抗拒夜晚。天一黑就不敢独自出门,也不敢一个人在院子里走。这些时候,都是崇明陪着他的。崇明,就像他手中的天华剑一样,仿佛天生就与整个黑暗为敌,守护着光明,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光明。

      崇子羁站在屋前,眸光一闪一闪的。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黑夜了,就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在哪,他哥都一定会出现在他身边,义无反顾地保护他。

      突然,一声巨响。崇子羁身后的门被再次踢开。

      他反应极快,一闪身,躲过了齐老爷子的当门一拳。老爷子盯着自己失算的拳头看了看,又发恨地呲牙咧嘴扑咬上来。

      “哎哎哎,让你好好待着,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崇子羁砸了砸嘴,手一捂将他的嘴堵得死死的,把他往屋里拽。

      “我可没有我哥那么好的脾气。”

      崇子羁说罢指了指院里的情形,把右手食指搁到嘴上道:“嘘,安静点,没打完呢。”

      谁知道齐老爷子竟像是很吃他这一套,立马不撒泼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院子里忽明忽暗的刀光剑影。

      又打了一阵,崇明一个飞身回到院子中央,反手握着黑杆用力地在空中挥舞着画圈,一股所剩不多的血腥气瞬间在空中蔓延开来。

      这味道一出,几乎所有的血兽都停止了嘶咬。它们将头齐齐转向院子中央,舔了舔挂着血丝的獠牙,眼底渗出骇人的猩红色。

      “来了!”崇子羁和崇明同时喝了一声。只见崇明双手挥着旗杆振臂一跃,跃到了空中。他轻轻一笑,将旗子向上最终一抛。自己顺势一踩,轻松借力飞回了邻近的桩子上。

      刹那间,所有的血兽都像发了疯般扑向那面正向下坠落的旗子,眼里暴露出凶残又渴望的血光…

      “常海,撒网。”崇明的指令一出,天空中落下一张巨大的镇兽网来。那些血兽此时眼里就只有那面血气喷张的令风旗,哪里晓得这竟是个狡猾猎人精心布置的诱人陷阱?全然不顾其他,一个接一个跳了进去。

      “收。”崇明的声音平静如初。

      “哥,解决了。”崇子羁笑嘻嘻地瞥了一眼目光呆滞的齐老爷子,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嗯。”崇明收回天华,清冷的眸中终于闪过一丝鲜有的柔光。

      “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

      “嗯。”崇明没有再看他。

      “……哥?”

      “崇生。”他哥有事瞒着他。崇子羁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暗叫不好,每当崇明这么叫他的名字时,都代表他让他生气了。

      崇明看着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崇明顿了顿,要说什么又没说。

      “回去吧。”他拂手拍了拍崇子羁的后脑勺。熟悉的温度传来,让他且松了一口气。

      “哥。”崇子羁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今天来的,不是血兽吧。”

      纵使崇子羁从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野兽,他也清楚的知道回渊森林第四层的凶煞之气孕育出来的凶兽如果真的跑到了外面,崇乾不在,没有任何一家家主在,仅凭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是绝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轻易拿下的。

      更何况,回渊森林的野兽,天生拥有极其发达的感官神经和凶戾的天性,而他和他哥自始至终都未受伤分毫。

      “嗯。”崇明的眉心轻轻动了一下,神情凝重。他这个弟弟他早就料到,瞒不住的。但他明显不想同崇子羁多说,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是时候。

      “哥,你去哪?”

      “……回家。”

      “哎,哥,等等我嘛!”

      “诶哥!你说死了儿子,这齐老爷子在人生前都不在乎,现在也不至于哀伤过度精神有损了吧,怎地看着呆呆傻傻的…唉,该不会是一听这血兽找上门来索命,被吓傻了吧!啊哈哈哈哈………”

      “阿生。”

      “在!我在!”崇子羁看不得他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捧腹状大笑回应道。

      “不可胡言乱语。”

      “哎哥~~着洛阳城里可是好久没有发生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你可不能一个人独享!是谁杀了齐老爷子的儿子,咱们让他一命换一命!”

      “嗯。”

      “看来,我们得去趟回渊森林了。”

      “小屁孩。”崇明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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