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春天绝不是莺歌燕语、充满欢笑的,而是萧瑟荒凉中带有无穷的惊喜的。
春天不像文学名家文字描述的那样,可能真的是想象力匮乏吧,但是我眼中真实的春天也是充满美好和惊喜的。
那是一次出去玩,和朋友一起,那是刚刚过完年,记得那是下雪之后不久,我们去了别村的景点,其实也和我们村相距不远,朋友骑着摩托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小时候可不是那样。
小时候第一次去那个景点也是春天吧,毕竟除夕就是2月多。
因为父母是不同意我出远门的,所以那天下午是我告诉父母我只是和朋友去玩,然后和两个朋友一起一走就是一下午,我们是步行去的,下面就让童年的我来讲述那天的一切吧:
那年我刚上五年级。文杰说要一起去岱顶山,要不要一起去呢?文杰说要的话赶快,时间不等人,一去就要一下午。
我从来都未曾和朋友一起,一离家就是一下午,所以爸妈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真的好想去呀,并且文杰在催我了,他们是肯定要去的,从上午拖到下午,终于在中午吃完饭之后,我才对妈妈说:“妈妈,我和文杰他们要出去玩。”
“好的,去吧。”妈妈在和别人聊天,不假思索就回应我了。
得到肯定的我像一只小鹿,雀跃着跑回了家门,招呼着朋友们出发。
想来我也没有撒谎,就是要出去玩嘛,但是说话的时候脸还是红了,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们很快的走到了村子的边界,文杰和晨文,就是我的随行的两个朋友,到商店里买了三瓶矿泉水,当然其中一瓶是给我的,文杰和晨文学习都不好,但是混社会很厉害,一直都是他们照顾我。我没有钱。
出了村,我们沿着田地的田埂的水渠走,我对朋友说:“我们这样真好玩,跟走钢丝似的!”
文杰答:“这个可比不得钢丝,想要走钢丝可不简单。”
我也没有反驳,毕竟我知道水渠不是钢丝,不过水渠的单行道还是让我很开心。
目光所及大多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总没有诗里所说的“绿油油”,反而有点军装的颜色,不过麦子总算是都长的很精神,没有蔫的,总是不好看,让人不愿意多看。走过了田地的水渠,就到了马路上,路边有光秃秃的柳树,凑近去看竟然有新芽,这就是春天吗?
鲜绿色的小生命似乎在开心的向这个世界分享初见时的快乐,我折下一根柳枝,把它插进路边的田地里面。
“这样它就会长成柳树了吧。”我看着文杰和晨文,希望得到我这两位“深有阅历”的朋友的赞同。
“不会的,现在还冷,他们会冻死的。”文杰笑着说,不知是不是在笑我。
“老李呀,别傻了,就算真长出来还不是会被人拔掉。”晨文一脸不屑的说。
“但是我妈妈说一根柳枝插进地里就能活。”我生气的反对。
“那你就在这儿等着,看它能不能活,我们去玩了。”晨文说完就和文杰要走。
我自然也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河滩,文杰说那里曾经是一条河,我当然赞同,毕竟壕沟很深很深,很宽很宽,多的是一些乱石。
文杰说他们要溜着石头下去,说我要是害怕可以从旁边的路绕,我当然害怕,但比起绕路,我还是想要慢慢的从坡上慢慢的溜下去,文杰和晨文下的很快,很快就下到了低端,而是还是慢吞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下。
文杰和晨文就在下面讲故事:
“李铭啊,你赶紧下来吧,别磨磨蹭蹭的,你知道这里曾经发现过一具尸体。被藏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后来才发现也不知道谁干的,
‘对,老李呀,别那么慢,麻溜一点儿,听说那个人就是我们村的,现在这里保不定还会有其他的。
‘李铭呀,你这么慢,一会天黑了,我们会碰见鬼,老可怕了。”
他们那样不紧不慢的说,让我很担心,我下的更快了,然而他们又惊恐的说:“老李,不行了,厉害的人来了,我们要赶紧躲一躲,你也赶紧下来。”他们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跑着躲了起来。
我真的急了,就很慌的溜下去了,幸而只是有一点儿灰。
下了沟,我抬头往上看,原来是几个比我们大的多的男人,也就可能十七八岁,他们抽着烟,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我努力的匍匐着身体,不让那几个大孩子发现,去和我的兄弟们汇合。
于是我们就继续走,碰见了玉米地,那里的玉米秧就摆在地里,一堆一堆的的,我想起来妈妈经常拿火去烧,那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于是我就问他们:“六蛋,晨文,我们生一堆火暖暖手怎么样啊?”
“回去时在点吧,现在去岱顶山要紧。”
“回去时天黑了怎么办?”
“不会那么迟的,再说,天黑了我们也能回去,在北大荒上学时不就是那样?”
我听了只好随他们。我们就又接着走,到了一个村子里,文杰建议要搞一些贡品,要去朋友家一趟。
于是我和晨文就跟着文杰到他的朋友家去,文杰的朋友家,或者是亲戚家很穷,院子很窄,只有一个四分之一个农村供销社那么大,厕所和厨房像是简易搭成的,房子只有一层,似乎只有两间屋。尽管这样,那家人还是很热情,给了我们很多橘子,我们也在哪里喝了一些水。
于是我们就离开继续走,期间文杰和晨文玩起了捉迷藏,晨文努力的去找文杰,文杰不停的挑衅,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晨文就是找不到,最后泄了气,让文杰别闹了,别浪费时间。大约依凭的是废弃的土墙,那土墙有些年代了,都在掉渣,不知道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但是没有被推倒,一定还有存在的意义。
然后那之后不久我们就到了岱顶山,也就是重点。
文杰和晨文很激动,拿起手机拍照,自拍还有一起合照,我没带手机,他们说之后会用QQ发给我。
然后我们就爬山,文杰和晨文爬的很快,但是到后面他们爬不动了,我虽然爬得慢,但是一直没有停,所以是第一个爬上山的。
到山上,晨文只顾气喘吁吁,文杰高兴的吟诗:“会当岱凌顶,一览众山小。”
而我说;“应该是‘会当凌岱顶,一览众山小。’”
文杰没有和我争论,只是说:“你今天赢了,你确实做到了。”
之后我们就进山里拜各路神仙,虽然除了关公、送子娘娘等很少的神仙,其他的我都不认识,但是我都恭敬的去拜了拜,口里说着;“请保佑我学业顺利。”而我的两位朋友晨文几乎只是在外面,文杰和我一起去拜,他只是一拜一倾诉,“请保佑我”,我觉得他好聪明,“请保佑我”这四个字多么简练呀,神明看到你的诚心,也许真的会去保佑你吧!
之后我们去撞钟,文杰和晨文很大方的去撞了几下,轮到我时我却很犹豫,因为妈妈总是说“钟是不能随便撞的”,所以文杰就过来帮我,大约只有我自己也撞了几下,这时过来一个大人,他果然说不能随便撞钟,我们很扫兴,就随着用来开车的水泥路一路下坡,小跑下山去了。
然后我们再次到了那片玉米地。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可还没有秸秆的禁烧令,玩火是一件兴奋的事情,所以我们就点了一地的火,几乎把所有的秸秆都点完了,我们都很兴奋的抱秸秆,火越烧越大,蔓延了一地,我们为自己的杰作而疯狂,后来因为怕天黑被大人骂,我们放任火燃烧着,走自己的路。
后来还是怀念那种兴奋的感觉,然而有了禁烧令,我们就不敢那么放肆了,只是偶尔在野外也会点上一堆小火,了;来温暖一下手,但是可能永远再也不会有那种放肆的美好了。
之后回了家,因为生米业已煮成熟饭,父母也没有说什么。
所以那场旅行成为了永远的美好的回忆,那么清晰而深刻,带来深深的感动和愉悦,不仅仅是那时的快乐,也给了有穷的未来无尽的美好。感谢我的朋友们,感谢那些萧瑟而又亲切美好的家乡春天的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