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消失的灵魂10)
三个人坐在客厅,我,父亲,母亲。父亲问我,你考虑好了吗?确定把房子卖了?我对父亲说,是的,我已经考虑好了。
母亲对我说,房子卖了,你打算去哪里?我沉默了一下,对母亲说,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过了几分钟,我大舅,二舅,大姨,大姨夫,几个人都来到了我家里。母亲突然向他们哭泣着说,娃要把房子卖了。大姨走到我面前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我对大姨说,这是我家庭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
大舅生气的对我说,你要是再闹事,我就报警抓你。我笑着对对大舅说,我来深圳十多年了,你每年嘴上都说报警抓我,我想问你,你就这么想让警察抓我?大舅说,你要把这个家毁了是吧?我说,这个问题你问我的父亲母亲,是谁想毁掉家?
二舅对我说,你有什么能力?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把精力都放在有用的地方,家里就别瞎折腾了。我对二舅说,我是没什么能力,如果一个家我都照顾不好,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所以,还是早点散了好。
这时,父亲突然骂着我说,你要卖房子就卖吧,我们不管你了。我笑着对父亲说,我们z家在他们几个眼里,就不是个东西,他们说你窝囊一辈子了,你现在还对我叫气。父亲听完,去了旁边,掏出一根烟,抽着。
母亲说,咱们不卖房子了,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帮你解决,好吗?我对母亲说,现在一切都晚了,我的困难就是让家庭暴力消失,有多远滚多远,你们做的到吗?母亲说,我们向你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放心吧。我对母亲说,晚了,房子必须卖。
大舅对我说,要不这样吧,你带着行李离开家里,去外面跑路,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这样房子就不用卖了。我对大舅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跑路?谁来抓我?我犯法了吗?
大舅笑着说,你有没有犯法,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问大舅,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犯法的人是吧?大舅说,当初你坐牢的时候,不就是因为犯法进去的吗?
我听完这句话,情绪的有点激动。我忍住控制情绪对大舅说,当初我坐牢,我是犯法了,但是我也为自己做的错误受到了惩罚,在你们眼里,坐过牢的人,一辈子就是坏人了?
大姨夫对我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还是希望你好好的。我对大姨夫说,希望我好好的?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审判我的罪过?还是来调解的家庭矛盾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大姨对我说,娃,你小时候我是对不住你,我和你有点矛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记恨在心?我走到大姨面前,笑着说,大姨,我上学的生活费,都是回你家拿钱,对吧?大姨说,是的,你母亲邮寄给我,我再给你。我说,每次要生活费,是不是你都会一脸的不开心,然后对我说,花钱这么厉害,都不知道节约。大姨说,你那时候一个月三百块钱生活费,我觉得已经很多了。
我对大姨说,那时候生活条件差,我每次回去问你要生活费,我都要嬉皮笑脸的,上学要了六年的生活费,你骂了我六年不争气。我想问问你,我有没有跟你吵过架?我有没有背后说过你什么不对的?大姨说,你没有说过我什么。
我对大姨说,我出来工作这几年,只要回老家,我都会买些吃的喝的往你家送,可是呢?你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站在你家北边麦田小路上,打我妹妹的电话,让她出来拿着我买的东西回去。我妹妹问我,哥,你为什么自己不送到姨家?我对妹妹说,怕打扰你们。
大姨听完,沉默着。大姨夫对我说,娃,我们家你随便进,不要想多了。我对大姨夫说,你们家的小麦,玉米,都是我一个人扛着袋子上楼,打理晒太阳的。大
姨突然对我说,不过你那时候花钱确实太厉害了。我对大姨说,我家里没钱,我知道。你可以说我一个月三百快钱的开销很多,但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坚持说我,当初就是错的呢?你家大儿子,大超,现在每个月上学生活费两千块钱。我都没有听你说,你儿子花钱厉害了。
我TM在你们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这时,二舅走到我面前,突然一巴掌打到了我脸上。二舅对我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我看着二舅,无奈的笑着。
二舅这一招,速度太慢了,按正常程序,他走过来抬手那一刻,我一拳就可以放倒他。但是,我还是没有还手。
我对二舅说,我小时候有一把剑,是你的发小送给我的,我很喜欢那把剑,放学后我总是拿着剑在村里跑着耍着玩。我姥姥经常告诉我,娃,你二舅对你很好,你小时候,二舅经常抱着你放他肩膀上玩,你以后长大了有本事了,对你二舅好一点。二舅看着我,沉默着。
我对二舅说,逢年过节,我都会带着酒下楼去你家,好酒好烟,往你家里送,我没有半句顶撞你过,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进去,可是,我在你眼里,你永远都是瞧不起我,你嘴上对我说的话,就是证明我永远不是一个好人。
此刻,大舅对我说,有你本事做出行动,证明一下自己,让我们别看错你。我对大舅说,我曾经在工地上干活,跟老板做工地干了两年,工地老板让我投资一辆泥头车拉石头,我给家里说此事,支持我一下。大舅您在中间搞得小动作,对我母亲说,我老板那么有钱,还需要你投资吗?那么大个老板想帮你,肯定免费送您一台泥头车了。
我母亲听了您的话,告诉我车的事,工地老板是骗我的。我对母亲说,要是不相信,能不能来公司,工地上证实一下?我老板坐在办公室等你们来,和你们沟通。可是到最后呢?你们每个人都告诉我,没有时间来。然后呢,你们把我的梦想计划,给破灭了。
大舅说,那些钱都是你爸妈辛苦赚来的,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我对大舅说,是的,你说的对,你有权利插手我们家的事。大舅说,那是你爸妈买房子的钱。我笑着说,买房子?我回老家买房子,我和姥姥看好了户型,您却告诉我母亲说,买那么大干嘛?在里面开飞机吗?
大舅,我是你外甥,不是你的仇家,你做的事情,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家庭的感受啊?您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的家翻天覆地,你本事大啊。
大舅对我说,我也是为了你们家考虑,才慎重做事的。我无奈的笑着说,好一个慎重考虑,我母亲最相信你了,我家里所有的事,都要通过您决定才可以做。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悲哀,无能,被动。大舅听完,沉默着。
母亲对我说,现在不谈以前的事,说房子的事。我对母亲说,你把你的兄弟姐妹都叫来了,跟我谈房子的事,我和他们怎么谈?
大舅对我说,你欠多少钱?我凑钱给你,只要你别卖房子。
二舅对我说,我手上还有一点钱,先借给你用。你以后好起来了,再还给我。
大姨对我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是我的不对,我现在也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大姨夫对我说,现在亲戚都在帮你,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别行动。
母亲对我说,是啊,我们都会帮你的。
父亲对说,竟然大家都表态了,说要帮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看着父亲,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对父亲说,母亲嫁到你家里,吃苦受累,你还动不动打骂母亲,家里没有吃的,我和母亲快饿死了,你一个大男人没有一点担当,每次跑去我姥姥家,要白面,油,菜。我姥姥看你可怜,还时不时给你一些零花钱。你倒好,后面出现了你弟弟,问家里要钱,我母亲不给你弟弟钱,你就打我母亲。
后来,我长大了,有一次你弟弟把你打一顿,你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母亲下手这么狠,你弟弟打你,你就不敢还手呢?
父亲突然拿着杯子摔到了地上,生气的对我说,那时候你妹妹在家里年纪还小,你在市里上学年纪也小,我要是还手了,我怕他伤害到你们。我对父亲说,你这一辈子,都是一张嘴,什么事都是一大堆理由,从来没有往前迈出一步,永远都是留在家里窝里横。
这时,母亲对我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会计较了,再说你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你父亲心里也很难受。我对母亲说,我知道你嫁到桥张村,受了很多委屈。爷爷奶奶也不招待你,你们矛盾很深。但是,两位老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你还要拿死者的做话题呢?
父亲对我说,那时候家里穷,我也没有回去安置好两位老人。我转身狠狠的看着父亲说,当初你弟弟来家里要钱,要多少给多少。一千,两千,五千的给你弟弟花。我爷爷奶奶去世,你们没有回去安置,反而你们给家里的长辈,邮寄几百块钱,安置我奶奶爷爷。
我的父亲,你儿子我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心寒啊。你们做人方式,就是看着身边的人,悲惨的死去,你们才开心啊。
父亲转身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冲到我面前大声喊着说,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开心吗?大姨夫抱住父亲,二舅把菜刀抢了过来。
我对父亲说,把你这样的狠劲,当初用在事业上,你绝对会成功的。
这时,母亲对我说,你现在把房子卖了,你女朋友怎么办?你不打算结婚了吗?我对母亲说,房子卖了,我从新找新家,如果女朋友对我是真心的,我换一个新家,她也没什么意见。
这时,父亲吼着我说,你有什么能耐?好好的女朋友都没了,你一点能耐都没有。我走到父亲面前,我问父亲,你说什么?什么我女朋友没有了?
父亲感觉说错了话,沉默着。我问我父亲,你为什么要说没有了?是谁没有了?你告诉我啊。大姨夫和二舅,把父亲推到了房间。
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开始回忆,谁没有了?她没有了?谁死了?她死了?是的,我没有能力照顾她,我没有机会见她,所以,一切的原因都怪我,她死了。
我起身走到客厅酒柜前面,拿着一瓶酒,又回到了椅子上。
母亲问我,你要做什么?
大舅对我说,你不要喝酒啊。
大姨对我说,有事好好商量。
大姨夫跑过来,抓住我的酒瓶说,这时候你不能喝酒。
我对大姨夫说,你把手松开。大姨夫说,娃,你别冲动,冷静一下。我对大姨夫说,我不会动手的,把手松开。大姨夫松开了手。
我打开酒瓶盖子,把酒倒进茶杯里面,倒了大半杯。我拿着茶杯,对大家说,敬死去的人。
我一口把大半杯白酒,喝下了肚子里面。此刻,酒的热气,大脑眩晕,身体麻木,情绪失落,心情愤怒,让我仿佛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起身抓住酒瓶,砸向了客厅的电视。电视屏幕全部粉碎。我对眼前的人说,请你们走,离开这里。我看见他们站在原地不动。
我拿着杯子又砸向了电视,对他们说,你们如果再不走,我放火烧了这个家。
父亲突然从房间冲到我面前,吼着我说,你有本事你烧啊,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大姨夫和二舅抱住了父亲。我站在父亲面前,对父亲说,你有能耐吗?你的能耐就是对着我吼,对着我母亲吼。你能不能去把你弟弟打一顿?把你当年被你弟弟揍的怨气发泄出来?
父亲吼着我说,他是我弟弟,我去打他干嘛?
我对父亲说,我是你儿子,我母亲是你老婆。
你敢这样对我们,你能耐很大是吧?
我走到酒柜前面,把所有的酒都砸在了地上。我对在场的各位说,给你们十秒钟时间,全部离开。不然,我马上烧掉这个家。
大家听到后,全部离开了。
我反锁房门,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本章完(第二百二十六章消失的灵魂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