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之外我对眼前的整座城市一无所知
我热爱你的心灵就像是那个下午的阳光
我喜欢走你走过的楼梯由下到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秋天的清晨,你和他送我离开你的临时寝室。前一夜我们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我们两就那样看着彼此,从黑夜到天亮。我们俩一直聊啊聊,过去的那些我们没有参与彼此的时间和之后我们注定没有办法一起渡过的未来。聊累了就躺一会,头顶着头,可以闻到你头发上的香味;想睡了就起来坐坐,背靠着背,可以感受到你的身体已经有些凉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几乎就要忍不住去吻你的脸,但是我没有。十七八岁的年纪里的美好和情愫里,似乎如水般致清。
在那个画面里,一个尴尬的人,一直占据了那张床的一半,只有他真的入睡了。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他的模样,只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那里也没有说些什么。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走在大学城的小吃街上,记不清那是一条叫什么名字的路,但是我们那样一路并肩走着,好似我们以后都会那样很幸福。我们一起上楼,走进那比较新但是却很简陋的出租屋。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大学旁的出租屋的环境,但是因为是和你一起,却也变得好似自带了滤镜效果,让那里有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那个夏天在我记忆里犹如一幅空白的画
你送我的橡皮在我送你的白纸上轻轻涂擦
我背向你用手中湿润的杯子去接取太阳
然后紧闭双眼默默地想你穿裙子的模样
决定复读的那一天,心里是十分开心的,觉得自己终究可以为了自己未来拼搏一次。可是这一切在插班听课的第一天似乎就注定了只是为了和你相遇。坐在前桌的你和我仿佛从相见第一眼开始就有彼此的默契。上课时不知道传递了多少次纸条,不,其实是本子。记忆中,我们说过的话好像还没有写过的字多。下课的时候,偶尔在走廊里说一两句简短的话。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手机,问朋友借来了小灵通,每天晚上来来回回的文字比写作业的笔墨还多。
你,水瓶座,喜欢看书听歌看电影。喜欢安妮宝贝、飞儿乐队和赫本。3岁的时候因为从自行车上掉下,摔到了后脑,手术之后脑壳上一直有一块凹陷下去,所以一直留长发,这样就看不出了。先天性的心肌炎,让你从小就不能剧烈运动,小朋友在草地上疯狂奔跑的时候你只能在家里练习钢琴。你喝奶茶的时候总会叫珍珠奶茶,但是却从不吃珍珠;喝咖啡却从来不会加糖是因为你觉得那样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咖啡的香味上。你爸是数学老师,可是你却最讨厌数学,上一次高考的时候数学终于考及格了,那是你高中阶段唯一一次数学及格。
是不是给你的诗将注定了一辈子的忧伤
昨天我坐在未完工的两广大道上想你的时候
已经冬天了
天上看不见风筝
只有夏天断线的几只
远成了星
和你的眼一般明亮
大地被水泥封住了喉咙哑作一团的时候
我还在漆黑的大道上找回家的路
早晨走的时候,你们送我到路口,找了个摩托车谈好价格,载我去车站。而此时,我只剩下50块钱。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可以导航,自己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胆战心惊。中秋之后,已经比较冷了,清晨,路上几乎没有人,摩托车的发动机成为整个校区唯一的声音,耳边的风呼啸着,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昨天晚上揣着一周的生活费两百多元打车去到了另一个城市,此时还要赶回学校上课。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在放学的时候,你在电话的那头跟我着急地哭泣着,跟我说你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站在那条没有完工的路上,背景是一车车的尘土漫天飞扬,在路边的“话吧”里跟你通着电话。电话的那头,在另一个城市学习俄文的你说,他就是不走,一直跟着你,你很害怕,不知道他要干嘛,你很害怕,你很害怕……
第二天的晚上放学,记得中秋之后一天的月亮看起来好像更圆些。我回到家时,父亲在屋子里抽烟,烟灰缸里塞满了高高低低的烟头,洗衣机在厕所轰隆隆地叫着。而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丝毫的害怕,反正只是被教训一顿而已,但是心里想着的只是他有没有离开,你现在好不好。
黑夜的密度足将天空溶起
大地上只留下我沉没的心
风撕下黄昏的片断然后跌碎成万家灯火
我肩上的烛光
在未完工的两广路上被下一次风吞灭
顺光线而逃出
却并非幸福的路
离开之前,我们又见了一次。这一次,你给了我一本日志,记录了我们之间聊的一些话,和你想对我说却又没有说出的话。封面上的那句话,当时一直不是很明白:我心中有一只猛虎,只待墙角细嗅蔷薇。
那匆匆一别之后,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失去了联系。后来,你到了俄国在qq空间给我留言,说得不多,只是一切都好之类的。后来你发短信给我,留了你在彼得堡的电话。在之后的那个周末,下午的时候,穿过大半个城市找到了可以打国际长途的资费最便宜的电话卡——8毛钱6秒钟。然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100块钱的电话卡两张。25分钟的时间,只有25分钟的时间。回到学校附近的那个话吧,看了好几遍电话卡使用说明,自己在脑海中演练了很多次之后,决定一次把两张电话卡都用掉。准备了好久,想象着此时的你会有怎么样的生活状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输入了两张电话卡的卡号和密码,然后开始拨号码。
是不是坐在雕塑后面晒太阳的老人
偷走了我的青春
是不是我的背影注定和这黑夜分不出彼此
如果蓝色就是忧郁
在海边我就要把你死死抱住
直到天明
直到天明
电话那头是不一样的“嘟嘟”声,响了好久,是一个中年妇女接的电话,我用我那蹩脚的英文说要找一个中国女孩儿。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得懂,后来就把电话放下了,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你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是惊喜,你总是那样,好似总没有太多不开心的事情。你一直跟我说着你那边的情况,天气、环境、同学、房东什么的。说你现在只是读语言预科,压力很大,很多时候上课听不懂,晚上总要自己学习到很晚。我那么一直听着你说着,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泪却一直往下掉。电话里传来了快要断线的滴滴声,你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模拟考试考得怎么样,我抽泣着,勉强说出三个字,我——想——你。
电话断线了,我一个人僵在那里,连把电话挂了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疯也似的一直哭,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泪水里,话吧里寥寥的几个人都很莫名地看着我,话吧旁边是一个小卖部,每天放学,路过这里,我都会买一瓶水晶葡萄,那是你最喜欢的饮料,可是那天,冰柜里一瓶水晶葡萄也没有。
我在路边站了好久,后来实在没有力气就坐在马路旁边。那条路已经修好了,全新的水泥马路,双向8车道是我们那最宽的路,两边也都装上了很亮很亮的路灯,只是在浑浊的空气中还能看到那一束束光线。小卖部后面是一个小区,之前修路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留意过,只是那天打我电话之后,看到背后的那些万家灯火,感觉每个灯下都应该会有一个幸福的故事。
是谁在唱那首没有名字的歌 你听
是梦 是影 你是我的眼睛
再后来,大一的时候在人人上知道你在那边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只是各种机缘巧合,他有跟我一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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