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肯定还记得前几年网上出现了个“冰花男孩”,云南的一个普通的留守儿童,曾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就是下面这个小孩,据说报道后他家连带所在学校的孩子们的生活现状都有了改观。倒是让人欣慰的事情。
其实在我们小时候,这是常态。虽然我自己没有满头冰花的记忆,但是那时候的孩子们对这种现象似乎习以为常。我记得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基本是头都缩在被子里的。水缸里的水在最冷的那段时间,早晨都会结成冰,几乎每天都听见早起做饭的老妈用菜刀咔咔咔地砸冰的声音。
早晨最不愿意洗脸了。现在想想不可思议,可能是像老年人说的冻手冻脚的时候,不想伸出来活动吧。女孩子还好,那时候好多男孩子脖子后面都是黑皴皴的一片,大家也没有觉得诧异,偶尔 老师会并不严厉地说某某某你要洗脸了啊,再不洗脸我要用砖头给你搓了啊,然后大家一阵大笑。第二天被提到的孩子真就洗干净来学校了。
吃过饭到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围着炉子烤火。孩子们都是沟沟岔岔来的,较远山沟的孩子要走几十分钟,那时候他们到校就是那个冰花男孩的样子。戴帽子的孩子烟煤和帽檐上都是冰花,摘下帽子,感觉头上都会冒热气的感觉。
那时候教室里的炉子就是个泥土抹成的土炉子,放上烟囱从纸窗户处伸到屋外。大家轮流生炉子,轮到的孩子要早去把炉子生好等大家到校时能取暖。所用柴火就是大家从家里拿去的木棒之类。山里是不缺这些的。每年入冬时每个孩子要背几斤木棒子交给学校的。后来发展到煤炉子,再后来暖气,我都没有经历到。那时候特别盼望能轮到炉子四周的座位。
中午的时候各个沟岔的孩子基本不回家,他们聚在炉子边,拿出带来的一两个蒸红薯放在炉子上烤着吃。我们离得近的跑回家也就是喝一碗粥吃根红薯。然后回到学校各种玩。跑跑跳跳的倒是一点都不冷。
那时候作业不多,没有各种辅导书,农村的孩子自然不知道什么课外辅导班之类,放学回家后做几道算数题,写写生字就算是作业了,然后就是和伙伴们挎个竹篮去拾干柴。农村的基本是附近的山坡上,一会就拾到一篮子然后几个孩子就是各种磨蹭玩到晚饭时回家。
初中后我去了县城一中,开始住在学校宿舍,不会照顾自己,手上偶尔会长冻疮。虽然老妈给我做了厚厚的棉手套,可是我不喜欢戴,感觉各种不方便。那时候教室里也没有暖气,但是炉子是那种气派的铁炉子,生煤球那种,晚上如果压得好,早上不用重新生的那种。到了初二学校盖了新楼房就开始有了暖气了。
感觉上班以后再也没有那种冻呵呵的记忆了。其实小时候的冷是现在想出来的冷,那时候真的没有冷得受不了的记忆。大家去滑冰,我还掉进冰窟窿一次,棉裤都湿了大半截,不知道一路怎么回家的哈哈。或许当时大家都是那样生活,而小孩子的快乐真的和冷暖无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