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前有一农夫家里鼠患成灾,一年辛苦打下来的粮食,总是饱了鼠腹。尤其可恨的是饱食后的老鼠们经常深夜四窜齐磨牙,合奏着属于它们的交响乐,搅得农夫一家总是在梦中惊醒。每天天亮时,会发现家里的家具又多了几个新缺口或破洞,置办回来不久的新家具,不到一月已破烂不堪,让农夫头疼不已。
后来,农夫向村里的"先知"求教。先知告诉他,引进鼠的天敌——猫,就可以解决鼠患问题。不久小白猫被请进农夫家,被寄予厚望负责捕鼠一职。
小白猫的机灵与勤快,以及娴熟的捕鼠技能没有让农夫一家失望,数天的功夫,绝大多数的老鼠皆落入它的魔爪,填了它的五脏。
惟有一只小灰鼠逍遥法外,时常与小白猫玩着捉迷藏,不时在小白猫瞌睡时从洞中跑出来偷吃粮食与啮咬着家具;在小白猫惊醒的瞬间窜入洞中,徒留猫在洞外徘徊。
小灰鼠的日子就这样在有惊无险中度过,躲猫猫的技能越来越高,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会挑衅小白猫,故意从熟睡的小白猫身前窜过,留下一串串"吱吱,吱吱"声,似乎在嘲笑小白猫的笨蛋无能。
直到有一天它故技重演,被小花猫逮住后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被揍的遍体鳞伤。当它绝望地以为命不久已时,小白猫却没有吃它,把它放了。
"为什么不吃掉我?"困惑不已的小灰鼠傻傻地问小白猫。
"为什么要把你吃掉?"小白猫轻蔑的笑道。
"猫吃老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话是没错,可我可以选择不吃你。"
"为什么?"
"你这笨蛋,你的爸爸妈妈,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门都早已落入了我的腹中,你们一家现在除了你,还有谁?如果我把最后的你吃掉,我就得面临失业,我将失宠。你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吗?我不想步入这种命运。因而放过你,也就是放过我。哎!"
叹了一口气,小白猫继续说道"就你这鼠脑袋,哪能想通这里面的道道,去吧!好好活着,让我有事做,不至于失业。"小白猫拍拍爪子继续瞌睡,小灰鼠拖着伤痛不已的身子灰溜溜的回到洞中。
或许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聪明,只不过是猫的不屑,自己之所以活着,只是猫的施舍;或许是想起了那些葬入小白猫腹中的亲人;或许是身上的伤痛触动了泪腺,小灰鼠黯然的流着泪。
淌着泪,泪干了,也倦了,然后睡去。在梦中,梦见可恶的小白猫,对它的追逐与戏耍;梦见了与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梦见了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躺着,听着摇篮曲安然睡去的日子。
只是今天父母的怀抱似乎用力过猛,被勒着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本能奋力地挣扎,只是挣扎有些徒劳。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不是那熟悉的父母的脸,也没有躺在它们的怀抱中。不知何时,天敌眼镜蛇闯入了家中,盘旋着身子将它勒在中间,用力的挤压着。
"等等,我有话要说。"或许是鼠之将死,胆也肥,小灰鼠镇定与蛇对话。
"哦,你还有话和我说?"
"是的,我想以我的小身板,还不够你塞牙缝。你想不想吃大餐,吃个饱?"
"哦,你有什么方法让我饱餐一顿?"
"有!我想你还没吃过猫肉吧?"
"这倒没有,也不敢想,因为我是斗不过猫,这有过惨痛的教训。你说这个有什么用意?难道在嘲笑我吗?"
"不,不,不,我可以帮你吃到猫肉。"
"哦,怎么个帮法,为什么要帮我,而且此时的我还想吃掉你?"
"因为我要报仇,我的亲人都被那该死的猫吃掉,我要它死!而它也是你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好,这话我喜欢,我相信你。告诉我如何弄死那该死的猫?"
小灰鼠与蛇细语片刻后,再次跑出洞外,找到瞌睡中的小白猫,用牙齿狠狠地咬过猫的尾巴,在猫睁开眼睛的瞬间窜入洞中,被守在洞中的蛇一口吞掉。
吞掉老鼠后,蛇依计将小小的一截尾巴露于鼠洞外,被暴怒的小白猫发现。小白猫不及细看暴露在鼠洞外的尾巴有什么不同,只是愤怒的咬住,用力拉扯着,直到拉扯到半米长时,才发现有些似乎不对,然晚已,被伺机许久的蛇缠上了身,蛇身一圈圈的缠紧,勒住了胸腔,不断挤压,直到断了气。
小灰鼠死了,小白猫也死了。眼镜蛇也由于缠猫时用力过度以致脱力,又因缠的太紧,未能及时脱身,被农夫发现,成了农夫新酿药酒的主药,静静地躺在瓶中,用唇叩击着瓶壁,奏响着生命的最后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