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宋时微何须相思煮余年

两相争执之下,水晶奖杯咚地一声摔在地上,瞬间摔成碎片。

陆云深和祁肆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上前,一把奖向晗护在怀中。

“小晗!”

两人围在向晗身边,神色中满是后怕,小心翼翼地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

陆云深微微撩起向晗的裙摆,看到她的小腿被玻璃扎出了血,眼眸一缩,心疼极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顾向晗的挣扎,他直接打横抱起向晗离开。

而看着满地玻璃碎片,祁肆脸色黑沉,质问道:“宋时微,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小晗抢东西?”

抢?

听见这个字,宋时微几乎被气笑了。

“这是我的奖杯,我熬了三个月得来的成果,是我的荣誉,她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不放,你说我和她抢!”

她气得身子微微颤抖,指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冷得几乎能凝结出冰霜。

“现在她还把奖杯摔碎了,我要向晗给我道歉。”

本以为她寥寥几句已经足够说明谁对谁错,谁曾想祁肆听后更生气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个奖杯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怎么比得上小晗,你害得她受了伤,我看不是她该跟你道歉,而是她该和你道歉!”

说完,祁肆也没顾得上管宋时微是什么反应,急忙追着赶去照顾向晗。

看着满地狼狈的碎片,宋时微怔愣半晌,满脑子都在回荡着祁肆刚刚的话。

他居然让她给向晗道歉?

让受害者,给害人者道歉。

祁肆,你真是好样的!

她心头抽痛不已,后知后觉的,腿上也传来丝丝疼痛。

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腿也划伤了一段很长的伤口,血肉蜿蜒,甚至比向晗受伤重得多……

宋时微咬着牙,忍着痛,处理好地上的碎片,才转身回去自己处理伤口。

晚上,宋时微收到了宋母的信息,她发了十几条婚纱款式过来,让她选选喜欢哪一件。

宋时微一一看了一遍,才给宋母打了一个电话。

两人说了几句,宋母就察觉到了宋时微语气里的疲惫,忍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今天受的委屈,宋时微眼眶微微泛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岔开话题道:“妈妈,我这边的事情大概一周后就可以处理好了,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时,陆云深和祁肆正好回家。

听见宋时微最后两个字,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婚礼?什么婚礼?”

宋时微手里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我的闺蜜要结婚,怎么,你们要去参加?”

如今陆云深和祁肆对她越来越冷淡,以后等她回京市,他们不会再见面,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也就没有必要对他们实话实说,说她要回京市结婚的事情了。

听见她这番话,陆云深和祁肆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下意识觉得有点奇怪。

但两人还是没有多想,只是随意道:“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公司忙。”

说完,似乎还在生气她今天害得向晗受伤,陆云深神色冷淡的拿着文件去了书房。

祁肆也沉着脸道:“今天小晗因为你都破了皮,你最好去跟她道一下歉,否则,我没兴趣陪你一起去参加什么婚礼。”

说完,他也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时微自嘲一笑,没有言语。

第二天清晨,宋时微起床做早餐。

刚走出来,却发现整个客厅摆放着十几个插满了鲜花的花瓶,正幽幽地散发着清香。

花粉伴随着风,铺天盖地的吹过来。

宋时微脸色瞬间惨白,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有哮喘,还对花粉过敏!

她拼命喘息着,呼吸都粗重了些,胸膛起起伏伏着,眼前还有些发黑。

然而,吸入肺里的空气却越来越少,呼吸十分困难。

“药……”

宋时微循着脑海里的记忆,步伐摇摇晃晃,走到药箱前,想拿哮喘药。

然而,她的手胡乱挥着、摸着,渐渐失去力气,一不小心,打翻了一旁柜子上摆着的几个花瓶。

啪——

花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花瓶里的鲜花和水都倒在地上,一片混乱。

听见花瓶碎裂的清脆声音,陆云深和祁肆连忙闻声赶了过来。

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两个人没空去看宋时微的狼狈,反而勃然大怒。

“你在干什么?”

这时的宋时微才刚拿到药,几乎分不出心神去回答他们的话。

祁肆却神情紧张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推开,随后紧张地蹲下,去捡地上尚存的花。

“啊……”

宋时微身子发虚,又被这么重重推了一下,整个膝盖磕在柜子角上,瞬间擦破一层皮,红肿一片。

她握着药瓶,双手不停地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打开了盖子,找到了喷雾头。

她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边为自己喷药,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的角落里。

药剂进入气管里,干涩生疼的气管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她拼死才捡回了一条命,然而,这时的陆云深和祁肆还在收拾地上的花和花瓶碎片。

宋时微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靠在墙上,紧紧将药握在手心,掩着面阻挡花粉再次吸进去。

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耳畔就传来陆云深质问的声音。

“你就这么针对向晗吗,她刚送这些花给我们,你就要把它们摔碎!”

祁肆饱含怒意的声音紧随其后。

“宋时微,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闻言,宋时微深深呼吸着。

她浑身颤抖,又气又怒,有无数的愤怒想要倾诉,可最后,却只是变成一句红了眼眶的哽咽。

“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

“我有哮喘,还对花粉有些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虚弱的声音没有丝毫气势。

可字字句句都如同惊雷,轰然炸进陆云深和祁肆耳朵里。

以前他们是最紧张宋时微的。

每次宋时微哮喘发作,最急的就是两个人,翻墙逃课也要跑回来,红着眼眶守在她床前,端茶倒水,任谁都无法将这两个人叫走。

可如今,他们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陆云深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片刻后,清冷的脸上露出点点歉意。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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