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知道胡塞尼是从《追风筝的人》开始,《灿烂千阳》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看,然而断断续续一直看不下去,原因希望了解或看过的人理解。而最近从新在微信读书上翻出来看,顺带把另一本《群山回唱》又看了,期间也在app上做了不少笔记,重新将两本书一起整理出一篇读书笔记来,希望看客阅读愉快! 《灿烂千阳》以阿富汗三十年间的战乱为背景,讲述了两位阿富汗女性玛丽娅姆和莱拉共同经受战乱、贫困与家庭暴力等一系列悲剧又动人的故事。《群山回唱》以魔王夺去孩子的故事开头,兄妹俩被迫分离并由此引出的一系列故事,人物众多,故事时间跨越半个多世纪。
一、穿布卡的女人与不穿布卡的女人
“布卡”是阿富汗女性特有的一种服饰,更是一种文化符号。结婚的女性在公开场合穿着的罩衫,主要由长袍、头巾和面纱组成,眼睛的地方有一张网纱或格子,是一种盖住全身的面纱。也就是说穿上布卡的女人其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布卡具有穆斯林原教旨色彩,是当今世上最保守的女性服饰之一。
《灿烂千阳》中第一次出现“布卡”是主人公玛丽雅姆上街寻找公用烤炉,看到“他们的母亲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有些穿着布卡”。之后,她的丈夫拉希德将一袭天蓝色的布卡递给她,从那天起,“布卡”成为了玛丽雅姆生活的必需品。第二任妻子莱拉也同样被要求穿上了“布卡”。“布卡”是禁锢女性的牢笼,是女性埋葬自我的坟墓,更是女性地位从属于男性的象征。玛丽娅姆和莱拉第一次穿上布卡是,都有同样的感受:“双眼试着适应那栅格状的狭窄视野”,“隔着这层屏障看世界是很奇怪的”。穿着布卡,行动不便,不能自如地奔跑,只能待在家中,依靠丈夫维持生活,“布卡”渐渐掩埋了她们的自信。布卡其实就跟中国封建社会女性的裹脚布一样,同样是对女性身心的残害。
《灿烂千阳》的最后,莱拉逃出阿富汗,终于摘掉了布卡。而在《群山回唱》中,作者已经很少提到布卡。妮拉是个激进的叛逆传统的女性,十几岁便已情人无数,在她的诗句中,有大胆地对性的刻画。她带着女儿帕丽逃离喀布尔,去往时尚的巴黎。“布卡”已经作为一种被她憎恨的事物留在她的记忆中了。这是作者对女性脱下“布卡”、自由生活的希望。很明显的,穿布卡的女人比不穿的要不幸的多。
二、身份认同
看《群山回唱》过程中,“身份认同”这四个字一直在我脑海里。也许是受昆德拉的影响,看过昆德拉的人都应该知道,“身份认同”在他的作品中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胡塞尼与昆德拉同样是逃离自己的祖国,这种生活再别国又对故土恋恋不忘的情愫,使得“身份”问题在他们的作品里呈现出来。在新的环境,有新的身份,受庇护国人的有色眼光,受本国人的唾弃,想想有点似“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其实华人在世界各地一样遭遇“身份认同”这个问题,在严歌苓等华人作家的小说里有很多描写。记得凤凰卫视拍过一系列的纪录片《唐人街》,每一个看过的人都是百感交集。
言归正传,《群山回唱》每一章都是一个故事,主角不同,但彼此之间人物事件互有关联和补充。相比《灿烂千阳》,地域跨度更大,从阿富汗的乡村,到城市喀布尔,到美国,到巴黎……人物更多,也更丰富形象。
在纳比的故事中,(嗯……这算是一个同性之爱的故事,男主人瓦赫达提爱着纳比,为他画了一箱子的画,画中人全是纳比…总之看了很感动。)战乱来袭,纳比与瓦赫达提先生固守着老房子不愿离去,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尽管它满目疮痍。
伊德里斯和铁木尔两堂兄弟的故事是明显涉及“身份”问题的,作者不留余力地描写了伊德里斯与罗诗的友谊以及他的承诺。伊德里斯和铁木尔都是在美国长大,在战争后回喀布尔,想要回自家的祖宅。伊德里斯照顾罗诗,答应会救助她。然而回到美国之后,他虽日日为这事烦恼,却伸不出援手。那段他对阿富汗的思考与家庭影院的安装形成鲜明,他以及他的家人已经逐渐融入美国社会,他的祖国人民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没有。可铁木尔有,铁木尔是个很圆滑、很精明、很伪善的人,可是你却恨不起这个人物。作者对铁木尔“善良”的一面是从侧面描写的,他资助阿卡布拉开餐馆、救助罗诗,他做了伊德里斯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他无论在那个社会环境都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到底也还是个阿富汗人。
帕丽长大了,她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她避免了战乱带给她的伤害,却无法避免母亲,或者说是“阿富汗人”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她成了名教授,她研究与母亲的诗歌相对的数学理论,她终于跻身于光鲜的社会阶层,然而却摆脱不掉“你对阿富汗战争怎么看?”这类的问题,于是只留下尴尬。“寻根”的问题留在她的计划里,亟待解决……
三、苦难与希望
苦难的主题在文学作品中并不少见,看过余华小说的人都可能会知道,“苦难”是他非常重视渲染的主题,《活着》真的是一种活着的苦难,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唯独自己活着。而在胡塞尼的这两部小说里,同样能读出“苦难”。
女性的悲哀、战争的摧毁,这两种对阿富汗社会的破坏有着摧枯拉朽之势。《灿烂千阳》中的玛丽娅姆就是“苦难”的代言人,从小父不爱母不疼,嫁给一个虚伪的糟老头,被迫穿上布卡,忍受家庭暴力。看到那些残忍的情节,每每看不下去,也只怪作者描写能力太强,那些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对于战争也是如此,作者轻描淡写,那些子弹穿墙而过留下的痕迹,那些被炸得四肢分裂的尸身,好像离得很远,却更显可怕。在《群山回唱》中,苦难是无形的,取舍、宿命、轮回,上一辈那儿的过失遗留在下一代,人们总是被迫地跟随命运的步伐往前走着。
《芝加哥论坛报》用了两个词形容《群山回唱》:美丽、苦涩。美丽而苦涩的,或者苦涩而美丽的。还记得那个潘多拉的魔盒吗?她把所有的邪恶事物,嫉妒、疾病、死亡等等放了出来,唯独遗留了希望。但是,把心放回肚子里,胡塞尼不会不舍得给他的人物希望,给你希望……
后记:为了不剧透更多,摘抄的句子就不放了,后面想再重新整理出来。就写到这里啦!祝看书愉快!哈哈哈~~
2016年12月4日星期日
BY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