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子就一直很想给自己写上一篇简单的介绍,只是一直也不知该如何下笔,终于决定着手,却又卡在中间拖了好久,或许描述自己本身就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儿吧,最后总算是将这篇自述拼凑了出来。也不知这样的自述会让你滋生出给我写封回信的欲望来吗?
你好,我是喵咕唡!
01
童年,是遥不可及的梦
如果在那个时候,就有“女汉子”这词儿,我定是当之无愧的——孩提时的我,跟村前村后的毛小子野丫头并没有什么不同——上树偷桃,下地摘瓜,也会想尽办法去折磨捉弄邻家的狗儿田里的蛙……
我很想照着这个样子继续写下去,直到那个我长大,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我跟着父母进了城,变成了传说中的城里姑娘。
可这并不是一个故事,所以,并不会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桥段,只有一段回忆起来并没有那么幸福的过往——一座富庶的小城,一对一贫如洗的夫妻,带着一个从田地里扯回来的野丫头,从城市的一个角落,挣扎到另一个角落,在形形色色的出租屋里辗转流连。
我早已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个“家”——有时是某户人家里的一间小屋,有时是某片院落里的一角小房,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样东搬西挪的生活——不会挑剔今夜的窗外有没有月光,更不会在意躺着的是不是前夜的那张床……
只是,在这样前提下长大的我,似乎再也不可能明白什么叫“认床”,甚至也不会有机会去懂得什么是“恋家”——
只要有片瓦遮头,
有寸地容身,
立足之地于我便可为家。
同样的,我也早就记不起自己有过多少海誓山盟的“好朋友”了——每到一处,我都会遇到新鲜的玩伴,也会形影不离,也会依依不舍,只是最后的最后,我习惯了的,却只是被遗忘——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记性太好,从来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当你还在耿耿于怀当年人家的某句信誓旦旦,他可能早已记不得人生中还曾有过你这样一个过客——难道还有比这更戳心的现实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即便是我进了校园以后,好像也一直都没能真正融入到群体中去——即便很多时候,跟很多人聊得来,感觉投缘,但终究我还是游离在那些小集体之外——你看,每次集体活动,像是春游秋游啦,大家都会跟开心地跟我说话招呼,可是最后自由活动的时候,大家三三俩俩地结伴而行,而我却总是落单的那一个……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偷偷羡慕别人,羡慕那些女孩子会有“好朋友”、“好姐妹”、“闺蜜”……
对呀,因为没有,才会羡慕啊!
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一个黏黏糊糊的闺蜜,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长那么大了,我却从来不曾懂过……
前阵子,看到有人分享了这样一段话:
——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看起来很友善,却总是独来独往?
——待人友善是修养,独来独往是性格。
这样的句子,像是可以用来安慰自己似的,我一看见,就被深深地吸引了,只是,这样的 “独来独往”的所谓“性格”,好像从来也不是我想要的。
但我仍然很好,很努力很坚强地长大,尽管在成长的岁月里被身边的人贴上“特立独行”的标签,心底里是不喜不愿的,但生活依然是生活的模样……
02
叛逆,是浓墨重彩的光影
我一直觉得,如果抛开所有的成见去看待叛逆期,它应该是漫长的人生里非常精彩的一个段落。
尽管很多人在度过这个时期后再回首会觉得那段人生经历惨不忍睹,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嫌弃那时的自己——或许无知,或许幼稚,或许冲动,或许不明所以……但不得不说,这个时期里的你,很有可能是整个人生中最无畏无惧,最高调,最任性的你了。
我的父亲,素来认同“棒头底下出孝子”的真理,所以被棍棒教育伺候长大的我,在叛逆期来临之前,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别人家孩子”——不仅因为将那些年的教科书啃得通透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还众所周知的“乖巧懂事好学上进”!
然而,当叛逆期降临,一切就都变了模样——我不停地问自己,我为什么活着?我为什么学习?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好孩子?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被质疑,叛逆,赋予了我无限勇气,去尝试打破生活里那些固有的逻辑……
其实我并不是不爱学习,也不是不享受在学习中的胜利,只是当距离满分差了1分的时候,当自己已经失落难过的时候,我得到的从来不是安慰和鼓励,更多的,是斥责和暴力。
我的父亲说,你是我生的,我打你怎么了?
我的父亲说,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有什么是你自己的?
我开始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更不明白努力学习去取得那些成绩的意义……
——我不知道从前那些成绩那些骄傲,除了能成为我父亲酒桌上用来吹牛的谈资,还有什么更实际的意义。甚至,每一次他在酒桌上面红耳赤地去夸赞那个女儿的时候,我心底里完全感受不到丝毫骄傲,反而充斥着厌恶和痛恨,或许,还夹杂着对他深深的恐惧。
终于,那些从来都不敢表露出来的抗拒,在这个叛逆期里,疯狂地涌了出来。我开始打破一切从前的天经地义。最后把整个高中生涯演绎成了一部叛逆期的惊天动地……
如果有机会,我或许可以跟你聊聊如何从学霸成功转型成为特立独行的学渣,如果你恰好是个姑娘,兴许,我还可以教你如何成为一个霸气侧漏的女学渣!
总之,整个高中阶段,让我过得精彩纷呈,只是到了快高考的节骨眼,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遑论什么追求什么梦想了。
回过头再去看那些童年的阴影,我想它们也许一辈子都会跟着我,但我要庆幸在我最叛逆的那段时光里,畏缩在内心角落里的那个自己,冲出了束缚,虽然彼时年幼,没有选择对的方式和途径来解决现实的困境,导致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很多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但生活本就是一种经历,无所谓完美,得与失都是偶然却又必然的事情。
虽然,我遇到了一个算得上是完全不懂如何正确教育孩子的父亲,但好在,我还有一个能与我像朋友般相处的母亲。我记得那天,我问她,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了,可怎么办呢?
她说,考上了有考上的过法,没考上有没考上的活法,人生从来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的。只是——
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自己要想清楚了。
那一刹,我看到了自己可能的将来——在这样的家庭里,考不上像样的大学,几乎就没有继续念下去的可能,也不存在什么好的安置,最大的可能就像是周边那些打工的姑娘们——纺织厂、玩具厂里做工,要不然就是服务行业里,服务员、收银员之类,像我这样天生柯基属的妹纸,估计连服务员的身高要求都达不上,纵然是想靠脸靠青春吃饭,也是够呛的了……
当然,我并不是看不起上述这些人群,毕竟都是靠自己能力吃饭,我从来都觉得职业并不存在高低贵贱,良莠不齐的,是人。
路总是自己选择的,而我,不想要那样的生活,或者说,在我能够选择的范畴里,我不想变成自己不愿意成为的人——我希望自己有思想,有追求,懂得如何生活,哪怕去流浪也会带着梦想,职业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的骄傲,让我不想成为菜市场上与小贩为了两毛三毛菜金斤斤计较的大妈,不想变成让自己想起来都会皱起眉头的样子……
如果说,我母亲的话给了我一个明确的方向,那么我的同桌,则给了我向前的勇气——
那天,北方的一所高校将学校的宣传册寄到了我在的那个班,班里的同学传阅时各种探究讨论,而当那本小册子传到我手边的时候,我看到了封面上学校图片背景里的那个摩天轮,我当即觉得,多好啊,那学校的旁边就有一个游乐园,不如就去那里上大学好了!
我的同桌(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坐我旁边课桌的那个男生)听到了我的那句感慨,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一把从我手中夺过那本宣传册,高举头顶,甚至站到了椅子上,大声召集着班里所有的同学,说你们知道嘛,她说她要考这所学校!这是什么学校?她要是能考上这里,我就能上清华北大!
你们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侮辱,但实际上,他只是用了一种不那么太友好的方式,陈述了一个事实——这事发生的时候,高考三模都已经过了,我的成绩,连模拟的本科线都够不到,换言之,三本我都上不了!而这所学校,是个重点本科。
所以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哭,但我不可以,所以我笑了。到现在来形容的话,我想选最装13的那句“笑而不语”……
故事的最后,我真的去了那所在游乐园旁边的高校。
恩,我希望你们把这当成一个故事。因为故事往往都隐藏了最残酷的现实,而创造一个故事,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且不是付出代价之后都会有happy ending。
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自己可以醒悟得更早一些,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当做任性的代价。但是,我也不会后悔,就像我一开始说的,叛逆期是这段生命里浓墨重彩的光影,因为只有在这段时间里,你会那样不计后果毫不犹豫地去任性妄为,而告别了这一段,就有很大一部分的自己将会因为成长而死去……
更何况,即便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未必能过得更好——你以为你没有选择的那条路更美好,只是因为你没有选择罢了——而你选择了的,总是会有遗憾的。拥抱遗憾,也许是种更好的接纳自己的方式吧。
03
成长,是避无可避的现实
这一个篇章,阻滞了我大半个月,因为我实在有点无从下笔——几乎每过一个阶段,我都能找到自己成长的痕迹,有时欣喜,有时无奈,新旧更迭,遥遥无期。
大约正是因为自己正处在“成长进行时”,所以想写成长的时候,才会这般无措。
校园大约是最后的象牙塔了,迈出校园的那一步,意味着真正开始直面现实。而避无可避的现实,于我而言便是成长之所在。
这是我工作的第4个年头,今年年初,我刚经历了一次离职,重新找工作,并且,在这个间隙里,尝试着去输出文字——不为名,不为财,不为哗众取宠,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工作之外,还有一份让自己真心愿意付出愿意经营的事可以做。
放弃上一份工作最主要的原因,是留在那里,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生活——即便那是一份放在他人的目光里相当不错且稳定的工作,但我觉得,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要为了一份好的工作,而放弃获得自己想要整个生活,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所以尽管犹豫再三,我还是选择了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事实证明,放弃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然而,也只有真正放弃之后,你才会发现,后面的路也并没有那么难走。
也许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人很难在当前与以后之间快速取舍,但成长总会让你学会如何应对。
如果非要我给自己的成长做一个小结,那我想说,成长是避无可避的现实,而学会成长的最终奥义,是学会选择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