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小人,世之君子;天之君子,世之小人’。有如三毛,在世人眼中便是褒贬不一,有人说说三毛是俗人眼中的‘畸人’却是造物怀中的‘骄子’,也有人说她是‘三毛式伪善’,有人为她的文字感目,也有人对她的文字嗤之以鼻、大加批判。
不凡的童年
大抵每一个不凡的人都有一个不曾平凡的童年时光,一个人童年的经历会伴随和影响他的一生,人们总能在她后来的生命中发现童年时期的蛛丝马迹。三毛的童年可以说是孤独的,彷佛带了前世解不开的忧愁,要用今生来寻求答案。三岁时她执拗的为自己改了名字,将‘陈懋平’改为了‘陈平’。在别的小孩子们专心玩耍的年纪,她便常常显出超出她年纪的孤独来,开始对书情有独钟,她自己也说’我是先读书后学会认字‘。三岁时她看到一本画册,那个年纪的人大抵都看过的一本漫画【三毛流浪记】,妈妈在阁楼找到她时,她好奇的问为什么这个小孩只有三根头发,他为什么叫三毛,妈妈回答她‘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张家阿叔、李家阿姨的孩子都可以叫的’ ‘那我也可以叫吧’ 她问,’妹妹,你不是刚给自己改了名字吗‘(三毛在家里的小名叫妹妹),许世间真有因缘二字,后来她便真的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三毛‘,到处流浪。
三毛小学、中学时便有了同龄人少有的成熟和忧愁,她渴望自由和长大。幼年的三毛便独树一帜,小学,她在作文【我的志愿】中写“我有一天长大了,希望做一个拾破烂的人,因为这种职业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同时又可以大街小巷的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戏,自由快乐的如同天上的飞鸟。更重要的是人们常常不知不觉地将许多还可以利用的好东西当做垃圾扔掉,拾破烂的人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将这些蒙尘的好东西再度发掘出来”这样的作文自然是不过关的,三毛骨子里便是一颗自由的灵魂。中学时,她常常携了书本逃课去墓地里看书。三毛的国文一向很好,同学们常常央了她帮忙写作文,她都乐意代劳。初读三毛时我也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常常想,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颗心,定要去墓地读书才行,我万万是不敢去的(像大部分的那个年纪的小孩子)。
忧郁的青春期
青春期,每个人都曾经历,有人叛逆风风火火的度过,有人平淡一切如常的度过,三毛的青春期则充满了抑郁,她一度逃离和封闭,逃离使她受到创伤的人群,不与外界接触,但在这段时间,自我封闭的七年中,她的学业倒没有荒废,这不仅得益于陈爸爸不忍看着女儿这样,每日下班都要给她讲国文和英语,也得益于她自己得苦读,在书中对于人生的不断探求。这段期间,父母亲要她学钢琴,学舞蹈,她都半途而废,学绘画也是,她不喜欢老师刻板的授课方式,要她临摹画作,便不去了。其实绘画最初的学习都是如此,枯燥的临摹,通过不断的练习,才能掌握一定的绘画技巧,才能在创作过程中得心应手。
后来三毛迷上了中国的写意画,泼墨而成画,觉得那种画才是自己要学的,父亲便替她找了老师——顾福生,顾福生温文尔雅,不嫌三毛的笨拙,十分温和。也是他发掘了三毛的写作才能,他鼓励三毛将作品投稿,年轻的三毛由此对老师心生爱慕,不过确是有始无终的,顾福生后来带全家定居国外。他的出现,可以说为三毛打开了对外的一扇窗,后来三毛在好友的鼓励下,重返校园,开始了她七年辍学后第一次与外界的接触和交流。
大学期间,三毛遇到了她的初恋,舒凡,她第一次接触爱情,这个萦绕了她一生的一个词,三毛爱的太过热烈,最后她的初恋也被烧成灰烬。由此,三毛一张机票,远赴西班牙,开始了她的流浪之旅。
美丽的——撒哈拉之心
毋容置疑,撒哈拉时期可以说是三毛一生中最为快乐,生活最为简单质朴的时期了,也是三毛创作的高峰期,三毛的很多故事大都是关于撒哈拉,关于她和荷西的爱情,她笔下的爱情,美的让人羡慕,空灵潇洒随性。在撒哈拉的六年,是三毛婚后最为幸福的六年。撒哈拉之心,是荷西给三毛的爱称,婚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生活琐事,在三毛的笔下都变的异常美丽。她自己也说“我的故事就是我的生活”,三毛她将生活过成了诗,人人艳羡的样子,一袭长裙,携一本书,一直走在路上。
盛名之下的众说纷纭
“三毛”这个名字曾经风靡一时,在大陆青少年中掀起了三毛热,生前她是文学界的明星,在当时的大陆几乎没有哪个喜爱读书的年轻人不知道三毛,离世的消息传出后,大陆又掀起了一股三毛热,人们买她的书,读她的生活,讨论她的离开。
琼瑶阿姨可以说是言情小说的鼻祖了,三毛和琼瑶生活在同一时期,又都是台湾人,且两人是好友,又同样写爱情,两人也常常被拿来比较。有人认为三毛的作品不过是琼瑶言情的一个变种,也有人认为三毛比琼瑶要高明些,她即使写爱情,也不是简单的哭哭笑笑狂热的死去活来。她所表达的东西,是需要一定生活基础来理解的。
不过三毛和琼瑶又有相同的弱点,台湾心理学教授黄国光说“三毛的作品与琼瑶一样充满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不过要说对三毛和琼瑶认识最深的,批评最犀利的莫过于李敖先生。他说琼瑶是鸵鸟的方式,逃避现实的伪善,而三毛则是琼瑶的一个变种,如果说琼瑶的主题是月亮花草加上淡淡的哀愁,那么三毛则是在月亮花草淡淡的哀愁之外又加了一把黄沙。
其实又何必去过分苛责一个已经作古的作家呢,人已逝。无论她的作品好坏,她都用她的文字给了一代又一代青年人在青春时美好的期待。至于价值观,我们每个人都会长大,在成长中形成自己的爱情观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