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六月栖栖,只是那年不似这两日,六月的雨,淅淅沥沥不止,明日,将是大雨滂沱的样子。
那是闷闷的天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日子。
清晨,父亲载着我,我身着从未穿过的鲜艳——红色上衣。这是母亲的期许,妇道人家,只图个吉利,说什么开门红,纵然我是再不信的,但实心为我好,也只得从了。
一路上的场景都是匆忙的,也有许多高考爱心面包车为我们助阵,眼前闪过许多熟悉的陌生人。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我终于踏上了这条路,这条高考的不归路。年少时,也忧心也幻想,高考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我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就不行了,直接魂归故里。但今日,我实实在在地站在了考点的大门前……
捕捉到闺蜜的影子,仍与她看前两日未曾复习过的题,心里却计算着一时一时又一时。看着父亲的远离,夏日的心一阵阵风起,吹得好痛好痛,直到随着高考的大军前去。
第一场考试发生的事,我未曾告诉任何一个人,皆因它刺着我的怯弱,且又那么不值一提。现在,揭着我旧日的伤疤,岁月里的事细细回忆。
那日考前,我哭得一塌糊涂,只是因为刷指纹的时候刷不上,监考老师态度又比较差,差点就起了冲突,再加上考前紧张,情绪又不太好,素日又是爱哭的。那日,更是没止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自然很是丢人,幸好是没有人认识我的。
那年的题还算正常,自然有意想不到的,那也只能怪自己学识浅薄、不善应变了。
从考点出来的那一瞬,我看到母亲穿着不甚合身的旗袍凝视着我(母亲是个极其爱美的人,那旗袍是她许久未穿的,想来,都好多年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但仍玩笑着说:“怎么想着穿旗袍了?这么淑女。”她说:“你不知吗?旗开得胜呢!”她问我题怎么样,我只说:还挺好,跟平常差不多。心里却排山倒海似的。
午间的休憩,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再回忆下数学公式,这是我最抓不住的科目,自然心也是不安的。又要顾着下午的精神,少不得胡乱睡过几十分钟。
下午数学场的指纹又是没刷上,好在这次监考态度比较好,我也没什么心理压力。只是下午的题,又重蹈覆辙,算着算着,把自己算了进去,最后的时间也来不及。
晚上,享用着父母精心准备的佳肴,我更加尽心尽力地复习,只是文综的知识点千千万万,我也无从捞起,只拣眼前的东西。
表姐又打来电话问情况,我只说我指纹刷不上,她又百般安慰。这时候,想来有个姐姐还是好的,很幸运,遇见了这样一个很照顾我的姐姐。
第二天的文综也平平,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下午的英语考试前,我和闺蜜站在树荫下,平静又焦急地等待着最后一场,决定我们今后去向的最后一场。我们本是约好了,以后要去同一个学校,实在不行也要同一个城市的。我那时就想着如果距离很远很远,那要怎么办?会不会就那样淡了。
结局确实是我们同在河南,她在东北部,我在西北部,何谈同城同校。只相同的是,我们都在古城,说古不古的古城。不过,总是比商都要好的。
那年的成绩谈不上理想,在极其有限的选择中,我选择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却错选了不适合自己的学校。最终搞得自己整日都担心将来要怎样,特别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无用之人。
到目前为止,我的大学生活里,我做过的最让我不后悔的事,就是坚持在简书的创作。虽然我没有创造出什么价值,但是我写下的所有文字对我来说是有着无限价值的,那都是岁月里的洪荒,诗中的现实里的梦……
这样的六月,我们又即将迎来这样一个与命运相关的难题。虽然这些与我都无甚干系,我的心仍是忐忑的,想着其中又有多少爱别离、不得已,这好像是个严肃又黑暗的日子。
都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临时抱佛脚是再不管用的,拼的只是心态与学识了。努力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不会有那么多不公,那么多失势,微笑着坦然接受最后的命题,至少记忆里你还是笑着的样子。
我也有不少复习的朋友,祝福你们,祝福你再创佳绩,祝福你那两日都平安无事,祝福你得到想要的结局。
17年的考生,无论识与不识,那两日你们最大,衷心的祝福你!
6月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