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识愁滋味之我的学校(一)

自序

今年已是2017年了,从1997年到现在,20年过去了,以百岁算,人生1/5已经走光,以耄耋算,人生余下的不过是3/4,回顾这20年来,未入学前的懵懵懂懂,入学后为学习劳神费心,再到对学途无力而困顿,最后是逆境中崛起,而现在既是韬光养晦,也是咸鱼度日。

往后的时间不多,需要完成的事情却不少,有些必须去做,有些做不到却要努力一试的,还有一些可做可不做的,最后,剩下的一些是不可为的。

害怕像中考前那段时光,知道自己来不及复习了,但还是要踏上考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后悔不来,也没有办法后悔;也很庆幸,正是因为中考,和自己所失去一些东西,才知道要成熟,自我的强大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才能够孤注一掷,在高考备战期中达到最好的心态。

度过的人生,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从小学一步步迈入初中、高中,最后再考取自己的大学,看似平平淡淡无所可谈,可却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笑有泪,活着真好。

高尔基曾经写过三本自传,分别是《童年》《我的大学》《在人间》,也希望我能将自己平凡的一生留个回忆,别在体验中遗忘,再找不到以往的心境,忘记自己的成长,将家人、朋友、同学都深入记忆底部,慢慢地,没有一个脑细胞能够记住他们,这些或是可爱、又有些自私的人。

CHAPETER 1

最先想说的是我的学校。

我的学校不多,一般人可能会就4个学校,我稍微多一个,初中的时候转了个学。

因为父母打工的关系,我小学是在S市一所普通公立学校上的,学校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特别小,但是对于小学生来说已经很大了。因为没上学之前都在老家,和奶奶、姐姐一起生活在一起,没有上过幼儿园,对比幼儿园已经学会简单英语对话的小孩子,连中文拼音都没学过的我实在太差劲了,以至于一年级的时候天天都被请家长。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是40岁左右的上海女人,整个小学只有一个怪里怪气的快退休的体育男老师。全校一共就没有招收几个外地学生,像我这样笨的“外地生”可以说非常惹眼。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教师工资是否和学生成绩相关,一年级我的班主任除了扔我的作业本,就没有其他作为了。她的长相,我倒是记得非常清楚,瓜子脸,大眼睛,黑长直,放现在,emmm,如果我审美没问题,可能也是女神了,但是她对我们特别不好,时常打骂我们,可能是她太年轻了,刚毕业没多久,心里也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吧。

同学之中有一个是爸爸当官的,孩子被老师打了,和家长说了一下,第二年这个老师被调走了,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换了一个新的老师,特别严格,姓沈,人很好,但是喜欢罚抄,试卷没写名字就抄100遍,笔画多的名字的小孩分分钟哭出来。我是个笨小孩,丢三落四的主,我爸妈生意忙,也没空查我写作业了没。罚抄是家常便饭,锻造了我的金刚不坏的内心,直到遇到了一篇课文。她让我们抄,整整4页纸,对小学生可以说是海量了,全班我第一个抄完的,不敢交,错一个字就要重抄,会死的。晚上,狗腿地请父上大人,帮我检查了一下,发现有一个“小兔子”的子没有写一横,变成额“小兔了”,心中庆幸极了,第二天自信满满地交上去,“萝卜”的卜没加一点,还是得重抄。心态崩了,不知道该骂自己还是恨老师还是怪我爸,从此后,我再也不吃萝卜了,太恐怖了。

没过多久,她也被调走了,因为深的家长和学生的喜爱,走的时候孩子们都哭哭啼啼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很伤心,现在想想模模糊糊的,大概是挺开心的,终于不用再抄名字和傻兔子和它的萝卜了。

没想到,下一个老师,才是更大的噩梦。好似姓陈,人是好的,很高,应该有175左右,年级40岁,上课像女流氓,做个凳子,双脚弯曲翘在凳子上的,晃个不停,学生这么做,是要被骂的。可我为什么要说她好呢?因为她对班级里另一个“外地生”很好。那个学生家庭说起来有些复杂了,父亲不知道惹什么事入了监狱,母亲虽然爱他,但也再婚了,他和舅舅住,舅舅是个混混。人黑瘦黑瘦的,打起架来特别狠,专门欺负一些坏同学。因为我性子软,经常被同学嘲笑下、欺负下,他倒是经常主持公道和正义。可就算这样,他不爱学习这一点就能够让大部分老师、同学不给他好脸色看了,陈老师却还是经常规劝教导他,这样的老师怎么不好呢?

有一次这个同学,和陈老师闹矛盾,把桌子上的书全部重重扔向陈老师,挑战老师的权威这种事情在我那个在“女流氓”淫威下的班是很少发生的,别说扔东西了,忤逆都不敢。但是陈老师竟然能边骂,边把所有的书都接住,照着他的头反摔了回来。要不怎么能说女流氓呢?坐在旁边的我惊讶了一整天,连那个同学眼中也只有倾羡的目光,不吵架了,一心想学这个反手摔书的盖世神功。

这件事被其他老师知道了,都当着学生的面说,典型现代版的农夫和蛇,刚好我们也在学这则伊索寓言,呼吁我们别和那个小孩说话。那个时候不懂,但是现在想想,也许那名同学也不好过,没有学校里的同伴,他能和谁一起混呢?

陈老师一直带我们带到六年级,安安稳稳,没出大事,有一次,还摸摸我的肩膀,夸我瘦,真有眼光,可后来我也没想去看她,因为我特不成熟,所有的改变都是初二的时候才开始的。小学虽然会闯各种各样的祸,但更多的是无忧无虑的快乐,尽管有因为抄写哭鼻子,也会因为忘记做作业,不断地选择空城计还是坦白,还会因为被强势的女同学要挟,但更多的是因无知而快乐。

每天放学的地沟油产品,同学家里贼好玩的火影2光盘送的游戏,谁谁家里的新宠物多可爱,没钱了去偷点正在装货的水果,无聊就和弄堂里的玩伴一起写“王”字,跳橡皮筋、跳房子、捉迷藏,和好朋友瞎聊,谁喜欢谁,这种话题足够让我们八卦一个学期了。

除了这些,我学习也慢慢上来了,我也不笨,就是基础没打好,另外,天天叫家长,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好好学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进实验班。我不想和成绩差的学生在一起,他们很会欺负人,见风使舵,察言观色,打小报告,牙呲必报。还是成绩好的人心地单纯一点,比较好相处,但成绩好的人多半有点轴,不够有趣。

这里有一个推动力,就是H同学。他的家境和之前的同学差不多,除此外,他是本地人还有点智障,这里是真的表面意思,不是骂人。我很幼稚,我当初觉得同学之间应该互帮互助,就答应了帮他补习数学,最后却因为他在角落里伸出脚绊了我一下,害得我手骨折。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个晚上我很疼,我妈就没有管我的意思,一直到第二天才带我去得医院,这是我小学第二痛的时刻了,骨痛和心痛,也是呀,原来妈妈也是想要睡觉的人,她不可能因为我不舒服就立马送我去医院,她总归要看我第二天的反应,万一我又不痛了,不是就白花钱了。

第一痛,是和我的同学Y,Y她也是本地人,娃娃脸,眼睛大,很好看,会跆拳道,打架也挺厉害的,很受同学们的喜欢,除了几个和她不对盘的女生。因为我离她家很近,所以我就和她先玩了起来,但是她的人品是真的不太好,挑拨、偷东西、打人什么都做了,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后来也不和她怎么近。我是怂蛋,偶尔也会生气,气呼呼地说了她以后,等她反映过来了就找上我家来了,被她凶,我脑子不如她,讲话也不利索,眼泪就在打转。我姐这个时候已经来S市了,她眼睛更大,看我的样子,就有点怒其不争的意味,也朝我吼,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样一来,我更加难受,不知道怎么办,就想早点摆脱这些人,惹不起躲的起。

第三痛是我有点发烧,我妈又没理我,我自己纠结万分,想洗个桃子,她在那里,把桃子接过去帮我洗了,然后背对着我,把桃子狠狠咬了一口。我很难受。完全控制不住地有点想哭,哪个桃子都行,为什么偏偏是在我发烧的时候,偏偏是这个桃子?我和她说不清道理,可能也是我没道理,吃一口桃子怎么了?我不知道,我太自私了吧。

小时候,我身体比较弱,家里也不富裕,没有医保,每次看病,如果没有借到同学的医保卡,我妈总是对医生说,医生,开点便宜的药,我们是自费的。医生的眼神让我很难受,大概是小屁孩的自尊心吧。

后来想想,我这的是白眼狼,她做那么多好的事情,我却偏偏记得这些,你的良心呢?也没有办法,想忘也忘不掉。她也经常提醒我好好读书,大嗓门地指着辛苦工作的人说,不好好读书你就和这个扫地阿姨一样的扫地,或者是捡垃圾的叔叔一样,年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单纯觉得他们很可怜,工作又脏又累,工资又低,还要被我妈这样的人说。

我曾相信:人和人没有那么多等地,后来才知道小资、中产、低产、和富人,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是世间充满爱,所谓的博爱不过就是施舍,亲情也有好有坏,一切都要具体分析,没有绝对。

我妈大部分时候都是好的,除了有些时候有点令不清,比如说宗教问题,其他毛病都已经被生活打磨抛光,越来越心态平和、自信,不怨天尤人,也不会再一味地把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强加到我身上,也不会因为差距而心态不平衡。可是当初被她无意间伤害过的,却不知道是否能够选择遗忘和宽容,她也是个可怜人,没有人心疼她,只有她眼泪往下掉,被时代糟蹋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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