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也许只顾和王母娘娘秀恩爱,把俺老孙都忘了,我来天宫已经十多天了,也没有派神马任务,好在我只求一日三餐,夜有一眠。手下不多,倒也怡然自乐。
如此清闲,我正好可以四处走走——见三清,称个“老”字;逢四帝,道声“陛下”;遇九曜星、五方将、四大天王(除增长天王)、二十八宿、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汉群神皆称兄呼弟。
大家都说我没架子懂礼貌。哼哼!就那玉帝老儿竟然污蔑我下界野猴不知礼!看看,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嘛!
其实,这一切得益于酒这东西。说来也怪,男人到了酒席上,几杯酒下肚,都和东海龙王一样,感情似乎加深了。哪吒就是个例子——
前天我路过托塔天王府,正好遇到哪吒,他一见到我地就问长问短。我曾经打伤过他,还真没好意思有拜访他呢!这次也只是路过。看他这么热情,我也顺水推舟说早想来拜访了,只是太觉得突唐,接着就把他夸奖一番,说他那次落败只是他没经验,并不是我的功夫比他好。
他听了很高兴,热情地把我拉进去,一边准备好酒好菜,一边给我倒了茶。吃饭时,哪吒更是热情劲没得说,夹菜,劝酒没有停过。我们先各干三大杯,哪吒的话渐渐多起来,他还把他闹海的故事讲了三四遍。之后,他的称呼就变了,叫我“贤弟”是那么自然而然。后来,托塔李天王也加入喝酒的行列,这家伙和他儿子一样,先还喊“大圣”,不知道啥时候也变成了“贤弟”了。只是有一点,他们都贤弟贤弟地喊我,我就特别地愧疚,我咋把他们搞成兄弟了?喝酒的缘故?
……
今天家里没酒了,我得上太白金星那儿蹭点了。我已经是第一百次去那儿了。不是我脸皮厚,而是他家里美酒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太白金星对酒特别有研究。他说就酒可以看出人的本性:一种人,酒量不行,偏偏强撑着,这类人必爱慕虚荣,不可信任;一种人,酒量不知高低,因为他根本没有喝多少,他不停劝酒,用语言蛊惑别人,这类人必是狡猾狡猾的,与这类人打交道要小心;还有一种人,对别人的酒尽力喝,他的话也许很多,但是没有一句是劝酒的,这类人必是豪爽之辈,可以结交……
小小一杯浊酒,在太白金星眼里可以演绎成一方大世界。他是当之无愧的“酒仙”。
也不用通报了,老熟客,我直接就进去了,可我却想马上退回去,增长天王那厮居然在这儿。这斯和俺老孙的梁子还真是……
哪想太白金星早看到我,左一个“大圣”,右一个“大圣”喊得好不亲热,不得己,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咱可是有礼貌的人,我也对增长天王作了个揖,增长天王这厮竟然没理我。哎!真没面子!太白金星曾经说过喝酒最注重气氛,喝酒要“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才叫喝酒。今天嘛……
太白金星今儿也不知怎么的,改了他以往的规矩,先就让我们连喝三大碗,我顿觉晕晕乎乎起来。他这才慢条斯理讲起酒故事,他说东胜神州有个商纣王,有天他有两个兄弟闹矛盾,就是在一起喝酒才和好如初的,并提议我们相互敬酒三次,说只是验证一下这方法灵不灵。不灵我们继续干我们的架,灵了他就送我们每人十坛好酒,又说反正我们不吃亏,试试又何妨?
对啊!试试又何妨!结果我们在第二论的敬酒中似乎一切都说开了,原来我最初在南天门真误会这家伙了——玉帝要求各路神仙见了陌生人都要自我介绍,然后才能说正事。哎!全是玉帝老儿惹的祸!
事后,增长天王那厮摸着酒碗不停地感叹酒的魔力,说它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功效,我却暗暗地问那个酒故事的来源是否如实,太白金星说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