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将她的酒盅筛满了酒递给银花,银花便端着这盅酒走到孙老师身旁笑道:“孙老师,你很少到我们底下这个吊庄子来,上一次还是我婆过世的时候,今儿怕是第二次吧?所以是个稀客,得敬你一盅!”孙老师便也端了酒盅站起身来说:“来,我也敬你。以前不知道,想不到银花嘴还很能说噢!”梅子笑道:“孙老师,你才知道银花姐能说啊?她可不是一点点能说呢!银花姐要么不说,一说准能吞到shi尖尖上。”毛顺珍将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放,瞪了梅子一眼说:“你咋说话的!正吃饭呢,你就shi啊niao的。”梅子吐了下舌头,又笑看银花一眼说:“银花姐,我喝得有些晕乎,胡说呢!”
郭银花跟孙老师已经对干了酒,便又端着酒盅走到梅子跟前,笑道:“你刚说啥呢?我只顾给孙老师敬酒了,没太管事。”梅子便笑了笑说:“没说啥。”接过酒盅满斟了酒,站起身端给银花说:“银花姐,我喝了几盅酒就胡说开了,所以我给你端个酒,就算是赔情道歉了。”银花接过酒一饮而尽,将空酒盅放到桌上,然后笑道:“梅子叫人喝酒都要耍个花样,你又没得罪我,赔啥情道啥歉呢?只要你以后对瑞年好点,就啥都有了!”说话间已拧转身,就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道:“孙老师,你吃对了去我屋坐一会。”孙老师嗯了一声。李博堂两口子也不虚留她。银花走到大门口时,梅子方品出了她刚才话中的味道来,便站起身朝她的背影喊道:“银花姐,你别走!你变着法儿骂我呢!”银花回头笑道:“我早就认你当兄弟媳妇了呢!”
(节选自本人长篇小说《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