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总是停留在某个片段,我不记得多少年前,可能是十几年前了。
我兴致勃勃地跟您说,“ 您把手稿给我吧,我会用电脑给您编辑起来存好,这样就永远不会丢失了”。您慷慨地给我了,至始至终一直都没有问过我的进度,这一晃都十几年了。
今年国庆,回家看您, 突然想起您的手稿,不禁自责起来, 您今年已有97岁的高龄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头发全白了, 身板子也没以前那么轻便硬朗了,肚子大起来了, 像是胀起来了, 发福了?两条小腿呈胀紫色,皮肤绷得紧紧的, 从我的肉眼观察起来, 总觉得您应该不怎么舒服。 可是, 您说,“ 我没觉得什么异常啊,也不痛啊,也没觉得没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您说的是真的吧。
您,孤独吧?
每天一个人呆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头,除了看看电视,就看看书打发时间吧?一日三餐,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滋味吧? 楼下的街头巷尾, 估计也都走遍了吧?
我也不记得您在这里住了几年了。您知道的,我总是记性不好。 这不, 您十几年前给我的手稿,我还没帮您打进电脑存档呢。 一度我都几乎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偶尔打扫房间,看见您的手稿,我总是有愧疚感, 但是我总是忙得顾不上您手稿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呢?
不知道您是否还可以再等一个十几年?
今天烧饭的时候,突然又想手稿这件事, 我有些难过, 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我不敢再下决心了, 因为我做不到。 或许您能原谅我吧, 或许您估计都已经记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