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字云长,三国时代蜀国名将,为人忠义,在战败中遇害。后来成了后人膜拜的对象,成了民间信仰的大神。祂的形象威严,红色面庞,乌黑长须,恶人见了会惧怕,好人则会觉得敬畏。
一把青龙偃月刀,曾斩下多少将士的首级。如今,一把青龙偃月刀,不知斩魂多少妖魔鬼怪。后来的关公成了一方水土的守护神,香火旺盛,生生不息。
广州市花都区常家楼3号
“那人就告诉你,他的大本营在这里?”
一栋简单的房楼,三层楼,底层有三间店铺,都是从事珠宝、当铺、还有理发的。在珠宝店和当铺之间,有个楼梯口,在那上头挂了个匾额,九龙命理师。
匾额下方有个小小的八卦镜,还系着已经褪色了的红布条,还未上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刘大军拱一下鼻子,“搞风水的就是不同啊,多玄乎你们看看。”
“哟,你敢上去溜达吗?”韶音伴着挑衅的口吻。
“哼哼!”刘大军挑眉看看楼梯间,“还是免了吧!多省电啊…连灯泡都不装几个,阴森森的。”
“别废话了你们两个!”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了,“赶紧上楼去吧!”
这楼梯间的确阴森,淡淡红光,就像恐怖片里老旧公寓的楼梯间。一层又一层,爬了四层,才看到一块指示牌。上头用红字写着,九龙命理师。
还未敲门,门突然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们都听见年轻活力的声音,“进来吧!是你们找我吧!我可是特地排了一个空档给你们哦!”
“是吗?那我们真是荣幸哦!谢谢啊!”虽然不知道自己同谁说话,但出自于礼貌,我还是回应一下。
我们走进办公室之后,还是未见其人。“你手脚真快,开了门就消失了!”我胆子真是肥了!
“哈哈哈!”不知何处传来的笑声,“我给你们倒壶茶,一会儿就好,我手脚可快了!”
这里用的是红木家具,古色古香,似乎在哪里见过。刘大军坐在了靠椅,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我还是喜欢软沙发。”
“得了吧,你屁股够肥了吧!”我和韶音也坐下了。
我稍微看看四周,设计很美丽,大方简洁,没有那种繁乱的俗气感,感受不到杂乱,光线也很明亮,是淡黄色的灯泡。看来,除了楼梯间的诡异气氛,这里还算是不错的。
“热腾腾的茶来咯!”
茶壶放在了桌上,我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竟然还戴口罩。“先生,你这样做生意,不太好哦!”
隔着口罩,我能感觉他在微笑。他自顾自的给我们倒茶,“口罩是我戴上去的,我随时可以拆下,但有些事不是凭自己意愿就可以改变的。”
龙井茶。
“很顺滑,不错,福建的吧?”我喝了一口。
他笑笑,“错了,老家梅州产的。”
韶音开口说:“可出名的是福建的吧?”
“名气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质。福建的固然出名,品质也有保证。但这并不代表其它地区的茶叶就不如它的,对吧?”他停顿几秒之后说:“有时候那些富贵人家在意的不是茶的品质,只是茶的出处和名气,要的只是面子,真是虚荣。”
他说的也没错,但是…“你说的很对,但我不是来听你说大道理的,而是有事要问问你。”
“你不要我摘下口罩了?”他手伸到了口罩的伸缩绳,准备摘下的样子。
我的心脏快炸了,这人说话的风格实在气人。“摘吧…!”我强作微笑。
“赵家涵!?”
当口罩摘下时,我们三人都被惊住了,而此刻他正得意的在喝茶。与上次见面有所不同,这一次他的谈吐显然幼稚多了。他不在香港,反而在广州,这真是奇怪了。
“我知道你们有事找我,但现在,我想给你们看看一则新闻。”他说。
他打开笔电,划到一则新闻的页面,之后将笔电放在桌上让我们。
汉源唐楼火灾。
“汉源唐楼…”我想起来了,是上一次打伤老头,后来在回到西安后,看见了这则新闻。只是,怎么突然发生了火灾?“怎么会这样?”
他再斟茶,“你们上次去了之后,没发现什么不同?”
韶音先说:“那老头似乎杀了人,锁在一间房里。”
“你们觉得被老头锁在房里的人,是什么人?”他问。
我想想,“应是林秋水,那老头似乎不是那商号的负责人。”
他一个响指,“你说对了!”
那日在唐楼,我们发现了桌上的电脑有着楼梯间的监视画面。这就说明了老头时时可以监控外头发生的一切,而书桌上又是乱糟糟的一堆,也就是说老头在我们到来之前,正在翻找什么东西。
后来,韶音发现了拥有人的资料,拥有人的照片与老头不符,在加上老头佩戴枪支,便说明了老头不是商号的拥有人。只是那时情况紧急,在打伤他之后,我们便逃了,没有时间去找钥匙来打开那扇门。
“没把林秋水救出来,也的确是我们的错。”我叹息。
但谁知,赵家涵却回了我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林秋水值得被救?”
我一头雾水,韶音和刘大军也是不了解他的意思。
他说:“林秋水购买石板,是通过地下组织的。这个地下组织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了。然而,参加这个拍卖活动的人,多是一些三教九流之人,背景复杂,一个唐楼商号的老板,竟然会从其中买回一个石板,你还会觉得这个林秋水是什么善良市民吗?”
在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我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我惊讶的倒不是他对林秋水的解释,而是他如何得知地下组织的事。
他看我没有说话,说道:“我早与你说过,你会需要我的帮忙。”
既然这些事他都明了,那我也不做多余的隐瞒。“我有张照片,你帮我看看。”我点开相册,将早上拍下的照片给他看。
“太小了,看得眼睛疼。”他将我手机拿走,“我去打印出来。”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他拿来了一张图片,正是打印出来的照片。他看了看,说:“这是《行山录》的绘图吧!”
“《行山录》你也知道?”我惊呼。
“哈哈哈…”他笑着说:“张君著,对否?”
“我爷爷,正是张君的学生。这也是你父亲为什么回来找他的原因,你父亲想通过我爷爷,得到更多与《行山录》的事。”
看来这世上果真存在着巧合,“这照片是酒店里的一幅画,因为太大了,带不走,我只能拍下。”
“是惠同那儿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跟踪我们?”我再也不觉得惊喜,反而觉得奇怪。
他无奈笑说:“你忘了?我就是那个告诉你酒店秘密的风水师儿子啊?这幅画的由来,难道我还猜不到?”
我语塞。
“我想…你是时候告诉我们更多关于这些事的实情了。”
张君在潜入山区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著作时,曾经将毕生的研究留给他的几位爱徒。只是,随着光阴流逝,那些研究资料大多已经找不到了,流失了。
张君的下落一直是学生们心中的疑惑,据赵家涵听其爷爷所述的,张君是名负责任且开明的先生,对学生的教导十分认真,因此很是受学生爱戴。
不久,十几位学生用着他剩下的研究资料去调查。《行山录》这本著作是学生通过张君日志发现的,里头写着张君的《行山录》已接近完毕,只是缺乏一些关键证据以证明。
张君视《墨子》的科学精神为原则,所谓:“辟、侔、援、推”是张君在进行学术研究时的原则。
辟,是譬喻,是举他物以明此物的譬喻法。侔,是辞义齐等,是用他辞以衬托此辞的比辞法。援,是援例的推论。推,是归纳的推断。也因此,张君对于自己的研究向来以实践而来的经验为准,而不是只是翻翻古书,发表一些词藻虚华的言论。
通过日志,他的学生坚信《行山录》此书已经完著。因此,学生们通过日志里头的记载,研究资料中的各个疑点、事件,去推断出张君的研究路线,并沿着这条路线去继续探讨。
他的学生也是为了让老师的著作可以面世,许多人几乎竭尽一生去寻找真相。但赵家涵的爷爷知道的不多,后来更因为战乱的原因,许多搜集来的资料被毁。
在知道更详细的消息之后,韶音发问:“这么说来,这本《行山录》有可能不是张君亲手写的?”
赵家涵点头表示赞同,“据爷爷说的话,最后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张君,这本《行山录》,很可能是那时学生自己撰写的,再著以张君之名。”
黄家老宅之所以会有《行山录》,也许也与那群学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们家我看也与这群学生有关系,老板。”刘大军说,“性格就很像。”
“哦?”刘大军这番倒让我觉得奇怪了,“怎么说?”
“你的爷爷也不是竭尽一生只为了追查一件事吗?后来,你的父亲也继承了你爷爷的遗愿,继续调查下去。现在,你也不知不觉中调查此事。与其说是你妈逼的,不如说是你们三代人的性子一模一样。”
在听刘大军说的话,我竟然有些认同了。没错,这无意间,我已经追查这件事了。从开始的梅县到香港,再到惠州,又来到广州,其实都在围绕着同一件事,《行山录》。
看似毫无联系的几件事,已经慢慢走到了一起。如今,摆在眼前的疑点有几个。第一,香港地下拍卖组织与林秋水的关系。第二,《行山录》绘图与李家酒店。第三,惠同老虎姐婆的真相。
因为,带走刘大军的黑影,尚是个谜,毕竟只有李老先生被我们发现。
赵家涵似乎发现我心有疑虑,他问我:“我看你像是有什么疑问,你说说?”
“没事,只是有件怪事未解。”我将刘大军被黑影人带走的事复述一遍。
赵家涵听完,先是苦思,再来是到书桌前打开笔电,像是在查找资料。
“广东不大,惠州离广州也不远。有些地方上的新闻,传播也是很快的。”他将笔电放到我们面前。
看来,黑影人一事,已经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悬案了。
惠同高速三号发生一起车祸,货车车体坠落山崖,发生爆炸。在警方及消防局赶到现场调查时,找出三名穿着黑色衣物的男子。因爆炸力度较高,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分辨五官。
经初步调查,此次车祸是因路滑,而货车高速行驶,在转弯处时因刹车器失灵,减速不果,从而发生翻车而坠下山崖。
一起简单的车祸,可以说是斩断了所有线索。我忽然一问,“有没有关于李家的新闻?”酒店副经理遭到行刺,不可能如此安静。
他摇头,“暂时还没有。”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会知道。”韶音忽然拿出了《惠同无骨案》的档案。她说:“虽然某人一直遮住我的眼睛,但我也看见那条水蛭躺在一旁。”
“档案中写着,赵明当年的身上布满小洞,有几十处,直径近三厘米。从这次事件看来,应该也是水蛭所致,但为何李老先生的却是一整条,犹如手臂般。”韶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后背都发麻了。
赵家涵直接回答:“这恐怕只有李老先生自己才知道了,但我这里却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说法,同样的,也是我爷爷当年的记录。”
赵家涵拿来的是一小叠已经泛黄的纸张,纸面上的字体笔画金钩铁划,十分精神。
井中的水蛭像是母体,她会产生出许多小型的水蛭。这些水蛭会爬出井外,去寻找宿主。在侵入宿主体内的水蛭数量越多,宿主的自主思想便会渐渐转弱,从而被支配。
在被支配之后,宿主的行为会渐渐野蛮化,如同野兽。水蛭通过宿主的能力为母体寻找食物来源,壮大母体,以便能产出更多的小水蛭。
产出水蛭的能量消耗庞大,还需要很久的时间,因此在下一批水蛭产出之前,宿主会被支配的情况下疯狂猎杀其它动物以获取食物供奉母体。
被支配下的宿主,畏光、性格孤僻。其生活习性如同老虎,但却同样与水蛭一样,有着同样的弱点。
“这是爷爷对老虎姐婆中的水蛭的描述。”
记录中写了,水蛭依靠数量来控制宿主,然而李老先生体内却只有两只水蛭。数量不多,但体积很大。或许就如同赵家涵所说的,这里头的原由只有李老先生才知道。
“刘大军啊…回到西安,记得联络李经理,了解李老先生的情况。”刘大军将我的话记在备忘录里,不敢忘记。
赵家涵送我们下楼,从他的眼神看来,他似乎是要支开韶音和刘大军。正好,我也有意要与他单独聊聊。我说:“你们俩去打车吧!”
“哦…为啥?”
“诶!姐,你别拽我!”
刘大军不懂我的脸色,还是韶音把他给拉走的。
此刻只有我和赵家涵二人,他先开口:“如何?你还会继续追查下去吗?”
“为何不会?”我耸肩。
“这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有多少人愿意会做啊!”他说了之后,稍有停顿。“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继续查下去,要知道,我也会从中帮助。”
其实不必他说,这件事我已经决定追查到底。至于使我想要追查下去的原因,我相信在不久之后的日子里,我必然会找到。我现在像是无头苍蝇,没有目的,也没有思路,只知道沿着事情的发展走下去,就一定能到达我的目的地。
“车打好了。”韶音过来传话。
“哦…那我走了,你保重。”我挥手再见。
“等等!我怎么联络你?”我突然想起。
赵家涵看着我笑了笑,“等你回到西安,就知道了。”
(时间拖久了,但作者是不会放弃的!就快放假了…作者就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