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相关记载

朱祐樘册立太子始末

初,皇妣纪氏得幸有娠,万贵妃既觉,恚而苦楚之。

朱见深令托病出之安乐堂,以痞报,而属门官照管。

既诞皇子(成化六年秋七月),密令内侍近臣谨护视之。

及悼恭薨后(成化八年春正月),内庭渐传西宫有一皇子。

岁成化十年春,尹直偶与彭时谈及,且请乘间言之,或赐名付玉牒,或访其外家略加表异,使外庭晓然知之,不然,他日何以信服于天下也?彭时唯唯。

至冬,又谈及之,彭时答曰:“近尝托黄赐太监具达至云:[汉高外妇之子,且朝取入官。今实金枝玉叶,何嫌而讳?]”

朱见深乃谕黄赐:“汝上覆先生,是有一子在西。”当俟再打听。

至是,太监张敏厚结贵妃主宫太监段英,乘间说之,贵妃惊云:“何独不令我知?”

遂具服进贺,厚赐纪氏母子,择吉日请入宫。

帝召见皇子留宫中,而纪妃仍居西内。

商辂恐有他患,难显言,偕同官上疏曰:[臣等仰惟皇上至仁大孝,通于天地,光于祖宗,诞生皇子,聪明岐嶷,国本攸系,天下归心。重以贵妃殿下躬亲抚育,保护之勤,恩爱之厚,踰于己出。凡内外群臣以及都城士庶之门闻之,莫不交口称赞,以为贵妃之贤,近代无比,此诚宗社无疆之福也。但外间皆谓,皇子之母因病另居,久不得见,揆之人情事体,诚为未顺。伏望皇上勅令就近居住,皇子仍烦贵妃抚育,俾朝夕之间便于接见,庶得以遂母子之至情,惬众人之公论,不胜幸甚。臣等职居辅导,偶有所闻,不敢缄默,谨具题知,伏候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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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乾清宫门灾,朱见深欲显(皇子)示于众,乃命司礼监·太监怀恩等至内阁计议。

佥议未定,良久学士商辂曰:“若降敕于礼部以拟名为辞,则众不言而自喻矣。”

怀恩等欣然从之,请于朱见深。

成化十一年夏五月十九日早,礼部面奉手敕:[朕皇子年已六岁,未有名,恁礼部会同翰林院具拟来闻。]

皇子,母纪氏。生时失传于外廷,臣不及致辞奉贺。至是,已六年矣。

明日,阁下议「福楷棨榘」四字以进,皆不用。

既而拟进,朱见深亲定睿名:“祐樘”。

次日,下宗人府书于玉牒,徙纪氏处西内永寿宫,礼数视贵妃。

中外臣僚喜惧交拜,而张敏者,皆受厚赏。

太皇太后(周太后)育之(朱祐樘)宫中,食饮居起,亲为保抱。

越数日,朱见深出皇子于文华门,召文武大臣进见。

又数日,朱见深御文华殿,召商辂及学士万安、刘珝、刘吉至御座前,温言问曰:“皇子既出,将何如处之?”

商辂等顿首对曰:“皇上即位十年,储副未立,天下人心望此久矣。今皇子出,实宗社之福,当立为太子。”

朱见深曰:“即举行乎?”

对曰:“今天气向炎,各衙门亦有行造,俟秋凉举行。”

朱见深曰:“然。”

万安复曰:“皇子饥饱寒暖之节,须劳圣虑。”

朱见深颔之曰:“朕知悉矣。”

商辂等退赐酒饭于文华殿,外命太监怀恩、覃昌待之。

张敏因监督操练,示欲立意于诸总兵,又令内史郭镛致手简,托序班严冠英来谕意于尹直,尹直即具请立奏稿呈商先生。

商辂止尹直勿进,遂会礼、吏二部,议定具奏,佥文武各衙门堂朱见深及学士官名,而以英国公张懋为首,上言:[敬惟皇子年已长成,国家根本实系于此。伏请早建大议,正位东宫,以慰天下臣民之望以绵宗社无疆之福。]

成化十一年六月七日早,本进,即命司礼七太监宣四阁老至中左门拟旨。

少顷,七太监同持本出奉天门,集百官,以本授英国曰:“圣断实御笔亲批。”

批答云:[览奏见悉卿等忠爱,但储贰事重,姑俟皇子年龄稍长行之。]

明旦,复宣四阁老至文华殿,谕之曰:“皇子颇会读书,待他进些学,且迟迟。”

商阁老独对数语,请谨保护。

至于众意欲请皇子母子同处别宫,则未敢云。

时纪妃有病,朱见深命黄赐、张敏将院使方贤、治中吴衡往治。

万贵妃请以黄袍赐之,俾得生见。

次日,病少间,自是不复令人诊视。

六月二十六日,纪妃病剧,汤药弗能进。

朱见深命司礼·太监黄赐赴阁下议后事。

商辂等言:“臣等闻皇子之母,病已沉重,若有不讳,一应礼节,须宜从厚。仍乞即命司礼监官,奉侍皇子过宫问视及制衰服行礼。”

朱见深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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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日,皇子母纪氏薨。

是日,天色皆赤,以时享致斋。

七月朔,始发丧,追封淑妃,谥:“恭恪庄僖”。

初三日,皇子千秋,乃自初四日起辍朝三日。

朱见深服浅色衣,御奉天门视事,命礼部定丧葬仪注。

成化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葬恭恪庄僖淑妃纪氏于西山

自初丧至发引下葬,朱见深及皇太后、中宫、英庙皇妃、皇妃、亲王、公主、皇子,各有祭。

遣皇子奉祝册行礼,营域葬仪,俱从厚。

发引下葬日,朱见深俱不视朝。

皇亲、公、侯、驸马、伯、文武百官及命妇,送葬设祭,皆如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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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一年九月九日,文武群臣、英国公张懋等上表请立皇太子,表曰:“……”

朱见深赐敕谕之曰:“卿等忠于国家,请建储贰,揆之典礼,固所宜然。但皇子方在幼龄,未允所请。”

成化十一年九月十日,文武群臣、英国公张懋等再上表请立皇太子,表曰:“……”

朱见深赐敕谕之曰:“再览来章具悉忠恳,但建储国之大事,欲候年龄稍长,进学成德,徐议正名。今兹所请,未可俞允。”

成化十一年九月十一日,文武群臣、英国公张懋等三上表请立皇太子,表曰:“……”

朱见深赐敕谕之曰:“卿等请建皇储,懋隆国本,合词表朱见深,至于再三,眷此忠诚,理难固拒。钦承圣母慈训,实同舆言,兹特勉从所请,其令礼部择日具仪以闻。”

成化十一年十一月八日,册立皇太子(朱祐樘)。

万贵妃可能猜到纪氏得幸,因此感到烦闷痛苦。同时朱见深不想让万贵妃知道纪氏有孕,以纪氏生病的原由,令其送往安乐堂,让门官照看。成化六年秋七月,朱祐樘生于安乐堂中。

成化八年春正月,朱祐极薨逝后,宫内有人说起在西宫中还有一位皇子。

成化十年春,王氏有孕的消息传到外廷(我得说这些官员的消息真的很灵通)。

尹直跟彭时商量,应该给西宫皇子正名了,不然往后难以服众(主要是王氏如果生的皇子,而西宫皇子没有举办过皇子诞生仪,不为外界知晓,那么论序齿就是个问题)。

成化十年冬,皇女(此为仁和公主)出生有两个月(应该是皇女诞生仪已举办过了)。

彭时托太监黄赐具达西宫皇子正名的事情,朱见深回复:“是有一子在西。”不过后续安排没有说。

太监张敏(有说法是安乐堂门官)看到这个时机了,且与万贵妃的主宫太监段英交好,让段英给万贵妃说说西宫皇子的事情。

万贵妃知晓后,惊讶道:“为何独独不令我知道?”

(万贵妃应该早就知道西宫皇子的事情,毕竟宫里面已经传了三年了,万贵妃真不知晓不太可能。而且张敏和段英交好呀,万贵妃没准对纪氏还有过照拂,所以张敏想办成这事,就直接找万贵妃了。还有就是西宫皇子这事真不能再装糊涂了,毕竟朱见深都愿意生娃了,好歹这次王氏生的是皇女,往后如果有其他妃子生皇子呢,难道要越过朱祐樘排辈么!那事情就大了。)

于是,万贵妃穿着正装就去安乐堂进贺了,同时厚赐纪氏母子,待选好吉日,就请纪氏入宫。

(我猜这件事,万贵妃是没跟朱见深通气,直接给办了,就一个词高调,谁也忽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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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有说法她是万贵妃宫中的人,与汪直类似,瑶族人。很受看重的,为女史,女官中很不错的起点了。

安乐堂:这里指内安乐堂,出紫禁城了,在太液池西边,看得出来朱见深很不想看到纪氏,给离的远远地,也是实录中说的外廷区域。

朱祐极:悼恭太子,母贤妃柏氏(妃,成化二年三月册封),成化五年四月二十八日生,成化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册立太子。

仁和公主,母顺妃王氏(妃,成化十二年十月册封),成化十年八月十五日生。

皇子/皇女诞生仪:皇子/皇女出生后,会举办诞生仪,百官也会去称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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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万贵妃请黄袍,我最初以为只是个恩典,好让御医看病。

有人说黄袍似乎别有意义,至少得到皇字封号的妃子才有可能有。

如果真是纪氏册封时的黄袍,并且给纪氏礼数视贵妃,那有可能万贵妃给纪氏争取的是太子生母应有的位分皇某妃,大概率是皇贵妃

从时间上来看。朱祐樘在万贵妃宫中有大半年,那么半年的时候倒是可能赶制出来册封黄袍,待接纪氏回来册封的时候用上。

不过从纪氏后来的遭遇来说,万贵妃是不是没有和朱见深谈拢,要说谈崩了的话,黄袍给定制了,挺耗时耗力,说谈好了吧,迟迟不接纪氏,皇子不定名,不能册立太子,那么纪氏的册封时间也就没有信。

我也有过怀疑,朱见深不想让纪氏位分高过万贵妃,想借着不立太子,不册纪氏,耗死纪氏?!但是柏氏就说不通了,要说朱见深介意这个,那柏氏的儿子也立太子了,假以时日朱祐极的序齿占稳,柏氏也会册皇某妃,位分高于万贵妃的。还有王皇后,虽然位分高于万贵妃,但实际上不敢妄动。所以其实位分不是问题,主要还是朱见深不待见纪氏。

朱祐樘对万家(万贵妃)的态度

成化二十三年九月,礼科等科给事中韩重等上疏曰:[通政司·掌司事·礼部·左·侍郎李孜省奸邪小人,逋逃赃吏,潜住京邸,奔竞槿门。以书符咒水,蛊惑人心,托受箓修斋,希求进用。始则交结太监梁芳、韦兴、陈喜,以为援引之谋,继则依附外戚万喜、万达、万祥,以通幸进之路。……]

监察·御史陈毂等亦上疏曰:[李孜省以尸祝鄙夫,执鞭贱隶。夤缘内监倚梁芳等为先容,交结外家藉万喜等为内援。……]

朱祐樘俱答曰:[李孜省、邓常恩、赵玉芝、凌中、顾玒、顾经、曾克彰、黄大经、江怀、李成,引用奸邪左道害正,宜置诸重罪,但宅忧中,姑从宽,俱谪戍甘州等卫。梁芳、韦兴、陈喜,降南京·御用监·少监闲住。万喜降指挥使,万达、万祥降副千户。法王、佛子、国师、禅师、番僧,冒滥升赏,縻费钱物数多,命礼部即审处以闻。施钦、仲兰 降院使,任义、章渊、刘文泰 降院判,郑文贵 降御医,蒋宗、儒钱、宗甫 降医士,胡廷寅 削其官。]

山东·鱼台县·县丞徐顼上疏言:[先母后之旧痛未伸、礼仪未称,请议追谥迁葬。其万贵妃戚属万喜等,罪大责微,请重行追究,尽没入其财产。]

朱祐樘下内阁拟旨。

万安、刘吉皆不欲行,只言请上自处。

内臣将本去,尹直谓:“非不准行,只请上示宽严轻重之意,庶好拟旨批示。”

踰三日,询知本在御前。

尹直语二公曰:“此本不出,徐顼必再言,或有他人言,必来问所以不行,将何以对?今须请出拟行。”

于是内臣持本来拟。

尹直拟:“法司看了来说。”

刘吉曰:“法司便要拏人,且着礼部。”

尹直曰:“礼部吉凶礼文烦扰不暇。”

万安即依刘吉拟礼部。

朱祐樘曰:“追谥迁葬,朝廷先已有定议。万喜等罪状,礼部会官再议。”

于是,礼部会文武大臣集议以为:[宫闱之事不可臆度,在内宜敕中官密访贵妃宫中近御人等,以求的实。在外逮万氏亲属曾入宫闱者,下锦衣卫狱会官鞫问。]奏上。

万家实与刘吉通好,惧甚,私谓尹直曰:“我与万家多不往来。”

尹直安慰之曰:“此事只宜宽处,若兴大狱,株连蔓引,岂先帝之意哉!”

刘吉喜曰:“盛德之言也。”

少顷,覃太监等将礼部覆本来议拟旨。

万安曰:“如何?”

刘吉曰:“先帝存日。”

覃摇首不然,久之目予曰:“尹先生如何说?”

尹直徐应之曰:“宫闱往事,朕承皇太后及母后宣谕明白,恁每说的都是外面浮议,难凭访究,姑从轻处云云。”

覃太监曰:“好好!”指尹直曰:“还是你能。”

得旨:[此事皇太后、母后,宣谕已明。凡外间无据之言,难凭访究。又万喜等原所受官职房产已准辞退,其累次所赏金银,及违禁器物,及支过内府价银,令尽数还官,如隐寄不实,追问不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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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监察·御史曾璘上疏:[请梓宫发引之日,上衰绖杖屦至大明门外,率百官拜哭而别,仍率宫中行三年之丧,并益隆孝养于两宫,笃恩爱于诸王公主。贵妃万氏有罪,请告于先帝迁葬削其谥号。]

朱祐樘曰:“三年之丧,及孝养两宫友爱诸王,朕自尽心。削谥迁葬事,其止勿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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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年十二月,宪庙皇贵妃万氏之侄万喜、万达既革职为民。

至是复奏,岁时赴园陵祭祀,以布衣行礼不便,乞复职。

朱祐樘命万喜为正千户,万达百户,万祥所镇抚俱锦衣卫带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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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善夫人墓志铭

夫人姓项氏,世为顺天之宛平人,生而聪慧婉淑,克精女红。宣徳癸丑,选入宫侍,贤妃甚爱之。天顺间,宪宗在东宫,英庙为简老成谨、厚有年徳者,拥护左右,众咸曰:“莫如夫人宜。”及皇贵妃(万氏)于安喜宫。迨今上(朱祐樘)嗣位,夫人年既髙,时被恩礼,亦稍获优逸,而夙夜弗懈。凡在禁掖前后六十余年,白首寅畏,莫有见其过言失度。弘治丁巳(十年)三月二十四日以寿终,上(朱祐樘)念其旧劳,特赠其号曰:“荣善夫人”。命太监 李兴 及右少监 傅忠、左监丞 袁锐 董丧事,赐之祭者三,赐赙银帛诸物各若干,命所司治坟于宛平香山之原,盖异数也。夫人生宣徳丙午之八月,塟以卒之年五月某日,春秋七十有二,铭曰:

天门九阙,严法宫兮。白首服劳,勤厥躬兮。香山之原,敕所封兮。三后在天,尚克奉兮。

朱祐樘对万贵妃很优待,对她身边项氏也恩礼有加,寿终特赠其号曰:“荣善夫人”。

朱祐樘、朱厚照对汪直的态度

弘治元年五月

先是,南京户部·员外郎 周从时 言:“陛下即位以来,进退人材,各得其道。比因科道之言,凡在外巡抚方面等官不职者,已降调有差。然而在内太监等官,亦有甚不职者,如 汪直、钱能、蔡用 辈,各宜置之于法,追其赃货,以充给边救荒之用,仍将南北各监管事,并各处镇守内臣,察其善恶,以为去留,天下幸甚,宗社幸甚。”上曰:“从时所言,朝廷自有处置。但奏内宗社等字,失于提写,礼部仍看详以闻。”礼部言:“从时事属不谨。”上命刑部逮治其罪,已而释之。

弘治六年闰五月

升革职都督·同知 毛伦 为都指挥·佥事,充左参将,分守广西浔梧等处。伦,先任广西副总兵,言官劾其尝随太监 汪直 开边启衅,骤至通显,落职为民。至是,两广总镇等官举其谋勇可用,故有是命。

弘治十一年二月

辽东东宁卫·指挥使 刘宁 奏:“镇守·太监 韦朗、巡抚·都御史 张岫 及都指挥使 胡忠 等诸不法。因发 朗 及太监 汪直、都御史 陈钺 成化间杀进贡夷人冒功事。”命给事中 王宸、刑部中 尹嘉言、锦衣卫·副千户 姚让 往勘之,久而未决,复遣大理寺·右寺丞 何钧 等往,始得其状,拟 忠 等罪有差,朗、直、越 诱杀冒功事虽既往,亦当追论,宁以私忿诬奏十人以上,当重治,并劾 宸 及 嘉言、让 各不职,请加寘之于法。上以 朗 等罪应究治,第奉有先帝成命,俱宥之,岫 令致仕,刘宁 降二级调狭西镇番卫差操,忠 等准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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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查该奉有宪宗皇帝圣旨,着革职为民闲住。

及奉有孝宗皇帝圣旨罢难,又别为议拟等。

因奉圣旨:“准他汪钰升锦衣卫所镇抚带俸,汪璥与做总旗,照例食粮。钦此!”

……

(此为弘治年间,召汪直回京后,就给了蟒衣玉带,并准汪直义子汪钰等官)

查得汪直先年出师,得不补失,而且生受蟒衣玉带,殁蒙谕祭安葬,就使有功,其报已为过分。

(此为正德年间,正德即位时,按例罢汪钰等官,而后又复官,理由是给汪直守坟)

即今虽殁,其坟未为失所,不知汪直果何大功,可以禄及义男汪钰等,如何守坟必须朝廷官职。

——《竹涧集》

从朱祐樘、朱厚照的态度来看,实际上是对汪直是带有好感的。

朱祐樘、朱厚照对废后吴氏的态度

弘治十一年五月,羽林前卫带俸·指挥使 吴瑛 奏:臣系宪庙前皇后吴氏之兄,臣所以授职乃先世军功,所历未沾外戚恩例,乞赐升职,并改注卫分,以图报称。今升都指挥佥事锦衣卫带俸。

正德四年春正月,宪庙废后吴氏薨。

大学士 李东阳 等言:“汉成帝废后许氏,葬延陵友道厩。西光武废后郭氏,葬止邙山。凡皇后废黜,史册犹称废后,书其葬地,不曾有降为庶人之礼。废后吴氏,原奉宪宗皇帝诏书,止云退居别宫闲住。累朝以来,服食供奉,皆从优厚。今日之事,宜令礼部斟酌仪节,凡事宜从简省,而殡歛祭葬,皆不可阙。以存皇上敬老念旧之心,播之天下传之后世亦美事也。”上谕礼部:“丧礼,仿英庙惠妃故事,太常寺以祭仪请命,岁时用素羞别祭于墓所。”

吴氏抚育过朱祐樘的事应该是假的吧。为真的话,怎么可能朱祐樘想不起来给吴氏亲眷优待呢。

还有李东阳提到的吴氏住在别宫,服食供奉,皆从优厚。纪氏在成化十一年五月才接到永寿宫,能够有机会相处的时间就那么一个月,纪氏还病着,朱祐樘被周太后接走了,吴氏是怎么有时间跟朱祐樘接触的?!或者说在纪氏和朱祐樘都很难见到面的情况下,一个月的时间,吴氏能跟周太后打好交道,跟朱祐樘见面么。

朱祐樘婚期险些延迟

成化二十三年正月初九日,朱见深郊祀回。

值天大雾,人皆惊讶。

正月初十日,郊祀庆成,宴罢,朱见深还宫,忽报云妃薨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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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命尹直等查永乐间喻贵妃例,欲加赠后,葬以后礼,具移东宫(朱祐樘)婚期于八月。

尹直言:“嫡妾秩然,后不可赠。婚期一定,绝不可移。盖庶母无服。且至婚期已二十七日矣,只宜作急出殡。况吉凶不测,焉知八月义无所妨。”

萧敬亦言此说诚是,尹直等遂录丧仪以进。

既而,萧敬复来言:“婚期已准不改,但不赠后,圣意未满。”

尹直言:“往年慈懿太后陵寝一事,满朝进谏,卒归于正。况欲赠妃为后,尤为非礼,谁不能言。倘启群议,追悔无及。”

萧敬具以尹直言覆奏,遂蒙嘉纳,竟不赠后,葬以妃礼。

此朱见深敦礼正伦,恩不掩义。视古昔人君,溺情宠嬖,万万不侔。圣德光大,何以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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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三年二月,朱见深命工部·右侍郎陈政代左侍郎贾俊,董修皇贵妃万氏坟茔。以尚书谢一夔有疾,俊当署掌部事,故也。

成化二十三年三月,葬皇贵妃万氏,命昌宁伯赵胜祀后土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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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太子之位险些被易

关键人物:刘珝(反对易太子)

大学士刘公珝不拘拘于曲谨,而有大节。成化中,欲易储召内阁诸辅臣议,他莫敢言,公执不可。上命出,公立不退,必欲得命。上悟从之,闻史册不载此事。
——《苑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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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成化二十一年),妖人李孜省辈以左道乱政,动摇国本(指易太子)。
公独毅然抗言,邪谋遂沮,宗社赖以奠安。
是年九月,公以疾,兼念亲老,乞归。上允其请,赐玺书金币、金织袭衣,给驿以还。仍命有司,月给食米五石,岁拨人夫八名,优礼之隆,实出异数。
——《致仕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赠太保·谥文和·刘公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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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尝亲闻公谏正数事,如景泰间议迎銮、成化初议孝庄太后丧礼、末年定储位、斥权幸,尤为人所传播。
——《明故光禄大夫·柱国·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致仕·赠太保·谥文和刘公神道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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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一年九月十八日
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刘珝致仕。
珝奏书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德,惟其贤臣不贤不能,谬叨重职,供奉皇上垂三十年,未有寸长,上裨圣政心切,忧畏昼夜不宁,然而尚不知止,久妨贤路。矧今年已六十,精力衰惫,疾病交侵,乞赐休致还乡,不胜大愿。”
上曰:“卿朝廷旧臣,方隆委任,今以疾乞休情词恳切,特兹俞允赐,敕给驿还家。有司月给米五石,岁拨人夫八名。”
珝又奏:“臣子鈗为中书舍人,才十岁钫礼部司务,故多疾,二子皆虚糜廪禄无益公事,乞令还乡随臣读书以图将来报效。”
许之,敕曰:“卿始以文学事朕春宫讲论经史,积有岁年,逮朕抚临天下,图任旧臣,复以才识擢居内阁,赞襄治理,顾委任之方切奈,以疾而乞休,重违卿志,特赐俞允,遣敕谕意,并赐白金楮币金织袭衣,仍给驿送卿还乡。令有司月给米五石岁,拨人夫八名听役用,全朕优礼旧臣始终之谊。卿之归也,上慰老亲下教诸子暇,则与故人耆旧,徜徉丘园,展契阔之深怀,道朝廷之盛事,高风雅望,足以厉乡而敦俗,则卿讵不永有誉哉!”
初,珝侍上春宫讲读久,及即位屡进清秩入内阁,任益崇重。
至是前一日申刻,太监覃昌传旨召学士万安、刘吉赴西角门,珝欲往,召者止之。
安等至,昌出纸一缄其上朱书一封,字乃御笔也,启视则人讦珝阴事者,曰:“刘珝嗜酒贪财好色,与太监某认亲纵子,奸宿乐妇,纳王钺银谋与复爵,朝廷若不去珝,必坏大事等语。”
安等惊曰:“此即匿名文书告言人罪者,律有明禁,朝廷何不火之,召安等看何为?且珝在内阁与安等同出入,暧昧之事何由?而明其子之过,虽珝或有不知也,惟冀太监扶持为幸。”
昌曰:“某扶持久矣,向科道官劾汪直本,上已讶无其名。今圣意坚不可回,二先生若不作计处,明旦行事本发出,则无及矣。”
安等曰:“必不得已,珝亲已老,俟其亲终守制而回,何如?”
(昌)曰:“不能待也。”
(安等)曰:“不然,令珝自陈休致,厚加恩典,以为儒臣遭际之荣,以全君臣始终之义。”
昌曰:“上意正如此,可达刘先生以亲老为辞,速进本来,遂各退。”
翌日,珝进本,上怒无养亲字,命昌问安等曰:“此本乃珝于四月间,闻人言其过失于上,而预先撰就者。昨因仓卒不暇改写,遂填月日以进。”
昌回奏,上意解,特允之加恩从厚。
盖上圣度汪涵笃念旧臣,于珝曲赐保全,如此匪直,珝感恩无穷。凡为大臣者,苟无大故终,上之世信任无间,其或有故不得已去之,多从轻典,无不感激云。

覃昌说的【某扶持久矣,向科道官劾汪直本,上已讶无其名。】

这里指的是成化十八年三月罢西厂的事情。

说下其他人对此事的理解。

初,商辂之劾汪直也,珝与万安、刘吉助之争,得罢西厂。
他日,珝又折王越于朝,越惭而退。
已而西厂复设,珝不能有所诤。
至十八年,安见直宠衰,揣知西厂当罢,邀珝同奏。
珝辞不与,安遂独奏。
疏上,帝颇讶无珝名。
——《金台答问录》

可以简单的说,万贵妃的宠衰跟汪直的宠衰,其实是连着的。

也就是说在成化十八年间,邵氏已经彻底压过万贵妃了,势头很强劲。

刘珝因为没有参与成化十八年,罢西厂的事情,因此朱见深对他有些意见。

而后在易太子事件中,刘珝坚决抗争的态度,让朱见深更为恼火。

关键人物:汪直(反对易太子)

成化十七年十一月
太监汪直、威宁伯王越,乞班师,不许。
直等奏:“臣到宣府分兵要守害,虏知有备遁去。近边无复烽火,士马久在边,坐耗刍饷,宜班师还京,如有警则兼程往赴之。”
有旨:“今冬月正当堤备,直等且不必回京,营官军宜于有粮草处暂驻大同、宣府,预备粮饷,户部区画以闻。”
会巡抚宣府都御史秦纮奏:“虏数出没近边,有旨令边臣严备。”
已而,直等复奏欲撤还京军,尚书陈钺谓宜如所请。
上以边务方殷,兵部遽拟撤回京军,是不以边务为重,本欲加罪,姑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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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七年十二月
命:“威宁伯王越,佩征西前将军印,镇守大同,仍与太监汪直提督京营宣府各路军马,防御虏寇。”
时大同总兵官孙钺病故,兵部请代者,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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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二月
升锦衣卫带俸·都指挥使 汪钰 为后军都督佥事。钰,报太监汪直、威宁伯王越捷得升是职,报捷人升都督者,前此所未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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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太监汪直总镇大同宣府等处。
初,直与王越受命征迤北,既而命越镇守大同。至是召回游击参政京营等官,而独留直与越共事。盖上已知其向者交构欺罔之状,渐疏之也。
初,直与越选军相处,久交最密。直时忘怀洩禁中语,越识之间以语,其所厚者皆不介意。及征建州,直纳陈钺譛欲窘越,越以其语挟之,直不敢动。威宁之还,有盗夜越皇城入西内窃衣米者,时索之急,东厂校尉缉获之,太监尚铭以闻。
上喜甚厚赐赉,直闻而怒曰:“尚铭者吾所引用之人,尔乃敢背吾独擅其功,思有以倾之。”
而铭惧欲访其事,适越所厚者已反目,潜以其语语铭,铭达于内,因发其交构事,直遂见疏,而越亦被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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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总督大同宣府·太监 汪直 专镇守大同,调大同·太监 陈政 镇守延绥,延绥·少监 韦敬 镇守宁夏,令龚荣还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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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三月
复罢西厂。
太监汪直既在大同不得还,六科十三道交章奏其苛察纷扰,大伤国体,请仍罢西厂。
得旨:“朝廷自有处置。”
于是,内阁臣太子太保万安,约太子少保刘珝曰:“西厂为害久矣,今科道欲革之,朝廷不从吾辈,岂可坐视,当有以劝上,宜从众言。”
珝不然曰:“西厂行事,有何不公道也?”
安曰:“公不欲吾,自为之。”乃自署名题曰:“仰惟太宗文皇帝建立北京防微杜渐,无所不用其极。初令锦衣卫官校暗行缉访谋逆妖言大奸大恶等事,犹恐外官徇情,随设东厂,令内臣提督控制之,彼此并行,内外相制。行之五六十年事有定,矢见人易遵守。往年京城妖狐夜出,人心惊惶,载劳圣虑,添设西厂官校,特命太监汪直提督缉访,用戒不虞,所以权一时之宜,慰安人心也。自是事情纷扰,臣不赘言。兹者汪直已受敕镇守大同地方,京都大小官员以及军民人等众口一辞,皆谓:‘朝廷革去西厂为便矣。’伏望圣明洞察事机,俯顺下情,将西厂特颁敕旨革罢,官校悉回本卫。庶旧制以复,人心以安。缘西厂存革实,于人心治体关系最大,臣不敢缄默。”
疏入,上乃罢西厂,中外欣然,珝有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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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京操达官令还原卫。
初,达官无轮班京操之例。
汪直始奏取保安等五卫五百十五员赴操,颇致嗟怨。
至是用兵部议,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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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兵部尚书陈钺致仕,右军都督马仪南京闲住。
仪奏:“钺巡抚辽东时,奸贪欺罔,倚法弄权,克取官银,营求升职。用指挥监造器皿,役千户入京诇事,擅杀进贡夷人,而侵其方物,隐匿浮获男女,而择其有色者二人与子澍分收之。御史强珍尝劾其失机隐匿,侍郎马文升欲废其激变夷情,钺輙报与太监汪直,诬陷二人谪戍。御史王崇之不从其滥报有功,亦被诬陷降官。其子澍冒授锦衣千户,亦恃势为非。”
事下都察院请遣官按之。
上以“议所奏钺事情本宜追究,但多经处置亦有不实,又连及者众,免其勘问。钺、仪皆难任大臣,钺令致仕,仪闲住并调澍永平卫左所带俸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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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五月
先是,太监汪直奏:“各边镇守总兵巡抚并分守守备官员,不肯尽职,姑息废事,请令巡按御史岁究其所行事迹来,上察其勤怠,以行劝戒。”
至是,巡按湖广御史柳淳以镇守湖广及抚治郧阳等处内外官所行事迹来上。上以章付所司,命自后考察,毋及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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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六月
虏寇入延绥、河西、清水营等处,监督军务·太监 汪直、总兵官·威宁伯 王越 调兵分御之。……
时太监傅德管领神枪,分守阳和卫。右少监陆訚、山西副使蔡麟,领军策应。御史刘纶、纪功户部·郎中 冀绮、员外郎 高弼、山西·右参议 傅允、副使 石玉 督饷。
至是纶以大同、宣府官军功籍来闻。
兵部议上赏格:……因言:“直等赏功之典,宜自上裁。訚,旧以烧荒坐罪,宜以功赎。而官军当先且被伤及当先至三者,凡千五百八十七人。近例升赏不同,未敢擅定。”
上是之,加直米岁二十四石,越岁禄五十石,并政、鉴、昇、镗、弼、允、石玉各赏彩叚二表里,镗以上五人加银十两,升刘宁都督佥事,玺署都督佥事,支玉 都指挥使,乔新 左副都御史,麟 左参政,纶、绮俸一级,仍赏宁有加,訚以功赎罪仍量赏。当先又被伤者亦进级,如阵亡当先至三者,署级如督阵,仍命趋巡按御史亟上延绥官军功籍。
是役也,斩获最多。盖由尚书余子俊铲削边墙,虏入为官军所逐,漫散而不得出路,故也。
然自是无敢复轻犯边者,延绥军民颇得息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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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闰八月
镇守大同·太监 汪直 奏:“副总兵朱鉴私役守卒,于近边采草,以致虏寇入境,杀三十四人以去,宜治其罪,以为后戒而鉴。部下都指挥马谦、指挥甯钺,私以官军阿其将领,且不能追剿小寇。守备·都指挥马昇、把总指挥贺通等,或守了失职,或约束不严,宜并罪之。”
事下兵部:“请逮鉴至京处治,余行巡按御史鞫问如律。”从之。已而,逮鉴至下锦衣卫狱,法司坐斩罪。
鉴上奏自辩,诏:“宥其死,降都指挥佥事,原卫差操,谦、钺亦各降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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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威宁伯王越镇守延绥,都督同知许宁镇守大同。
时汪直与王越既俱留镇大同,内阁大学士万安等议:“恐直为越所诱,以求复用。”
乃言于上,调越以宁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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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镇守太监汪直等奏:“八月中,虏三骑入黄土坡墩,伤夜不收一人又三十余骑。入牛岭墩,杀掠军丁三人,请治守了所镇抚等官李宽等罪。而牛岭墩杀掠之数,分守参将卢钦、右少监陆訚,隐匿不发,罪亦难贷。”
上谕兵部臣曰:“虏入境内再肆杀掠,才数十骑耳。宽等尚不能御使,彼拥众而来,其将何以制之,不寘于法,无以示戒。钦、訚宜即服罪,顾隐匿不发,冀以幸免是重其罪也。尔等其行巡按御史俾究问其故,彼将何说以自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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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九年五月
镇守大同太监汪直等奏:“左参将卢钦、右监丞杨雄,不能御虏,累致入境杀掠人畜,又匿不以闻,法当究问。其守备等官陈怀、左敬、曹绅、谢端、谷英、郭鉴、张浩,亦当逮问并自劾不能节制之罪。”
兵部覆请,诏:“卢钦既累失机,情犯深重,并杨雄俱执来京。自陈怀以下,令巡按御史究治。直等误事,姑记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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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大同太监汪直等驰奏:“有自虏中逸归者,传报北虏小王子欲纠率部落,大举复讐,恐众寡不敌,乞将直旧所统达官头目都督卢深等千一百人,兼程赴援。”
上命兵部参酌以闻。
尚书张鹏等议:“时方盛暑,师难久戍。计大同各边士马数及四万使内外守臣,戮力齐心,兵亦足用,直所请姑勿许。宜敕大同宣府等处守将,合兵御虏,仍令永平、山海并辽东宁夏各边严谨堤防。”且言:“京师武备,所以控制四夷,必须养威蓄锐于闲暇之时,方能折冲御侮于有事之日。迩来困于差役,锐气消沮,恐一旦警急,难以调用,宜悉停其役。”
诏可,乃敕直等曰:“今虏贼沿边住牧,必有入寇之举。防御之计,不可少缓。尔等宜照前敕,定委副参游击等官统领原选官军尝时操习,仍严饬沿边官军用心了探。如虏入寇,即分路截杀。尔等须发兵策应,不许坐视。倘在宣府交界之处,急须移兵并力攻剿,亦不许自分彼此推调,重取罪愆。如贼众军少,则驰奏区处,尔等其钦承毋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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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九年六月
调镇守大同·太监 汪直 于南京·御马监。
巡抚大同都御史郭镗奏:直与总兵官许宁共事以来,宁恐直之见陵,直忌宁之相轧,互生嫌隙,不相和协,试举其五事为证。……
事下兵部看详,尚书张鹏等言:“今边务方殷,必将官协和,乃克有济。直宁屡被戒谕,而执迷尚尔。若不早为处分,恐贻后患。”
上曰:“直、宁不以边寄为重,互逞私忿,事多幸违。万一有警,何以御敌制胜。昔廉颇、蔺相如尚知先国计而后私讐,直等顾不此之思耶?今姑宥其罪,降敕切责。直可调南京太监,蔡新调大同,简颙调宣府,务令协和行事,仍命司礼监太监李荣往谕直,而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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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直之出使也,厌健马不乘,常御骡车,日夜驰逐。有司追候不及,动遭棰挞。
有定州知州裴泰者,预为馔具以待。直至,仆从皆醉饱欣欣,直心识之。
至是既被调,道经曲阳县,有司皆闻风畏避。
直至,闲寥困卧公馆中,孤灯荧然。
适(裴)泰以曲阳上司迎谒,直喜甚求食。
(裴)泰以所挟饮馔进,直遂忘已汝待之,且曰:“吾非复前比矣。吾南行,上意犹未可测。明发,但得车马备办起程足矣。”
(裴)泰曰:“诺。”
至明趣驾而去,声势寂然。
人以其小人得丧之态,可为世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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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九年八月
降南京御马监·太监 汪直 为奉御,除威宁伯 王越 名,安置安陆州。革南京工部·尚书戴缙、锦衣卫带俸指挥吴绶职,俱原籍为民。工部右侍郎张顺致仕。
初立西厂,以大臣言而罢。缙为御史上章,极称汪直可用复用之。越为御史、绶为锦衣卫千户,理刑,内外交结朋比为奸。未几,缙升都御史,绶升指挥仍于锦衣卫缉事。
时巡抚辽东都御史陈钺,诬执夷人入贡者,以为犯边,诸夷忿将乱。诏兵部右侍郎马文升往抚之,直复请自往视。至辽东,钺谄事直,命其子父事之因进谗于直,文升及牟俸皆得祸。
既而,钺捏报辽东有警,直请同抚宁侯朱永出兵,至辽不见虏,因杀无辜掘死人髑髅以报捷师。还,直加禄米,永封保国公,钺升尚书。被巡按御史强珍发其事,遂逮珍谪戍。
未几,西北边有警。直遂与钺出大同,因伺虏近边住牧者,夜袭其营,斩获其老幼妇女以归。张颐为巡抚都御史,倾府库以媚之,皆以功报直,又加禄米越封伯爵,颐亦升侍郎,诸家子侄奴仆随征者如毛伦、汪钰俱升都督,王春、周彝、萧聚、王宏、陈世弼、汪宪等各升指挥千百户等官。
时直势焰熏灼,内外稍忤之者辄祸及。自(牟)俸等后如尚书项忠、御史陈珷、黄本,皆其诬构者,及虏数犯边以报仇为词,上已出越、直守边,渐示疏斥。寻复调直居南京,遣太监李荣趣其行。
至是科道官及交劾其八罪:“一 孤负圣恩,忍心欺罔。二 妄报功次,滥升官职。三 侵盗钱粮,倾竭府库。四 排斥良善,引用奸邪。五 擅作威福,惊疑人心。六 招纳无藉,同恶相济。七 交结朋党,紊乱朝政。八 轻挑强虏,擅开边衅。”命官会议,俱请逮治。
诏曰:“直等结党乱政,欺罔弄权,开启边衅,排摈正直,引用奸邪,本当置之重典,姑从轻发落,乃降黜直等,仍追夺越诰券,编发伦、钰、春、世弼为民,彝、聚、宏 湖广边卫充军。”
时俸已故,命文升、珍、忠复职,致仕珷本冠带闲住。惟陈钺已致仕,并永、宪不问云。
(王)越,字世昌直隶浚县人,景泰辛未进士。初授御史,擢山东按察使,升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会虏自河套累入延绥寇掠,朝廷命将征讨,越尝参赞军务,以崖窑川、开荒川、柏油川之捷,三转至左都御史。寻以虏酋西寇,乘虗率轻骑自榆林出塞,昼夜疾驰三百八十里,直抵红盐池袭其老营。虏悉奔溃,斩首三百五十余级,获其驼马杂畜器械无筭,焚其庐帐而还。自是虏远遁,越以功加太子少保,升俸一级。命总督三边,后徙居固原,心甚怏怏,乃移疾乞还京。寻莅院事,又命提督十二营操练,与汪直选军。每以河套劫营功,大将士赏不酬劳。讼愬不已,奏请所司,覆奏升赏之。诏以越首谋成功,特升兵部尚书,仍加俸一级,余职如故。已而进太子太保,见朱永邀功辽东,升国公,亦欲觊其封爵,乃因延缓小警,嗾直请出师。而已,提督军务,侥幸威宁之捷,封威宁伯,仍兼左都御史。又与永、直等帅师往大同,以黑石厓之捷,进太子太傅,岁加禄米四百石,掌前军都督府事,为五军营总兵。时成化十七年春也。是年,直渐见疏。至秋,命越出宣府击虏,乞班师,不许。明年,遂命留镇大同,以清水营之捷,加禄米五十石,又命移镇延绥。至是竟为言者所论,与直俱败。
上遣锦衣卫指挥陈玺赍敕往谕之,越闻丧魄,几欲自尽。及闻敕有从轻之言,始变色,诸子以功荫报捷得官者,皆除名。今上(朱祐樘)临御,得放还自便。
(王)越,聪慧过人,见事明敏,书一读即了其义,其于文艺不学,而能用兵能料敌,但喜夸诈急,功利比之匪人不复顾惜。其为台长于大臣有不悦者,阴嗾台官击去之。惟与保国公朱永、大学刘珝 极相厚,终皆反目。
威宁之役,虏忿恨,报复不已。得中国人肆其惨毒,大为边害者数年,皆(陈)钺所致也。初,(陈)钺廷试时,疾风卷其试卷扬空而去,所司以闻,命更卷与之。至是,一败涂地,人皆谓先兆云。钺,字廷威,直隶献县人。天顺丁丑进士,授兵科给事中,升光禄寺少卿。不徇近幸求取,大革奸弊,名声甚著。升山东右布政使,阻巡抚牟俸,庇其已故乡里刘佥事赠赙之私。进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会太监汪直欲诇察其事于辽东,钺惧谄事直,诱直用兵,得迁右都御史。未几,召入为户部尚书,改兵部尚书。直稍失宠,都督马仪奏钺阴事,乃命致仕。后为东厂官校发其赃及收降虏子女,逮至京,坐黜为民。
(陈)钺,为人机警有才辩,遇事敢为。然悻戾险狡,既得志益恣肆,士大夫有不合者,辄中伤之。内结直、外结大臣之宠任者以为腹心,相与朋比,挤余子俊以攘其位,窜马文升、牟俸以洩其忿。御史强珍、王崇之,皆以言钺得罪。其在辽东,激变边夷,侵克边储,恶不可一二数其黜也。军民闻之,莫不痛快云。
(戴)缙,字子容,广东南海县人。成化丙戌进士,授御史满九载,需选于吏部。时当道用人,非有攀附不得进。缙恐外迁,欲求一京秩,不可得。乃与锦衣千户吴绶谋,欲起直倚以为奸,具疏言:“直行事公当,不可罢。”先以示直乃进。于是,复立西厂。直,大柄用因德之,讽吏部升缙京职意在都宪,吏部佯若不知,拟升尚宝少卿。上从之。七阅月,即以内批升右佥都御史。未踰年,升右副都御史。未及再期,又升右都御史。寻以直宠衰,出为南京工部尚书。仅五月而直败,革职为民。
(戴)缙,自幼不谨细行,然性最警见事,敏捷临机,应变遇事,敢为其为。御史巡按浙西,鉏击豪强,扶植善弱,声称藉然。其在都台,不过与王钺辈朋比为奸,以奉承汪直而已。然外貌呴呴恭逊,而其中殊不可测。盖柔奸也。直之复用,以祸士大夫,而毒□□甫生灵,缙为孽魁云。
(张)颐,字养正,直隶江都县人。由戎籍,领山西乡贡。天顺庚辰进士,改庶吉士,除翰林院检讨,秩满升修撰,擢佥都御史。奉敕巡抚宣府,汪直帅师出征延绥,道经宣府、大同。颐卑谄阿附,甚得直意,回即用为工部侍郎,寻被劾致仕。颐,颀身劲气,才本可用,但急于功名,始进以附势骤进,此所以不能保其士节云。
(吴)绶,湖广江夏县人,贵州总兵都督经之弟。成化初,以湖广总兵李震荐其有文武才,授锦衣卫所镇抚。从都御史白圭征贵州克前锋,升副千户。绶,形貌寝陋,性倾险变诡多端,能以术御人,谄事汪直为其心腹,得升指挥佥事,理刑镇抚司。缙,绅士夫初多与之交,其后亦有被其祸者。既得志,招权纳赂,赃滥不赀,直觉其奸,乃奏调南京锦衣卫,仍旧职。虽已失势,而人尤畏其复来。直败,乃除名。绶,初为李震所荐,其后卒倾家。至是败露,天下快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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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九年九月
停都察院右都御史李裕、右副都御史屠滽俸半年。
裕等奏劾:“太监汪直偏信兵部尚书陈钺、锦衣卫指挥吴绶之言,报复私讎,摈斥良善。时与都御史牟俸不协,诬俸谪死。且累其亲翰林院侍读学士江朝宗,调远任巡视。辽东兵部侍郎马文升、巡按御史王崇之、强珍,俱以奏钺辽东冒功,致忤直意,谪戍调官。至于给事中赵良、张善吉、工部主事方宾、御史沃頖、张锐、陈遵毅、按察司副使王齐,皆以忤直官校被诬枉,下法司。绶文致其罪,或除名,或远调。今直等罪,露前事已明,而犹有未满人望者,乞复各官原职,并赐召还。”
上以事已处分,裕等烦扰,且其人有非直所诬者,命从实陈状。
既而奏上,又以其输情,命锦衣卫先执首领官鞫问,遂下经历李晟于狱。
至是宥之,各停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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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九年十二月
升通事锦衣卫·正千户王英为指挥佥事。
初,英自陈尝随武靖伯赵辅征建州,抚宁侯朱永征延绥,有通译功升百户,后以传奉升正千户。
至此复自陈其功,且援都指挥武忠例,乞升授。
兵部谓难再录,命特升之,不为例。
英,即说汪直从事于辽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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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年春正月
东厂行事司礼监·太监 尚铭 有罪,黜往南京。寻遣官校追械之还,将穷治之。
既而,有旨:“铭管理东厂不公,欺心罔上,大肆奸贪,赃滥显著,有坏成法,当置之死刑,姑从轻处治,不必来京,仍令押赴南京守备太监杖之百,充净军孝陵种菜。”
铭,本汪直所荐。自直见疏,独擅权势,甘言悦色,以钓取名誉,而内肆阴狡,卖官鬻爵,无所不至。闻京师有富室,輙以事罗致之,得重赂乃已,又谋入司礼监,与当道者相埒,人知其必败。至是,籍其家得赀数万辇送内府者,累日不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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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科·都给事中 王瑞 等奏:“比东厂太监尚铭有罪,已蒙皇上置之于法,京城内外人人大悦。臣等以谓不去其党,将来之患未可知也。盖尚铭旧为太监汪直所引,得入东厂,近为太监李荣、萧敬所引,得入司礼监。且司礼监,乃朝廷机密重地,岂可同恶相济,引用匪人,以损圣治耶!臣等又闻荣昔使大同,尝党汪直隐蔽边情,以致胡虏大举入寇。敬使湖广,所过贪残无厌,用贻数千里之患。即此二者,则其立心可知。其他隐恶,固未易悉数也。且天下大事,以众贤人治之,而不足以一匪人坏之而有余。荣等既党汪直坏事于前,又党尚铭坏事于后,祖宗大业岂容小人屡坏之耶!京城之人皆言,当汪直开西厂之前,既有黑眚之异,当尚铭入司礼监之后,又有地震之异,此皆天心仁爱之深意。若非皇上早见而勇去,之后日坏事或不止此。更望并去荣等,以绝其党,则宗社生民之幸也。”
疏入,上曰:“李荣、萧敬,朝廷自有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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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年五月
大同总兵官都督·同知 许宁、巡抚·右佥都御史 郭镗、镇守内官 蔡新,俱有罪下狱降官。
时镗调辽东巡抚,宁、新被召还京。
上以去年大同失机,命三法司锦衣卫执宁、新于午门前门状,锦衣卫即遣人执镗以来。
于是给事中交章劾奏,并劾副总兵周玺、游击将军董昇等。
得旨:“宁、新,已下狱。若辈,如何复为言?”
镗 至,三法司会鞫之,以具狱奏,有旨:“宁等,俱受边方重托,却轻率进兵,折损官军,致虏贼肆无畏惮,剽掠边民,情犯深重,本当处死,姑从轻发落。宁、镗各降官六级。新到任未久,降三级。宁 降羽林左卫带俸。指挥·同知镗降四川射洪县知县。”
初,宁与威宁伯王越,更调镇守也,郭镗送越行。
(王)越曰:“许宁虽经战阵守己抚下,然非充驭才,朝廷重用之,必坏事,公其慎之。”
宁至大同,因与太监争坐不和,每事违拗悻悻自用。
及闻虏警,(汪)直纳众言,欲出兵于边,令偏裨分据要害,按伏以待,而已与宁屯重兵以遏虏冲。宁不从。
(郭)镗曰:“今虏众必至,凡战守机,宜公当申明号令,以一众志,庶有备无患。”
宁曰:“自古御虏,兵无常势,人自为战,安可预图。”
镗默然,犹以其为宿将不知虑,但以不和奏调汪直于南京。
既而,虏酋小王子率众大至。
烽火日夜不绝,宁乃遣刘宁、董昇营于西山,周玺屯于怀仁,已与镗及蔡新等歛兵城守,欲伺虏入掠势,分各相机,邀击之此。固十年来边将邀虏报功之常态也。
是时,虏酋驻边外,犹惩往年之败,惧不敢入。及觇知宁无能为,遂入大掠。
而代王以已庄所被害,屡促宁出兵,宁犹不听。
适有人自京来者,服色颇异,守门卒报云:“京师行事校尉来矣。”
宁不得已,乃与新镗出军去城二里,许各率所统兵分为三哨。
虏见伏精兵于禾稼深处,遣骑十余去营约五里解鞍牧马以诱之。
新麾下见之,果禀新驰往掩捕宁,将士见之亦曰:“太监人已获功,吾辈反出其后。”遂相率杨旗驰马而出,宁不能禁。
既至,虏骑四合大战,将士死者千余人,虏亦多死者。横尸蔽野,宁奔夏米庄,镗新疾驰入城。
刘宁、董昇闻兵败,督众自守。
虏围之数重几不支,军中火器有名大将军者,昇亟今试之,一发震天地落。
王子帐前人马辟易,死者枕籍。王子惧,适周玺兵至,遂引退。
虏众驱其所掠人畜弥野而去,经过西路,参将庄鉴等抄掠,其余骑乃各以捷闻。
时当道者皆闻其败,以新调汪直、王越非计,恐责有归所,乃谬以调兵未集众寡不敌为辞,请降敕奖励之,而科道官亦无一人言及者,冀宁勉图后效以掩前罪也。
而宁自夏米庄入城,被阵亡之家,其妇女号呼诟詈,掷以瓦砾,萎薾丧气,不复有一矢之捷。
至是,月久人心,积不能平,有以其实上闻者。
上怒,遂执而罪之,并责科道官不早言。
镗既降,道宁之事甚悉,且越服之先见。
宁降后有举将才者,每以宁为言欲再起用之,甚至有以诸葛亮街亭败绩为比者,要皆吠声之徒,知慕其人而不知究其实者,可叹也。
赖今上圣明卒不用,庶人心痛愤稍泄云。
——————
成化二十年九月
复左都督 李震 兴宁伯,仍闲住。震,坐尚书项忠为太监汪直所构革爵,南京闲住。复为直党舍人韦王□赞所缉,被逮至京。至则直已败,忠亦还职致仕。震陈被诬之,故以请事下所司看详,乃有是命。
——————
成化二十年十一月
万全右卫·百户韦瑛有罪,伏诛。
瑛,先任锦衣卫,从太监汪直用事。及罢西厂,调外任居万全,欲邀功以希起用,因绐巫人刘德兴,道虏入寇事,既不遂,乃自撰妖言以诬德兴等十余人,皆谋不轨。
走报监督军务太监张善善,令左右助瑛捕获,瑛加德兴等毒刑。有稍富者,遂录取其家资,无不诬服。
善等以闻,命官会鞫,具狱皆诬,宜反坐。
上曰:“除恶务本曩者,瑛罪固当死。朕已从轻谪调,而稔恶不悛,岂容再赦,宜亟斩之,仍枭首于被害处。其恶党论罪有差,被诬者皆释。”
瑛,初附直为恶。直败,其党多窜死,而瑛反不及。人皆疑之,既而自致死地,天下闻而快之。

汪直和梁芳就像两端。

汪直逐步坠落的同时,梁芳正缓缓升起。

正如万贵妃渐渐无力,邵宸妃如日中天。

目前分析中,万贵妃、汪直都是支持朱祐樘的。

万贵妃有对朱见深的绝对了解,可以精准拆招。

汪直拥有积累的政治资本,一点点移交给朱祐樘。

朱祐樘具备稳定的政治资格,只要不被废太子就是稳赢。太子之位,可不像汪直的职务,可以被随意拿走。当然如果真被废太子了,那他的结局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也必须赢。

朱见深为了易太子也是筹谋了好些年的,汪直一系都是他要易太子的阻碍,最初还有耐心安抚汪直,待边境稍宁直接翻脸了,与汪直关系良好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被罢官降调。

朱见深要易太子这件事,说的残酷一点,就是父要杀子。

这可真黑暗,幸好那段时光有朱祐樘的微光在,虽小却亮,无比温暖。

从刘珝没有参与成化十八年罢西厂来看,他对汪直感官不错,而内阁中能替朱祐樘说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因此在朱见深召内阁议论易太子时,刘珝奋力反对,才没有将这件事扩大到没办法收场的地步。

为勇士点赞,他的付出换来了弘治中兴。

成化二十年,朱祐樘终于积蓄够了足够的力量,为汪直鸣不平了(比如尚铭、许宁、郭镗、蔡新、韦瑛等)。这里就不要妄想是朱见深的意思了,他连自己的亲儿子朱祐樘都不在乎,更何况汪直就是他一步步打压下去的。

随后就是朱见深以星变为由的易太子开端,再以泰山震结束。

关键人物:李孜省(支持易太子)

成化十五年夏四月

太监李荣传奉圣旨:“吏部·听选官李孜省升太常寺·寺丞。”

孜省,初为布政司吏,受贿既历京考得冠带,其事始发当为民,以罪匿京师。

闻时所向在道法,乃从人学雷法,私托太监钱义、梁方以符箓进,宠幸寝加。

因与(梁)方等相表里为奸恶,盖始于此。

成化十七年八月

太监李荣传奉圣旨:上林苑监·左监副 李孜省 升通政司右通政,仍管监事。

成化十七年九月

太监怀恩传奉圣旨:调通政司·右通政 王昶 为太仆寺·少卿,鸿胪寺·少卿 翟瑛 为尚宝司·少卿。升尚宝司·少卿 李璋 为本司卿。

(王)昶,因李孜省升通政到任,以其杂流颇不加礼貌。(李)孜省进密帖于内,瑛因宣读欠明,故调之。

成化十八年十一月

太常寺奏:“各衙门带俸官无看牲分献例,独通政司带俸·右通政李孜省去年已经钦命分献,今看牲官数未敢定拟。”

上令孜省仍分献免其看牲。

孜省先为太常寺丞,以科道官劾其尝坐罪例,不当供祀而罢。既复进用,乃以祈祷邪术蒙幸预郊祀分献,岁以为常,无敢言者。

成化十九年冬十月

太监萧敬传奉圣旨:升通政司·右通政 李孜省 为左通政,鸿胪寺·寺丞 刘钟 工部营缮司员外郎,管器皿厂事。

成化十九年十二月

太监覃昌传奉圣旨:“降 于宝、凌中 为寺丞,邬存敬 中书舍人。李孜省左参议,仍旧办事。刘珣器、黄谦、孙佐、钱通、刘钟、邵义、董纪、周琎、洪迪俱夺职,各回原籍原卫应役,不许在京潜住。”

以宝等多因事冒籍更名,朦胧授职,欺诈尤甚。时命下朝市,翕然称快云。

成化二十年十二月

太监怀恩传奉圣旨:“升掌太医院事·左通政 蒋宗武 为通政使,左参议 李孜省、院使 施钦 俱左通政,院判 刘文泰 院使,御医 王玉 院判,俱仍旧办事。”

成化二十一年冬十月

太监覃昌传奉圣旨:升道士刘太极为太常寺丞,舍人陈世英文思院副使,鸿胪寺序班傅佐、姚鉴、赵靖、顾纯取来办事,儒士高良臣升序班,画士王士欢锦衣卫所镇抚,俱仁智殿办事。上林苑监·左监丞 李孜省 通政司左通政,太常寺·丞 邓常恩 复职与诰命,锦衣卫·副千户 冯宇 正千户,管事小旗 张玉 百户带俸,文思院·副使 高清 锦衣卫·百户支全俸。

先是以星变降黜传奉官,至是才数月渐复进矣。

关键人物:梁芳(支持易太子)

成化十二年十月

太监黄赐传奉圣旨:监生李英、儒士顾经、郭亨、万爚、蒋钊、张钦、陈蕡、杨清、周冕、陈鉴、孙士端、沈葵、李瀚、刘钟、涂昭、谢汝明、解纶、赵皙、包铭、邬存敬,俱冠带中书科,食粮御用监办事。

英等谄事太监 梁方、韦兴 转相附结,遂得进用,往往取释老书及小说不经之语,缮写成帙,标为异名,以进骤至美官,有一岁三四迁者。

经父玒以巫起为太常卿,爚工部侍郎。祺餋子存敬初名枨,为驿丞罢官,至是改名,其它多宦家子及市井无赖云。

成化十六年六月

太监李荣传奉圣旨:锦衣卫所镇抚梁瑄升本卫百户,义官梁德授锦衣卫所镇抚。

瑄、德,俱太监梁方族属也。

成化十六年八月

太监李荣传奉圣旨:以仪真批验所盘掣私余等盐三万引,赐太监梁方。

成化十八年春正月

以两淮运司成化十七年存积盐五万引,赐御马监太监梁方。方,最宠幸,进献宝石奇玩,通同无赖估价,盗府军银以数十万计,不足又以盐给之,真国之大蠹人。虽为之切齿,而莫如之何也。

成化十八年五月

时传奉盛行,名器愈滥。左右近习各立门户,恃宠斗胜,而太监梁方尤甚,每一传奉除拜满纸谢恩私第者,相踵前后,无虑千人。

成化十八年十一月

太监覃昌传奉圣旨:“授太监韦兴义男韦钟为锦衣卫所镇抚。”兴,梁方齐名淂宠者也。

成化二十年八月

太监覃昌传奉圣旨:“江西庐陵县革职为民·中书舍人 周琎 即移文取来送御监办事。”

琎,罢闲赃吏也,以星命谒太监梁方,倾心谄附,后倚方势出入权贵之门,请托公事,又随方诣河南、山西开银矿并采办,所至为害,得馈遗颇厚。

时东厂官校缉知其不法,数事密具以闻,黜为民,乃潜匿方家,不踰半年复有此命。

成化二十年冬十月

刑部·员外郎林俊以言事,降云南姚州判官。俊言:“太监梁方招权黩货,贡献淫巧,引用妖僧继晓,以左道惑上,建永昌寺倾竭府库,贻毒生灵,请诛二人,以谢天下。”命下锦衣卫狱,狱具,上曰:“俊不守本职,分外泛言,杖之三十降边方州判。”

时欲建寺西市,逼买居民数十家,工役甚钜,而二人势方炽,无敢言者。俊上此章,闻者壮之。

成化二十一年闰四月

户部奏:“庄浪西宁二仓缺粮,今宜稍如巡抚都御史鲁能言,将两淮盐运司成化十九年太监梁方奏请住支见盐五万引,并拨二十年存积官盐十万引。行令巡抚都御史唐瑜斟酌时价定立,则例召商中纳。”

上是其议,惟梁方所请者,姑置之。

成化二十一年秋七月

太监韦泰传奉圣旨:“沂州知州朱义升南京工部郎中。”时太监梁方被旨往山东开银矿、取丹砂,(朱)义事之惟谨,方还誉之于上,乃有是命。

成化二十一年八月

升锦衣卫·副千户 梁顺 为正千户管事。

顺,太监梁方家僮也。

成化二十二年冬十月

复建大永昌寺。

先是,寺建于西市,已有成绪。及国师以星变被遣,寺亦随废。

至是,太监梁方请更择地建之,乃令工部左侍郎杜谦等相度地基,得故广平侯袁瑄宅。

时瑄家已失侯,瑄妻因请以宅献,而托方请袭侯,方言于上而许之。

既又市其旁民居数十家,大兴工役,视旧寺益加广矣。

事件经过

成化末,邵妃方被宠。

上将有废易意,召(怀)恩与谋之,恩叩头曰:“此朝廷大事,不敢苟且。明早退朝时,当与内阁大臣议之。”

上以为然。明日,将临御,呼恩,左右以疾对,使问之,云:“本无疾,昨闻圣旨,惊成疾耳。”由是事不谐而止。

未几,发遣司香皇陵。今上即位,复召入,多所匡正,卒于官。

——《菽园杂记》陆容(1436一1497)

成化末年,寿安邵太后时为贵妃,有子方被宠,王后无子。

上将有废易意,召内侍怀恩与之谋。

恩叩头曰:“此大事非奴辈所敢与。当与内阁大臣议之。”上以为然。

明日,朝罢,宣恩,恩辞疾。更问之,对云:“本无疾,昨闻旨,惊悸成疾耳。”其事遂寝。

寿安彼时虽不得正位中宫,而至其晚年,亲睹圣孙入承大统,膺尊称,享至养,爵及外裔,若有待焉。借使当时易正事成,则其名不若是安且荣也。若恩者,贤子许敬宗、吕夷简辈远矣!

——《徐襄阳西园杂记》徐咸(1481一1566)

初,内藏积金凡十窖,窖凡若干万,盖累朝储之以备边,未尝轻费。

景泰末,颇事奢侈。英宗在南内闻之,叹曰:“累世之积,其尽乎?”

甫复位,即往视之,则金皆在,缺其一角耳,旋节他费补完之。

成化中,梁芳、韦兴等用事,奇技淫巧,祷祠宫观,宝石之事兴,于是十窖俱磬悬。

久之,上一日指示芳等曰:“帑藏之空,皆尔二人为之。”

兴惧不敢言,芳仰言曰:“臣为陛下造齐天之福,何谓虚费?”因数三官庙显灵官之类,曰:“此皆陛下后世齐天之福也。”

上不怿,起曰:“吾不与汝计,后之人必有与汝计者。”盖指东宫也。

芳等退而惧,寝食俱废。

时上钟爱兴王。

或为芳计曰:“不如谋于昭德(邵妃),劝上易之立兴王。是昭德无子而有子,兴王无国而有国。如此可保富贵于无穷,岂直免祸哉!”

芳大以为然,言于昭德(邵妃)劝上易储。时怀恩在司礼监,曰:“此事只在怀恩。”

上间召怀恩,微露其意,恩免冠叩头曰:“奴死不敢从,宁陛下杀恩,无使天下之人杀恩也。”伏地哭不起。

上不怿而罢。

恩退,闭门不出,诏往凤阳守陵。

恩既去,次及覃昌,昌曰:“以怀太监之力量,尚不能支,我何能为?”忧不知所出。

或为之谋曰:“不如谋之阁下,使分其责。”

昌以为然。

于是各赐金一箧,乃诣阁下言之。

万安默然不对,次刘吉亦默然。

上又质责昌,昌无以容,屡欲自经死。

泰山震,内台奏曰:“泰山东岱,应在东朝得喜。”乃解。

上曰:“彼亦应天象乎?”

曰:“陛下即上帝,东朝即上帝之子也,何谓无应?”

上首肯,始诏为东驾选妃,不易太子矣。

——《国朝献征录·太监怀恩事迹》焦竑(1540一1620)

王鏊(1450一1524)的《王文恪公笔记》中也有此事记载,焦竑的《太监怀恩事迹》应该是摘取于此。

万贵妃从成化十二年就住进了安喜宫,而邵氏住到了昭德宫

梁芳是发达于成化十五年的,所以梁芳去找的昭德,就是邵氏。

关于万贵妃的黑料是其实来自邵氏的昭德,但我们都把昭德解读为万贵妃,实际上万贵妃是安喜。

因此《王文恪公笔记》中只要把昭德换成邵氏就好理解了,而且很通顺不纠结还好懂。

而且王鏊其实是给了提示的,不是写错了,而是提示。

【是昭德无子而有子,兴王无国而有国。】

这是暗示,也是多余的话。是说前面的昭德(万贵妃)没有孩子,但后面的昭德(邵氏)有孩子,而且孩子就是兴王。

我觉得好像大家都低估了邵氏的能力,也就是说人家筹划了易太子事件,暗中做了好多出格的事情,但是被朱见深保护的很好。

如下是实录中这件事的记载,摘取了部分。

成化二十一年春正月

敕谕文武百官:“兹者,上天垂戒,灾异迭见,岁暮及今。正旦星变,有声如雷。朕甚惊惧,惟天道与人事相为流通,必人事乖违斯天道不顺。尔文武百官皆与朕共天职者,而五府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堂上官及六科十三道官付托尤重。凡一应弊政及有利于国家生民之事,其各指实陈奏,无或顾忌。朕当采而行之,用回天意。”

……

吏科·都给事中李俊等言六事谓:[今之弊政最大且急者,曰近幸干纪也,大臣不职也,爵赏太滥也,工役过烦也,进献无厌也,流亡未复也。天变之来,率由于此。

且近侍之设,国初皆有定。今或一监设太监一二十员,或一事参内官五六七辈,或分布藩郡享王者之奉,或总领边疆专大将之权,或依凭左右以援引憸邪,或交通中外以投献奇巧。司一钱谷则法外取财,兵民坐困,贡一方物则分外求赂,官吏被殃。杀人者得见原而不死,偾事者得请托而逃刑。如梁方、韦兴、陈喜辈,不可枚举。往往缮写经书,布满寺观,进奉金玉,遍索闾阎,内耗府库之财,外夺军民之利。所以亏圣德而招天变者,未有不由此辈。惟皇上刚断痛抑,无令干纪,司钱谷者量为减去,任镇守者量为取回,则近幸戢而天意可回矣。

今之大臣,其未进也,非夤缘内臣则不可。其既进也,非依凭内臣则不安。此以财贸官,彼以官易财,是无怪其赂受四方而转输权贵,计营三窟而官及弟男也。如户部·尚书 殷谦、兵部·尚书 张鹏、礼部·侍郎 艾福、刑部·侍郎 杜铭、南京礼部·尚书 李本、工部·侍郎 刘俊 俱老懦无为,刑部·尚书 张蓥、大理寺·卿 田景旸、南京刑部·尚书 张瑄、礼部·侍郎 尹直、太仆寺·少卿 李温,俱清论不惬。所以亏圣治而招天变者,未有不由此辈。惟皇上独奋乾刚,大彰黜罚,则大臣知警,而天意可回矣。

且爵以待有德,赏以待有功,人主驭天下之具也。今或无故而爵,一庸流秩迁崇品,或无功而赏,一贵幸货直万金。祈祷雨雪者,得以规美官。进奉金宝者,得以射厚利。方士以炼服之术,伶人以曼延之戏,以至吏胥之徒,皆叨官禄。俳优、僧道,或玷班资,彼所进奉,不过价直百金,或五百金,至千金者少矣。此之俸给,或支末品,或支优品,至极品者亦间有焉。计其一年所偿,已数倍矣,况其年数未可量乎!且一岁中传奉,或至千人数,岁中则数千矣。数千人之禄,其大者岁或千石,其小者不下数十百石。是能国之积贮、民之租税,可以养贤者,可以活饥民,今乃弃之以资冗食之徒,是诚可惜也。其间方士道流如左通政等官 李孜省、邓常恩 辈尤为可恶,每祈雨雪未效,则亵渎无所不至。偶会雨雪自降,则矫诬以为己功,此又招天变之甚者。乞敕所司各究近来传奉大小官员,文官不由铨选,武职不由军功者,通行革去。民发归田,军勒归伍,匠还原役,官还原职,则爵赏不滥而天意可回矣。

今都城佛刹迄无宁工,京营军士不遗余力。如国师继晓假术济私,所费特甚,尤中外所切齿也。愿皇上内惜资财,外恤人力,于此不急之役可已者,已之不可已者,宜停之以待丰年。仍乞借此财费,发被灾郡邑赈贷流亡,则工役不烦而天意可回矣。

近来规利之徒,率假进奉,以耗国财,或录一方书,或觅一玩器,或购一画图,或制一簮珥,所费不多获利十倍。愿皇上洞烛此弊,留府库之财为军国之需,则进献息而天意可回矣。

狭西、河南、山西之境赤地千里,井邑空虚,尸骸枕藉,流亡日多。假使一旦盗起不虞,岂不深可虑乎!愿皇上体天心之仁爱,悯生民之荼毒。以近年所赏贵幸盐课,禁其关支,仍召商入粟,以资被灾之处。以今所给造寺银物,暂假以活饥民,则流亡复而天意可回矣。

夫天下譬之人身也,人主元首也,大臣股肱也,谏官耳目也,京师腹心也,藩郡躯干也。使大臣不职则股肱痿痹矣,谏官缄默则耳目涂塞矣,京师不戢则腹心受病矣,藩郡灾荒则躯干削弱矣。人而至于腹心受病、躯干削弱、耳目涂塞、手足痿痹,元首岂得偃然而安哉!伏望皇上听言必行,事天以实,竦斥群小,亲近贤臣,咨治道之得,失究前代之兴亡,以圣贤之经代方书,以文学之士代方士,则必有正谊足以广圣学,有谠论足以究天变,而手足便利,耳目聪明,腹心安泰,躯干强健,元首于是乎大明矣。]

上批答曰:[梁方、韦兴、陈喜姑已之。

殷谦、张鹏、艾福、杜铭、李本、刘俊、张蓥、田景旸、张瑄、尹直、李温尔等,言此辈不职,但人才难得,俱留治事,令各修省以尽厥职。

李孜省降上林苑监左监丞,邓常恩本寺寺丞。

继晓革去国师为民,令巡按御史追取护敕诰命。

其余已处分矣。]

成化二十一年三月

泰安州地再震,声如雷。泰山动摇,后四日复微震。

朱见深想用星变的由头废太子,但是被反将了一军。

参考资料

《明宪宗实录》

《明孝宗实录》

《明武宗实录》

《澄江别集》

《謇斋琐缀录》

《商文毅公集》

《彭文宪公笔记》

《苑洛集》

《致仕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赠太保·谥文和·刘公墓志铭》

《明故光禄大夫·柱国·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致仕·赠太保·谥文和刘公神道碑铭》

《菽园杂记》陆容(1436一1497)

《徐襄阳西园杂记》徐咸(1481一1566)

《国朝献征录·太监怀恩事迹》焦竑(1540一1620)

《金台答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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